“你要什麼彩頭?”四爺見蘭琴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也不禁笑道。
“一千兩銀子吧!”蘭琴財迷地說道。
“側福晉什麼時候這麼財迷了?”四爺故意調侃道。
“賭博麼,賭錢更有意思。”蘭琴俏生生地說道。
四爺點點頭,兩人開始專心去看圍場裡面兩隻準備開始打鬥的蛐蛐去了。蘭琴之前還是隻從書上看到過介紹鬥蛐蛐的事情,如今可是要親自觀看,而且是自己與四爺鬥,這令蘭琴簡直開心得幾乎要歡叫起來。
“兩位客官,這就開始了!”小廝說罷,一聲哨子吹響了起來。
蘭琴與四爺各佔據一方,看着各自的蛐蛐開始“造勢”起來。只見蘭琴選的這隻個頭大,翅膀振動作響的虎妞看起來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而小憂卻總是退避在圍欄的一角,似乎要躲避開虎妞的鋒芒。
突然,虎妞煽動着翅膀,往小憂那邊飛撲了過去。這一飛撲,攻勢很猛,直接就咬住了小優的左翅。
“哇,虎妞可真是厲害,加油!”蘭琴突然覺得熱,恨不得擼起袖子,對着自己選的蛐蛐兒喊起了“加油”。
四爺見蘭琴這般開心,也勾起一抹笑意說:“你的虎妞可是真猛,小優都快被它逼得沒地方躲了。”
蘭琴得意地看了四爺一眼道:“爺之前不是說以前也玩過,怎麼選的蛐蛐兒那麼小?”
四爺卻道:“看起來個頭大的,未必就好。且看看吧。”
蘭琴卻不以爲然,她覺得個頭大,聲音響亮,自然比個頭小,聲音弱的強吧。
結果,虎妞確實沒有辜負蘭琴的期望,一直將小優逼到死角。幾分鐘下來,虎妞越戰越勇,小優只有退避躲閃的份了。
“加油!加油!”蘭琴玩得開始嗨起來,也不管形象了,與外面那些對着小蟲子吶喊的人一個樣了。
虎妞似乎越戰越勇,它的翅膀振動的頻率也是越來越響了。
“喲,這位客官的蛐蛐可是耐心極好的。”一聲媚俗但卻很好聽的聲音從四爺那邊傳出來了。
蘭琴擡頭一看,居然就是那位對四爺青眼有加的女子正端着一個果盤站在四爺身後呢。
“客官,這是新上來的葡萄,嚐嚐味道吧。奴都已經洗好了的。”女子一臉妍色,如芍藥牡丹一般的紅妍的脣,和一對描畫成丹鳳眼的水汪汪的秋目,正含情地看着四爺的後背呢。
蘭琴覺得這女子也是好笑,這是完全將自己當成死的麼!居然當着自己的面開始勾搭四爺,頓時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喂,他不喜歡吃葡萄的。我喜歡,給我端過來!”蘭琴瞪着那女子道。一回我就當你是職業習慣,兩回老孃再不反應,還真把我當死人了!
女子見蘭琴不客氣的語氣來使喚自己,便冷了臉道:“伺候女客官的可是小廝,我不伺候女客官。您想要吃葡萄,叫外面的那個小廝去拿。”
蘭琴差點沒倒下去,還有這樣的地方。居然伺候男女的人也分開,而且對她明顯是態度惡劣得很。看着那女子是不是拿眼睛夾自己的樣子,蘭琴漸漸懂了。她到底把自己當成什麼了?
蘭琴沒好氣地看了看四爺,只見那個可惡的男人居然還在那裡笑。
“我就要你過來伺候我了,怎麼着?”蘭琴狠狠地白了四爺一眼,後者一副很無辜的樣子,然後摸了摸鼻子,不理會身後的女子。
女子見四爺不說話,蘭琴卻這般口氣,便將果盤轉身放在了一個高几上,道:“姑娘想吃,就自己拿吧。”
說罷,她又轉頭對四爺道:“這位客官,奴去替您泡杯上好的大紅袍吧。”
四爺這回點點頭,但是那樣子分明嘴角是含着揶揄的笑的。
蘭琴不理四爺,對着自己的虎妞道:“虎妞,快咬呀!不要給它任何踹氣的機會,一鼓作氣拿下它!”
蘭琴將“它”這個字咬得極重,似乎在暗示某四!
“明明是那女子主動獻媚,又不是爺有意的,你作甚對爺的蛐蛐發脾氣!”四爺仍舊是一幅揶揄的語調道。
蘭琴哼了一聲,雖然知道是這麼個道理,但是剛剛受了那女子的氣,實在沒地方出,自然只有這個法子了,道:“等會兒,等姑奶奶贏了銀子,可是要當着她的面兒打賞一圈,就沒有她的份兒!哼!”
四爺終於忍不住笑起來,道:“小優,你再不發力,虎妞可是要騎到你的脖子上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四爺這句話起了作用,場內的形勢似乎在一點點扭轉了,剛剛還鬥志滿滿的虎妞似乎力氣都用完了,已經沒有剛開始的那麼猛烈的攻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