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麼要將它給完顏氏~”十四阿哥盯着目瞪口呆的蘭琴啞聲說道。
“這條項鍊你還是送給十四福晉爲好,我的身份不合適接受它的。”蘭琴平靜地說,努力在心裡分析這位十四爺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對自己起了心思。
“你果真要讓我送給她?”十四爺眼裡透出一股十分受傷的表情。
噢賣鍋德!十四不會真的對我動心了吧,我可是你的嫂子啊,小叔子戀上了嫂子,怎麼都喜歡玩這出呀~~
蘭琴在心裡哀嚎一聲,雖然被這麼一個小男生喜歡,虛榮心多少有點安慰,但是蘭琴可並不喜歡被他喜歡啊,那將是無窮無盡的麻煩呀~~
“十四爺與十四福晉乃皇上親自賜婚,自然是送給她最合適。”蘭琴壓住心底的不耐,苦口婆心地說道,“我現在要去太醫院,不能與十四爺說了。”
“你要去請大夫,哪裡不舒服麼?”十四一聽到蘭琴說要去太醫院,下意識的就擔心起她的安慰了。
“我沒有不舒服,是崔娘,她正在高燒,得趕緊請大夫!”蘭琴焦急地說,“你知道太醫院在哪裡,能帶我們過去嗎?”
“崔娘?是個宮女吧,她沒有資格請大夫來看的。”十四想都沒想地說。
“宮女怎麼了,宮女也是人,他們然道是鐵打的,不會生病麼!”蘭琴心裡一陣煩躁,頓時毫不留情地斥了一句道。
十四阿哥或許從未聽人這樣爲一個宮女說話,一時之間也沒什麼話來回應,想了想,便對蘭琴說:“我去請吧,你先回去。你這樣去,他們恐怕也不會跟你來。”
蘭琴見他這樣說,立刻欣慰地點點頭,說道:“多謝了,麻煩請你快些,崔娘燒得開始意識都不清了。”
十四阿哥大步流星地轉身離去,蘭琴便扶着念雪的手轉身折了回去,可是就在她們主僕意想不到的地方卻出現了另外一對主僕,正是被蘭琴拒絕後怏怏離去的李側福晉。她一直就沒走遠,出了阿哥所,就在這邊的小花園裡坐着。
“福晉,奴婢瞧着這兩位好像關係非同尋常~”雨珊說道。
“雨珊,或許咱們有法子讓鈕氏爲太子的事開口向四貝勒求情了。”李氏的臉上升起一股希望。
“您要用十四爺來讓鈕格格沒法拒絕嗎?”雨珊道。
“十四阿哥戀上自己的嫂子,要是這件事傳入皇上耳裡,你覺得會如何?”李氏幽幽說道,“你沒看見那條項鍊可是蒙古人代表愛慕的聖物,他居然送給鈕氏,其心可見。”
“可是現在鈕格格並沒有收那條項鍊。”雨珊說。
“只要十四阿哥對她存了這顆心,就不難再找出他們的把柄。”李氏嬌媚的臉龐此刻變得有些陰沉。
再說蘭琴,她們回到崔娘身邊照看,惜茶已經將她的四肢都露了出來,正用涼水擦拭降溫呢。
“格格,崔娘開始說胡話了~”惜茶一邊擰着毛巾,一邊說。
“福晉,不要,福晉,求求你,不要~”
崔娘嘴裡真的開始說胡話,只見她的雙手開始胡亂在空中亂抓~
蘭琴一把握住那雙手,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你安心吧~”
過了一會兒,十四爺帶着太醫院的簡大夫趕了過來,能讓十四阿哥親自去請,必是身份不同尋常。簡大夫是這麼想的。
但是當他一看,是爲一位宮女診脈,當下就有點傻了,忍不住道:“宮規裡明確規定不得爲宮女診脈,要不我就給她開個方子,去抓點藥吃。”後面一句話還是看在十四阿哥的份上才說的。
“你人都來了,爲何不肯給她診脈,宮女不是一條性命麼~宮規是死的,人是可以隨機活動的嘛~”蘭琴氣得一口氣說了出來。
簡大夫哪裡聽過這等犀利的言辭,頓時面紅耳赤地站在那裡,但是又對蘭琴的話不敢苟同。在古代,這些權貴本來就視同下人的性命如螻蟻一般,在他們心裡,從未將奴才當作一個人來看待,自然奴才生病了,也不配請給貴人們看病的大夫來看了。
“你快給她診脈,再耽誤下去,怕是~”蘭琴急忙一扯簡大夫的衣箱道。
簡大夫見這裡是四阿哥所,知道她必定是四阿哥的人,故而也不敢做什麼,只能站在那裡不肯動。
“簡大夫,你就替她看看吧,你放心,這裡沒有人會將你替宮女診脈的事情說出去。出了這個門,你就什麼也沒做過。”十四出言道。
簡大夫無奈,知道自己都進來了,肯定不可能就這麼出去,他也等的就是十四這句話。
待他放下醫箱後,便取出診枕,將崔孃的手放置在上面,然後就摸上了她的脈搏。
時間一點一滴慢慢過去,崔孃的潮紅還沒有褪去,嘴裡不停說着胡話。
可是簡大夫卻遲遲不下結論,只見他凝重的眉頭蹙了起來,過一段時間就搖搖頭,然後又重新把脈。
“怎麼樣了,你倒是說句話啊,她這個樣子很可怕~”蘭琴終於忍不住出言催促道。
可是簡大夫好像沒聽到她的話一般,仍舊蹙着眉頭爲崔娘把脈。
十四阿哥擡手拉了欲要繼續催促的蘭琴,對她使了個眼色,搖了搖頭。
又摸了好半天,簡大夫終於將崔孃的手放下了,收拾後診枕,便站起來對蘭琴說:“她恐怕不是燒,而是中了秋毒~”
蘭琴圓睜杏眼道:“秋毒,這是一種毒嗎,她怎麼會中毒?”
十四阿哥立刻說道:“不是一種毒,而是一種天然的毒性,應該是崔娘無意見接觸了什麼有毒植物導致的。”
念雪說道:“對呢,崔娘天天與花草打交道,會不會真是這些花菜有什麼毒性啊~”
念雪的話猶如黑暗中的一擊亮光,立刻給所有人指明瞭一條方向。
“走,帶我去看看她所接觸過的所有花木,不找出她到底中了哪一種毒,我也開不出對陣下藥的藥。”簡大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