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琴沒有想到,皇后傳召的旨意這麼快就來了,深吸一口氣,收拾妥當後便帶着兩個貼身婢女一同前往景仁宮。
就在離景仁宮不遠的拐角處,蘭琴坐的軟嬌正好迎上了年貴妃的隊伍,蘭琴微微一驚,擡手示意放下軟嬌,慢慢下來。
對面的年貴妃半斜着倚靠在軟嬌上,飛快地掃一眼蘭琴。一雙丹鳳眼微微向上飛起,說不出的嫵媚與凌厲。
年氏的病還未痊癒,臉色暗黃經過粉飾後看不出病態,只能從氣虛幽幽的眼神中看出年氏在強撐這。雖然憔悴消瘦,但是衣飾華貴僅在皇后之下,萬縷青絲梳成華麗繁複的縷鹿髻,只以赤金與紅寶石的簪釵裝點,加上病懨懨的嬌作之態反而覺得光彩耀目。蘭琴暗歎果然是麗質天成,明豔不可方物。
見蘭琴下來,年氏卻並無落轎之意,冷笑一聲,道:“喲……還真是冤家路窄,若不是皇后召見,還以爲堂堂執掌後宮的熹貴妃娘娘整日無所事事,跟蹤窺視本宮……”
抱琴氣沖沖的要上前理論,被蘭琴伸手擋住,抱琴不甘心的跺腳勸道:“娘娘,您怎麼能平白無故被人污衊?”
蘭琴則笑了笑,對年氏說:“今日是皇后娘娘請我們一同去景仁宮,雖然蘭琴現在執掌後宮大全,但是這後宮終究還是皇后娘娘說了算,如果年貴妃非要說蘭琴無所事事,是不是暗指皇后娘娘無事生非?”
年氏一聽,頓時氣的坐不穩,低語怒罵道:“哼……休想要拿皇后娘娘壓制本宮……”
蘭琴微微上前,與年氏隔着距離,笑着說:“蘭琴先行告退……”
說完蘭琴便轉身要離開,年氏突然出聲叫住蘭琴:“你站住?本宮還未說完,你怎麼能說走就走?”
抱琴忍無可忍,站出來評理:“貴妃娘娘,我家娘娘也身爲貴妃,與您平起平坐。貴妃娘娘與我們娘娘相遇,按理說是要落轎行禮,我們娘娘顧念貴妃娘娘身體不適,已經沒有計較,爲何還要喝三吆四?”
“掌嘴……”年氏指着抱琴,怒斥道。
一旁的丫鬟,大步上前擡手欲要打下去,蘭琴一把將抱琴護在身後,仰起頭大聲呵斥道:“誰敢?”
年氏的軟嬌已經放下,兩個丫鬟扶着年氏走了下來,怒氣衝衝的走到蘭琴身邊,打量了蘭琴一眼,鄙夷道:“喲,還真拿自己是貴妃?本宮可是聽說,你這個貴妃是拿命換來的,應該好好珍惜,小心有福來,沒命受!”
蘭琴強壓怒氣,咬着牙不予理會,心裡可憐年氏喪子之痛,不想再徒添煩惱。不料年氏切笑一聲,對蘭琴說:“真是什麼樣的主子,教出什麼樣的奴才……”
說完年氏氣血攻心,微微發暈,丫鬟趕緊攙扶着,年氏不想在蘭琴面前丟臉,支撐着身子站穩了腳步。就在這個時候,皇后宮裡的太監碎步上前,一躬道:“兩位貴妃娘娘,皇后娘娘已經在主殿等候了,還請兩位娘娘移步景仁宮……”
年氏才斜視蘭琴一眼,說:“哼,咱們走着瞧……”說完坐上軟嬌離開了。
蘭琴這才緩過來,關切問道抱琴:“你沒事吧?”
抱琴委屈道:“娘娘,您如今也是貴妃了,如何受她的氣?”
蘭琴苦笑道:“她也是可憐,病成這個樣子,還失去了兩個兒子,我不想與她相爭,只當是耳邊風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