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謝過十三阿哥後,便轉身欲要離開,卻不了被四爺撞上了,原來四爺想起幾句緊要的話要來與十三阿哥說說,可是他沒想到盡然碰到了昨日已經被自己收入府裡的李衛。
“你怎麼在這裡?昨日本貝勒爺不是已經跟你說清楚了嗎?”四爺眼裡閃過一絲不悅。他以爲李衛是不滿意自己昨日的邀約,當時只不過是礙於他的身份,不便拒絕,今日又想來參加論書。
“啓稟四貝勒爺,學生是爲了另外一件事來拜託十三阿哥幫學生查查的。”李衛作了個揖道。
四爺疑惑地說:“什麼事情?”
十三嘴巴急,立刻就將發生在李衛弟弟身上的怪事說了一遍。
四爺聽完後,沉默一陣後,對李衛說:“你弟弟應該是有什麼瞞着你,等你進入這門裡後,他便自行離開了,就連留給你一句話也不曾,可見他必定是不願意你知道他的去處!”
李衛此刻已經冷靜了,當他知道李闖並沒有進來過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冷靜了。李闖不會這樣無緣無故地離開他,那麼就一定有什麼事情瞞着他了。既然他有心隱瞞,自己再怎麼想知道也是不可能的,除非李闖親自回來解釋。
“學生這就請退了,叨擾了兩位爺的公事!”李衛對四爺和十三爺躬身點頭作揖後,便欲要轉身離去。
“你弟弟不見了,那你有何打算?”四爺忍不住問道。
李衛心生一暖,收起了自己的煩悶,溫聲答道:“啓稟四貝勒爺,學生和弟弟自小就相依爲命,如今他不辭而別,學生即便是找遍天下,也要把他找出來。”
四爺早就猜到了他會這麼做,所以出言制止道:“人海茫茫,你上哪裡去找?要不然,你就跟在十三阿哥的馬隊裡,一同隨着我走。你弟弟的事情,我會派人幫你找,總比你一個人漫無目的地亂找一氣要好。”
李衛知道四爺所說沒錯,他一走出這個門,其實也不知道要上哪裡去找李闖。
經過一番糾結後,李衛終於下定決定,對着四爺便是一跪,道:“奴才多謝主子厚愛,奴才自從以後便誓死追隨主子。”李衛之前還有幾分讀書人的清高,但此刻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能力實在太渺小太渺小了,而站在自己面前的四爺卻知消動動嘴巴,便可以立刻在天下佈下通告文書來找尋李闖。這一刻,他對四爺的身份從未有現在這邊強烈,他既然決定投靠四爺門下,自從便再無可顧慮的了。
“起來吧,我會讓濟南府府尹去幫你尋找的,你現在還是回之前的住處等上幾日,說不定你弟弟會自己回去的,如果幾日後還是不見蹤跡,你再來陸家大宅尋爺!”四爺交代道。
李衛哪裡有不應的,立刻連連點頭,學着滿人打了個千後便轉身離去。
“這個人倒也很顧念兄弟之情,沒有因爲自己得了貴人提攜,就忘記一同長大的弟弟,你剛纔聽見他說了,即便是找遍天下,也要找到弟弟,也就是說,如果四哥你剛纔不說那番話,這個李衛怕是不會去你府裡了。”十三阿哥道。
“嗯,如果他一心求取榮華,不顧念弟弟的死活,此刻爺就不會理採了。”四爺最恨不顧兄弟親情,只圖自己利益的人。
可是,他又怎麼知道,自己千古之後,卻一直被後世認爲是一個腹黑、殘忍、心胸狹窄,容不下同胞兄弟的暴君!
再說李衛疾步趕回朋友家時,依舊是沒有李闖的消息。他此時也不再盲目着急了,既然四爺已經答應幫他尋找弟弟,那麼他就不必像只沒頭蒼蠅一般到處轉來轉去了。
一個字,等!
李衛因爲昨夜一夜未眠,此刻心神終於放鬆了,便一頭栽倒在牀上,熟睡過去!
就這樣過了兩天,李闖真得就如掉入大海中的一根針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雖然李衛已經有了心裡準備,但是他仍舊有點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李闖前幾日還好好地站在他跟前,怎麼轉眼就不見了。
李衛仔細回顧着李闖一路跟隨他來到濟南的情境,並未發現有任何異常,直到想起他林進門時,聽到的他的一句話:哥……。
想到這裡,李衛突然腦際一絲亮光閃過,他似乎這才明白李闖最後對他所說的那句話的意思。果然,他早就有預謀地離開了,直到陪着自己到了那邊,李闖終於尋到機會走了,所以最後所說的那句話就是:哥……,卻什麼也沒再說,那便是就與自己道別了。
李衛此時心裡不但沒有難過,有的只是一股氣惱,他不明白李闖到底去幹什麼,要這樣與自己分開。李衛想過無數種可能性,可就是無法解釋弟弟怎麼會就這樣不告而別。直到很久之後,當他們兄弟再次相見時,已然才知道今日的事情。
且說,經過幾天的篩選後,能走到康熙面前的只有十人。這十人來自齊魯各地,他們從幾千人當衆脫穎而出,皆也是滿腹才行,學富五車之人了。
李衛已經去過陸家大宅找過四爺,四爺令他即可進入陸家大宅,隨後就換了衣服,變成了他的隨身幕僚。
這一日,康熙令四爺、八爺、九爺、十爺和十三爺,十四爺等,還有幾位心腹大臣一起在明正堂坐着,一起會見會見這十位經過精挑細選的才子。
李衛的身份雖然不能入內,但是他也能如蘇培盛一般站在外面候着。看着守備深嚴的明正堂,李衛知道自己這次似乎是真的天將降大任於他。自己多年來寒窗苦讀,總算沒有全爛在肚子裡。
再說康熙坐直了腰背,看着十個被帶到他跟前的年輕士子。那雙久經世故的異常矍鑠的雙眼目光炯炯地從每個人身上滑過,而不留一絲痕跡。
“你們自行決定,誰先開口說話!朕不出題,你們自己給自己出題,然後自己給自己解答。朕聽聽就行了。”康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