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四姐淡淡一笑道:“側福晉可會彈琴?”
蘭琴想想那些古箏古琴一類的,頭就大了,搖搖頭道:“不會,姐姐想必很精通,否則還能專門闢一個琴室出來?”
趙四姐搖搖頭道:“我跟你一樣,也不會彈琴。只是有一次看到別人彈,當真是美妙,於是就佈置了這樣一座琴室,有時候會讓會彈的樂師來彈彈。”
蘭琴知道今日趙四姐兒是對自己敞開了心扉,像她這樣的人,平時應該很寂寞,兒時的玩伴都已經嫁作他人正室,唯有她家道中落,淪爲一個足可以當自己阿瑪的男人的妾侍,其內心有多少不爲人道的心酸或者苦水要訴說呢。
但是,蘭琴從今日趙四姐兒這番舉動看,她似乎並沒有多少苦水要說,反而好像很享受這般的生活。
“或許隆大人別有一番旁人不可及的地方。趙家姐姐能讓隆大人如此寵愛,也算福分。”蘭琴只得這樣說道。
趙四姐兒見蘭琴這般說,而且不像是應付的話,便道:“側福晉不覺得我膚淺,妖孽?”
蘭琴搖搖頭道:“我舉得趙家姐姐爲人大氣,坦誠,哪裡來的膚淺妖孽。若是說坊間的那些流言蜚語,都是道聽途說,如今見了姐姐,一點也不像留言所言。”
“若我說,那些流言都是真地呢?老爺爲了我,幾乎差點兒殺了他的長子。”趙四姐兒嘲諷地一笑道。
蘭琴莞爾一笑道:“嫡長子是何等重要的人,隆大人斷不是那種糊塗到位了美妾要殺嫡長子的人,一定是他做出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隆大人才會有此一舉,否則除非是隆大人瘋了不成?”
趙四姐兒眼裡閃過一片瀲灩,涼聲道:“可惜呀,英雄無後。那的確是個畜生。”
蘭琴只覺得眼皮子一跳,略有些吃驚地看着趙四姐兒。
“好了,不與你說這些糟心的破事兒。兆佳妹妹怎麼還沒來呢,今日我可是要好好與你們打葉子牌的。”趙四姐兒道。
兆佳氏總算來了,三人在趙四姐的正屋裡擺了一桌,蘭琴這回卻手氣不好,幾乎將全部的金瓜子都輸給了趙四姐兒和兆佳氏。
“你今日呀,心思不在這上面了吧?”趙四姐兒將自己跟前裝金瓜子的小盒子抖了抖道。
“今日手氣不佳,輸得沒剩幾個了。趙家姐姐饒了我吧。”蘭琴苦笑道。
“琴兒,你是不是在發售府上的親事呀。聽說你們府上的二阿哥要娶親了,三格格要出閣了。”兆佳氏問道。
“二阿哥要娶親了,我們王爺讓我給他修一座新院子。三格格要出嫁了,是府裡頭的武姐姐在爲她操持。”蘭琴道,“有些肚子餓了,趙姐兒不是說,有一處地方的東西可是比皇子府裡頭的東西好吃的多。不知今日是否可以去嘗試一下?”
蘭琴自然不能與他們說,自己是聽了趙四姐的那些話後,纔開始忍不住琢磨隆科多的家事的事情,才導致自己沒好好打牌吧。
“不消出去,就在這裡呀。我已經吩咐他們去準備了。等會讓,保管讓你們以後,還想再來這裡吃。”趙四很是得意地道。
蘭琴倒還真地有點迫不及待了,她也算嘗試了無數美味的,心裡對趙四姐所說的頗有些不信。
“我不信,真有這麼好吃?”蘭琴直言道。
“不信,咱們就打個賭約。如果到時候不好吃,我就把今天輸掉的金瓜子全部還給你。”趙四姐道。
“那我輸了呢?”蘭琴饒有趣味地說道。
“那就罰你下一次再輸這麼多金瓜子給我!”趙四姐笑道。
“好,紋秀作證!”蘭琴笑道。
待蘭琴和兆佳氏隨着趙四姐兒來到了她的膳桌邊坐定後,端上來的一盤盤美味佳餚卻讓蘭琴忘記了那個賭約。
“這道菜叫做‘爆龍舌’,鮮嫩得很,快嚐嚐!”趙四姐兒指了指一道看起來很普通的膳食道。
蘭琴和兆佳氏對視一眼,的確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菜名,俱都對這個“龍舌”充滿了好奇心,於是蘭琴問道:“這東西是什麼做的‘龍舌’,總不可能真地是用龍的舌頭做的吧?”
趙四姐兒抿着嘴一笑道:“當然不是真龍。誰有膽子去弄真龍呀,再說也找不到不是。你們別光說話,先嚐嘗。”
蘭琴與兆佳氏便一人夾了一筷子,往嘴裡送,她們以前也不是沒吃過鮮嫩的東西,預料着差不離吧,可是真地吃下去後,蘭琴只覺得果真是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