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年氏應該不會在這種場合,真地對弘曆弘晝幾個小的做什麼小動作,但是蘭琴還是覺得有備無患吧。
與她想同想法的自然還有耿氏,待細細詢問過後,耿氏便讓丫鬟給弘晝打來了洗澡水給他洗澡。射了那麼一陣子箭,裡面的衣服都已經溼潤了。
待弘晝洗漱完畢後,耿氏纔將他拉到跟前,說道:“弘晝,今天你做得不錯。在那個時候,你先退出來,是很對的。”
弘晝疑惑地看着耿氏,其實他當時心裡根本沒想什麼對不對,只是覺得自己實在射不動了,才退了下來的。哪裡就有耿氏想得那麼複雜了。
“額娘,今晚上的宴會去不去呢?”弘晝微微凝着眉頭道。
“你阿瑪都派人來傳話了,自然是要去的。不過咱們去之前,額娘要跟你約法三章。”耿氏鄭重地說道。
“額娘請說。”弘晝收斂起臉上的神色,規規矩矩地聽着道。
“第一,去了東小院不可以四處亂跑,要在額娘身邊待着。第二,也不可以亂吃,必須額娘允許你吃的時候,你才能動。第三,不與人起爭執,尤其是對弘晟。”耿氏道。
弘晝一聽是這幾個,連忙點點頭道:“額娘,放心,我知道的。”
於是,好久不曾聚會的四爺後宅因爲年羹堯的到來,這纔有了這一年的頭一次聚會。
到了夜燈初上的時候,各處的女眷們打扮了一番,該帶孩子的自然帶上了孩子。唯有一個人又在自己的院子裡發脾氣。這個人便是武氏。原來武如一直耐着不肯走,今日見有家宴,非要武氏帶她去。武氏不肯,她覺得這是四爺招待年氏的人,自己帶着三格格去就是,自己的妹妹實在不應該去。可是武如非要鬧騰着去,真正叫武氏頭疼。最後,武氏還是答應帶武如去了。
待衆人都紛紛來到了東小院,家宴擺在了年氏正院的院子裡。只見花香浮動,衣影鬢紛。
四爺與年羹堯自然坐在主位上。年氏自顧自地坐在了四爺的另一側,他們兄妹倆將四爺包圍在裡面。
結果蘭琴就尷尬了,她要是坐在年羹堯的下首,顯然不合適。要是坐在年氏的下首,也不好看。她們的身份地位乃是同級,沒道理這樣坐。
年氏是有意如此安排的,就是要當着四爺衆人的面給蘭琴難看。
衆人見此形勢,不知道如何入座,只得現在那邊不知所措。
“世蘭,你與你哥哥喜歡感情甚好,不如坐到他那邊去,也方便你們說話。爺這個位置空着吧。”四爺道。
此話一出,年氏嘟囔着,不怎麼情願,可是四爺話都說出口了,她不情願也只好坐到了年羹堯的下首。
蘭琴知道四爺這是給自己解了難堪,連忙帶着衆人開始在兩側落座。這樣,蘭琴與年氏正好相對而坐,誰也不比誰高出一籌。
宋氏武氏坐在了蘭琴這邊,富察氏與耿氏坐在了年氏那邊。劉氏就沒通知,福晉沒來,連帶着二阿哥弘時也沒來。
“王爺,這一杯敬您,願王爺和側福晉福澤安康!”年羹堯拿起桌上的酒杯,對着四爺,又回看了一眼年氏道。
這句話,又一次讓衆人心頭誹議:這位年大將軍好像將自己的妹妹擺在了福晉的位置上頭了!
蘭琴只當沒聽見,臉上保持着微笑,與弘曆竊竊私語。
四爺見衆人沉默,便拿起桌子上的酒杯道:“羹堯,今日因爲你,我們這才聚在此,大家共舉此杯!”
年羹堯眼裡閃過一絲不悅,不過他還不敢多四爺不悅,只好哈哈一笑,與衆位女眷一道飲了杯中的美酒。
待戲班子的人在門口搭着的舞臺上開始啞啞唱起來,衆人也開始各自說話。
弘曆與弘晝隔着好幾張桌子擠眉弄眼,幾個小姑娘也開始串桌子,在那裡低頭說着話。
各色花香在院子裡浮動,蘭琴只覺得鼻端漂浮着濃郁的香氣。
蘭琴時不時去看看四爺,只見四爺也在與年羹堯說話。
再看看年氏,只見她臉色發白,神情看起來好像不大舒服。
年氏似乎察覺到蘭琴看着她的目光,立刻迎上了蘭琴的目光。
她似乎不願意在蘭琴面前丟臉,便立刻收斂了面上的不舒服的神色。
還特意朝着蘭琴瞪了過來。蘭琴只好苦笑一下,便轉移了自己的目光。人家要面子,自己可管不着。
這時,武如突然在武氏身邊對着她耳語了幾句,然後便拉着她一塊離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