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四爺那次行到一半從顏玉那裡走後,春桃的日子就很不好過起來。芳雲被杖斃後,春桃就被提了上來,成爲了顏玉的貼身丫鬟,然後是墜兒,新來的丫頭自然是被她們兩人安排做一些粗活的。
雖然春桃被提升了,但是顏玉如今的脾氣可是越來越大。再加上自己身體的變化,如果那裡一直不恢復,那可是年紀輕輕就受了活寡的。
生孩子,生得那裡都鬆掉了。其實也算是正常,那麼大一個孩子從那處出來,自然就會變得鬆垮了,慢慢也就恢復了。擱到21世紀去,還有什麼縮陰術等辦法,可是擱到現在,她這種情況就是毫無辦法了。
顏玉此時,可是沒半點高興了,那兩個孩子不僅沒有爲她帶來半點好處,反而將她變成了一個爺都不再來過夜的棄婦。不光是四爺,就連福晉也懶得再來理她。尹氏和汪氏每日都往正院去請安,反倒是她這個親妹妹被撇到了一邊兒。她去請安,福晉也是冷眼冷言的,去了幾次,顏玉的脾氣就出來了,乾脆不去了。
主子不開心,這做奴婢的自然就沒好日子過了。
這不,春桃因爲梳頭梳得不如顏玉的心思,便被她好一陣辱罵,最後還狠狠地擰了春桃幾下,趕出去了。
墜兒進去伺候的時候,顏玉已經冷靜了下來。她從來都不是一個甘於這樣被拋在一邊的人。
換句話說,她是個不作就活得不舒爽的人,如果她原意這樣平淡地守着兩個孩子過,孩子大了,四爺也不可能虧待她。可是,這從來都不是顏玉所想要的。
“格格,奴婢幫您梳一個拉翅頭吧。”墜兒小心翼翼地說。
顏玉胡亂地點點頭,此刻她的心思已經不在頭髮上了,而是想着那兩個孩子。
其實她今日一大早發脾氣,也是因爲昨晚兩個孩子都有點着涼了,奶孃來稟報,她就發了好一通火。
孩子生病最麻煩,她這個做額孃的,自然是要去守着的。
“去讓春桃給福晉報備去,讓吳大夫過來給小阿哥和格格瞧瞧。”顏玉總算沒再亂髮脾氣了。
沒多久,吳大夫揹着藥箱和春桃來了。
“小人給格格請安!”吳大夫連忙行了一禮。只見顏玉穿着一身淺藍色的旗裝,拉翅頭上也只插了幾隻素釵,臉上也只淡淡地鋪了一層粉。
“吳大夫快起來。等會兒給那兩個孩兒看了,本格格還有一點私事想問你。”顏玉虛扶一把。
“是,小人一定言無不盡,盡無不言。”吳大夫尹道。
顏玉領着吳大人,並着兩個丫頭往小阿哥和海蘭所住的屋子走去。
兩個孩子才只有三個月,俱都睡着。
吳大夫走到榻前,先從小阿哥開始,一個個把脈檢查,觀察舌苔眼眶,又檢查了鼻孔耳朵。這些做完後,又一一問過了奶孃。
“從昨晚開始,小阿哥不怎麼吃奶,還拉了。海蘭格格吃得也少,倒是沒拉。”原先就負責照料小阿哥的那位長臉奶孃說道。
“吳大夫,兩個孩子是着涼了麼?”顏玉急忙問道。
“從舌苔和脈象看,小阿哥和格格是着了涼的。小人開一些驅風寒降火燥的藥,連着服用三日,就應該差不多了。”吳大夫說道。
“都聽見了,春桃去抓藥。你們照料孩子也給我精心着點兒,否則,張嬤嬤的下場就是爾等的先例。”顏玉寒着臉對着幾個奶嬤嬤道。
吳大人也不敢耽擱,連忙就着屋子裡的一張桌子,從藥箱裡取出筆墨紙硯,很快在上面寫了一方給孩子驅寒降燥的方子,交給了春桃。
顏玉又叮囑了幾句,讓奶孃和丫鬟們伺候好小阿哥和格格,便與吳大夫走出了屋子。
墜兒跟在後面,顏玉突然對她道:“墜兒,回去那屋子裡找找,本格格的護甲好像掉了一隻。”
墜兒不明所以,連忙福了一下,回身去那屋子裡尋去了。
吳大夫見墜兒離開,心裡明白這是顏玉要跟自己說那個私事了。
“吳大夫,本格格知道你是長姐的人。明人就不要說暗話了。本格格想要問你的事情,你可要守口如瓶。”顏玉小聲說道。
“小人明白,請玉格格示下。”吳大夫自然不知道福晉與顏玉早就不和了。
“本格格自從生育後,那處變得鬆垮了。能有什麼法子可以恢復到以前麼?”顏玉也不覺得在吳大夫這樣一個男人面前說這等私事有何難堪,左右她是不把他當做男人看。
吳大夫一聽,到底是個年輕男子,耳根子就紅了,但是見顏玉一點也不爲恥,只好強忍住心裡的驚駭,結巴地說道:“啓稟格格,小人所學並不涉及婦科,還請格格去詢問專職婦人的大夫。”
顏玉一聽,頗爲失望,見吳大夫躬身垂立,也沒有推脫的意思,便只好放棄。
吳大夫見顏玉示意他可以離開後,便如獲大赦便轉身便走了。
墜兒空着手從那屋子裡出來,見顏玉一個人站在那邊,恐她責罵,但又不得不上去,說道:“啓稟格格,奴婢在那屋子裡找了一圈兒,未曾尋得護甲。”
顏玉像是沒有聽見她的話般,說道:“墜兒,明兒你出去看看你的老孃吧。可好?”
墜兒不明白顏玉的意思,連忙說道:“奴婢的娘早就去世了,奴婢在外頭是沒有親人了。”
顏玉看了一眼這個年紀偏小的丫頭,冷若寒霜地說:“本格格讓你去看,你就去看,管你真的有沒有孃親。”
墜兒嚇得立刻跪了下去,瑟縮着說道:“啓稟格格,奴婢愚鈍,還請格格明示。”
顏玉嘆了一口氣,要是芳雲在,她一個眼神,那個丫頭就知道是什麼意思。
殊不知,當日芳雲被杖斃時,她自己又是多麼恨不得立刻棒殺了她的。
“你起來,隨着本格格回去,本格格有事情交代你。”說完,顏玉也不等墜兒起身,便疾步現行走去。墜兒立刻爬起來,跟着顏玉後面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