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知道四爺那一句沒有說出口的話是長春宮,勸道:“皇上,聽說今日弘曆貝子出宮,去給熹妃娘娘告別,熹妃娘娘很是不捨。皇上要不要去看看,畢竟母子分離,傷心是難免的,若是皇上勸慰,熹妃娘娘定會高興的……”
四爺擡頭,滿臉的寂寥,想了半天才說:“罷了,朕瞭解琴兒,她不是一個軟弱的女人,這點困難她還是能夠承受的……她比你們想的要堅強!”
蘇培盛嘆息:“皇上這樣爲熹妃娘娘着想,真不知道熹妃娘娘能否體諒皇上的一片苦心……”
四爺笑道:“你怎麼知道朕是爲她着想?”
蘇培盛憨笑道:“奴才瞎說,還請皇上不要怪罪!雖然後宮都在傳熹妃娘娘失寵,就連貝子都被皇上趕出宮去,但是奴才跟着皇上這麼久,卻不見皇上笑過。”
四爺點點蘇培盛,道:“老狐狸,不錯!自從弘曆出事,我才覺得事情可怕,我既然將她們母子置於如此危險的境地。”
“所以皇上纔會故意寵幸年貴妃,好讓所有人都以爲皇上現在偏寵的是年貴妃,熹妃娘娘也就被遺忘。這就意味着熹妃娘娘會平安無事了,而皇上送弘曆貝子出宮其實是爲了保護貝子,遠離這個是非之地……”蘇培盛接話,四爺笑着點點頭。
蘇培盛疑惑的問道:“那麼皇上爲什麼不去跟熹妃娘娘說清楚呢?熹妃娘娘是一個聰明又知曉分寸的人,她一定會陪着皇上演好這一場戲的!”
四爺苦笑搖頭:“你也知道,一旦琴兒知道了就變成了演戲。演得再好終究還是會被看出來,朕就是不想半途而廢,一定要保她們母子平安。何況琴兒一直對我有怨言,她想不通,我再勸也無用,只希望將來我的一份苦心她能明白……”
看着四爺的愁面,蘇培盛不知如何安慰。只有他知道這個夏天,皇上一直過的不開心,熹妃娘娘在長春宮的一舉一動皇上都知道,卻不能多管,眼睜睜的看着熹妃娘娘被人欺負。皇上只能暗自生氣,再找其他藉口處罰爲難熹妃娘娘的人。
蘇培盛看着都難受,無奈皇上就是不願去長春宮跟熹妃娘娘說話。
這一次看着四爺憔悴的背影,蘇培盛左思右想還是偷偷一人往長春宮放向去了。皇上不能說的事情,自己這個奴才可以去說去做。他們之間一路走來,走得也很不容易,蘇培盛不想看着皇上和熹妃就這樣鬧僵下去。
“蘇公公,您怎麼在這裡?”玉簫站在蘇培盛的身後道。
原來蘇培盛來到長春宮門口,卻沒有立刻去叩門,而是站在門口遲疑着。玉簫正好去繡衣局爲蘭琴拿一件衣服,走到長春宮門口,卻看見蘇培盛站在宮門口。
“玉簫呀!”蘇培盛尷尬地笑道,“雜家是來想見見熹妃娘娘。”
“是不是皇上?”玉簫本能地以爲是四爺來了,便左右張望,卻不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