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您的意思是隻要那詔書上的名字不是您,咱們可以擁立廢太子的兒子?可是,您又如何能確信這個鄭春華生的是男孩?”幕僚道。
“她生的是什麼,並不重要,咱們只需要一個名聲!一面旗幟而已。到時候只要去弄一個年齡相仿的男孩出來就是。”十四道。
“那事不宜遲,咱們得立刻想法子將這個鄭春華抓住,控制在自己手裡!”幕僚道。
“正是。她如今人在暢春園,如何抓她出來,卻也不難,但是突然少了這麼一個人,會不會引起人的關注?”幕僚道。
“立刻派人進去打探。當年她突然從宮裡頭消失,原來盡然是藏到了這裡!據說,她當時懷着身子,那孩子呢!皇阿瑪到底沒捨得殺了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十四的眼裡閃過一絲驚訝道。
“大將軍,宮裡頭突然死了一個宮女太監什麼的,不算什麼。”幕僚道。
“那就這麼辦,先將人弄出來!”十四道。
那廂,那個被十四當做“鄭春華”的“宮女”此刻正坐在自己的屋子裡。
“春華,最近你不要到處走了,雜家怕再被人發覺。知道了嗎?”老太監道。
“公公,我知道了。小糰子,能讓我接了他過來嗎?”鄭春華道,她的臉上已經因爲十幾年的愁苦而染上了風霜,法令紋和眼角的魚尾紋都出來了,看起來跟原來的區別還是很大了。
“不可以。皇上說過了,一個月只能見一次,已經是考慮到了你們母子之情難以割捨,若是不然,一面也不會讓你見的。”老太監道。
鄭春華充滿期望的眼裡的一絲光線彷彿逐漸熄滅的燈燭一般暗淡了下去。
待老太監走後,鄭春華如沒有了生氣一般,枯坐在桌子邊兒。爲了掩飾她的身份,老太監特意給了她單獨的一間屋子居住,並不與其他宮女住在一塊兒。
鄭春華就在這間屋子裡,活生生地熬了十幾年,青春韶華就這般被熬過去了。她每年只能見那個孩子兩次,雖然他就在這園子裡。
康熙發現鄭春華與廢太子有染,並且懷上了身孕後,自然是雷霆震怒,恨不得將她凌遲處死。可是,她肚子裡的孩子卻讓康熙下不了這個狠手。
不但沒有殺了她,反而將她安置在了這裡,還讓她生下了孩子。那孩子到底是太子的兒子,也是愛新覺羅的種,所以便也沒忍心將他送給普通人家寄養,而是就養在了這個園子裡,讓人照料,卻無名無姓,沒人知曉。
鄭春華一直熬着,苟活到現在,也是放不下那個孩子。她一度希望那個人能來尋她,可是十幾年過去了,那個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因爲老太監的照顧,其他宮人也不敢多與她說話,只以爲她是一個特殊的人。
廢太子極其家眷都被康熙密密囚禁在了,至今沒有人將這個消息告訴過鄭春華,所以她都還不知道太子其實自身難保,當然不會來救她們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