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擡手解下自己的灰狐狸大氅,將它交給蘇培盛拿着,他走到蘭琴身側,幾個丫鬟識趣地退到一邊去了。念雪找來那把油紙傘,仍舊撐起於蘭琴的頭頂。
四爺將丫鬟們收集過來的雪塊,一點點往那個雪人上填補。
蘭琴在四爺身側看着他堆得那麼認真,只見原來還不成形的雪人漸漸在四爺的手裡逐漸變成了大家都熟識的雪人的模樣。
唉,這人堆個雪人都可以一本正經成這樣,怪不得史評價他爲清朝最勤勉的皇帝,甚至比康熙還有勤勉。
“爺,蘭琴能不能求您一件事?”蘭琴故作可憐地走到四爺身側,拉起他的袍角的一側說道。
四爺側目看了看蘭琴那個可憐巴巴的小模樣,心道:故意冷了她的幾天,看來效果還不錯。
“以後你別想再出門!”四爺不給蘭琴任何機會,他就是要讓她知道,自己不遵守約定會是怎樣一個結果。
“爺,人家是想求您是否可以解了蘭琴在府裡的足,妾身知錯了,再也不出去亂跑了。但是妾身困在這南小院真的好無聊,現在大雪已至,只要再凍上幾天,園子裡的那個湖應該都結了冰吧,蘭琴想去滑旱冰,好不好嘛?”蘭琴知道大清朝是有冰嘻這一活動的。以前隨着導師觀看幹隆時期的畫作,其中就有一副皇家宗親子弟在圓明園表演冰嘻給幹隆帝看的畫作。
四爺將最後一點雪補了上去,一個漂亮的雪人就誕生了。
“爺,這這個雪人做得真的太好了,是妾身見過做得最好的雪人啦!”蘭琴見四爺不肯鬆口,立刻拍着馬屁道。
“快進屋子,瞧你的小鼻子,都快成紅鼻子了。”四爺冷冷地拋下這句話後,便繞過雪人往屋子裡走去。
蘭琴對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頭,不過她的確感到有一些冷了,便立刻跟了上去。
“念雪,你去將雪人上面擦一根油紙傘,不然等會雪人會被大雪弄壞的。”蘭琴在跨過門檻時不忘記地念雪吩咐一句。
四爺取下帽子,坐到了蘭琴的主榻上,惜茶連忙將火盆子往他附近端了過去。蘭琴就像個犯錯的女孩磨磨蹭蹭走到四爺身邊,替他彈落身上所沾的一點雪花。
“爺,妾身真的知道錯了,以後沒有爺的准許,妾身一定不會再亂跑了。”蘭琴拉着四爺的袖角拉扯道。
“那剛纔還跟爺說要出們玩冰嘻?這天才剛剛上凍,不凍上十來天的,你敢去上面滑麼,真是沒輕沒重。”四爺不知道這小格格有時候腦子極爲靈活,有時候卻又蠢笨得可以。
“哦,妾身那就等上十來天吧。爺,就在這裡用午膳吧,今日我讓牛師傅準備了火鍋呢,大冬天來個羊肉火鍋,絕對吃得酣暢淋漓。”蘭琴以食物誘惑道。
四爺瞥了一眼身邊的小格格,自己這些時日沒來,一來是爲了懲戒懲戒她,二來確實也很忙。這些天他和十三阿哥將追討回來的銀子紛紛清點入庫,每天忙到很晚才能回府。再加上馬上臨近過年了,宮裡頭的事情也多起來了。
見蘭琴這一身衣服確實承得她有紅似白的,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便忍不住一把攬過蘭琴的肩膀,點了一下她的鼻子道:“真是個不省心的,這大冬天的,你還是老實待在這裡得好。”
蘭琴見四爺一副故意刁難的樣子,簡直恨得牙癢癢了,但是隻好降低要求道:“爺,我就隨便逛逛總可以的吧,不然蘭琴可真要憋出病來了。”
四爺彈指在蘭琴頭上敲了一下,總算點了點頭,免除了蘭琴的禁足之令。
羊肉火鍋是牛寶泉在蘭琴的提示下,用鮮魚一起燉的,再加入開胃的酸菜,果真吃得是很酸爽的。再在裡面加入豆腐、蔬菜、粉皮等,兩個人吃得直到肚皮撐不下去了,這才歇了筷子。
“你這小腦瓜子裡,到底藏了多少吃法,爺可沒想到你在凌柱府上時,又是怎樣天天變着方子吃的。”四爺提起凌柱,令蘭琴心頭一動,她也是很久沒去看望一下自己的那對便宜爹孃了。
“妾身最大的冤枉就是吃,吃盡天下美食是妾身平身最大想法。爺,你不也吃得很舒服麼!”蘭琴這回兒子又放開了,剛剛謹慎小心的那股子樣子徹底又沒了。
四爺看着小格格那個樣子,真的覺得這小女人還真的就是如此,心眼子裡沒有那些勾心鬥角,沒有那些爭風吃醋,也沒有那些上位陷害。
可是,那拉氏顏玉卻一再挑起四爺的底線,他從王德那裡得知,顏玉曾經在陪着福晉上香時臨時推脫有事,去找了星輝。這是他絕對不允許的逾越了規矩的行爲,再還沒有搞清楚她去找星輝的目的之前,四爺沒有露出任何不悅,仍舊時不時去看望一下福晉與顏玉,令她們姐妹安心,在這四貝勒後宅裡,仍舊是烏拉那裡氏的天下。
可是隻有四爺心裡知道,他的人和心早就從福晉那裡離開了,只有面前這個小女人能讓自己重新活了一遍似的。
“蘭兒,給爺生個孩子吧!”四爺動情地說。
蘭琴沒想到,他冷不丁盡然冒出這樣一句話,臉上立刻飛過了一片紅霞,嘟着嘴道:“爺又不缺女人生孩子,蘭琴要是真給爺生個孩子,到時候庇護不了她,妾身會傷心難過一輩子的。”
其實她說這樣的話時,何嘗不是在怨懟四爺~
“你放心,咱們的孩子,爺一定千方百計維護好他的。”四爺目不轉睛地盯着蘭琴看,只覺得腹部下面一陣燥熱,盡然又想跟她白日宣淫了。
“可是,我這身子,我倒是想懷上啊,怎麼就是懷不上呢?”蘭琴其實心裡頭也很沮喪,按說她伺候四爺最多,嫁入府裡來也差不多快一年了。
四爺看到蘭琴那個樣子,想起以前的白大夫說過,她小產時傷了身,想要懷孕得慢慢調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