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外點起了一個大大的火把,僕從們還在大火篝四周又點燃幾個小一些,一些小的動物已經被剝皮洗淨插在專門的燒烤支架上,夾在火篝上烤着呢。
蘭琴與馨怡和淑惠說了幾句話後便也消散了不少擔憂,蘭琴還特意去吩咐人將湯煮起來,等會兒吃那些烤肉會很油膩的,總要喝點暖和的蔬菜湯更舒服。她也是想找點事情做做,不然心裡的擔憂會將她淹沒的。
天上的月亮出來了,彎彎的一輪勾月,一片繁星如剛出世的鑽石,鋪在墨色的黑天鵝絨布上一般,璀璨奪目,冷咧輝煌。
“主子,四爺回來了,四爺回來了。”念雪衝進大帳裡來,對正在和馨怡和淑惠一起準備蔬菜湯的蘭琴說道。
蘭琴臉色一驚,立刻就是一團喜色浮現在臉上,扔下手裡的醬包,立馬就站了起來。
“姐姐快去吧,這裡由我們來指揮,已經明白了要如何做了。”馨怡也勾起笑容道。
蘭琴點點頭,立刻便快步朝着大帳外奔去。
她剛剛走出念雪爲她撩開的帳篷,就見四爺與十三爺正站在不遠處吩咐奴才們將他們捕獲的獵物一一擡下來呢。三爺、七爺和十爺都在一旁問四爺他們如何回得這般晚,八爺九爺十四爺俱坐在一旁只是看着,並沒有上前去詢問。
“我和四哥足足追了這傢伙快一個時辰,纔在一條落葉溝裡尋到它了。”十三笑着說,“這頭野豬可真是狡猾,一頭鑽進了一個深洞裡,死活不肯再出來。你們猜,我們是如何便它弄出來的?”
“好傢伙,這條野豬個頭真不小呀,你們能逮住它,可真是花費了不少力氣吧。”老三一瞅那四肢都被吊起來的野豬道。
“你們是不是用煙燻了?我瞧着野豬的眼睛珠子裡面一層灰撲撲的。”十爺甚至還走上前去扒開野豬的眼睛皮看。
“不虧是十哥,對,我們就是用煙,纔將它從洞裡薰出來的。不然怎麼這麼晚了?”十三與三爺、七爺和十爺將他與四爺如何捕獲這頭大野豬的過程繪聲繪色地說道着。
四爺瞧見蘭琴站在大帳那邊看着自己,一副欲要走上前來,卻又硬生生地忍住地樣子,便知道她肯定是擔心自己了,本來答應好的寅時回來的。
四爺走到蘭琴跟前,看着小女人略略皺着的眉頭,知道她是因爲心裡擔心過了,才這樣子的。
“野豬太狡猾,爺費了好大勁才捕到它。不過它的肉質那是相當值得等待喲,爺等會兒親自烤一些給你嚐嚐?”四爺見衆人都在,也不好意思將蘭琴攬入懷裡哄,只好這樣說道。
蘭琴實在也秉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隨即才嘟着嘴道:“爺把妾身說得好像是個饞貓似得。明明是爺自己想吃野豬肉嘛,偏要拉上妾身做墊背的。”
四爺擡手點了點蘭琴的額頭,見她終於肯開口說話了,便大咧咧地說道:“走,配爺道咱的帳篷去,給換身衣服吧。爲了捕獲這套大野豬,爺的衣服身上都有一股尿騷味道了。”
原來,在大帳後還搭了二十幾個小帳篷呢。蘭琴說想要體驗一把草原上的生活,四爺這才決定篝火燒烤大會後就原地搭帳篷休息一晚。每人分好了帳篷,從三爺開始,一熘數到十四爺,再連帶馨怡和淑惠,每人都要單獨的帳篷,只有四爺與蘭琴是共用一個的。餘下的就都是奴從們睡覺的。
蘭琴臉微微一紅,便拉着四爺往他們的帳篷去了。念雪欲要跟上去,卻被崔娘制止了。
“別去了,這裡比不得在府裡頭。你沒瞧見主子爺是想單獨與主子待一忽兒嘛。”崔娘道。她們伺候的人都是在蘭琴他們都出發打獵時,才陸陸續續來的,將休息的帳篷都搭建好了,裡面配備的東西也都一應準備好了的。只有烏西哈和辰俱都沒有來,也是蘭琴擔心她們年紀太小,受不住外面的寒冷,便沒讓他們來。
蘭琴和四爺走到大帳後面,只見順着草地就是一熘排的帳篷,每一個也都不小,當然與大帳篷比還是小了很多的。
“這都做得一模一樣的,容易弄混淆的呀。”蘭琴微微皺眉道。
“等會讓蘇培盛給各人用的帳篷做上一個顯眼的標記,標示姓名尊號就不會弄混淆了的。”四爺拉着蘭琴走進他們的帳篷,因爲蘇培盛就站在那處帳篷門呢。
“給主子爺和側福晉請安。”蘇培盛一臉殷勤道,這些帳篷都是他帶着人做起來的。
“你去將分配給各人住的用一個標記放在帳篷門口,否則誰是誰的,都搞不清。”四爺沉聲道。
蘇培盛臉色一滯,連忙說道:“是,奴才疏忽了,奴才立刻就派人去做。”
四爺嗯了一聲,便拉着蘭琴進了他們的帳篷。只見裡面的牀已經搭建好了,地上鋪着厚厚的西域毛毯,甚至還有一張八仙桌,上面擺着飲茶的茶具和四爺的一些書籍。
四爺與蘭琴的衣物都裝置在一個藤蘿編制的箱子裡,蘭琴本欲要去拿,卻被四爺身後環圈抱住了。
“爺~”蘭琴溫柔一聲道。
“害你擔心了,是爺的不好。”四爺在耳邊喃喃道。
蘭琴心裡一暖,說道:“爺如今身系朝廷,皇阿瑪又很器重爺,爺以後萬不可以身犯險,好不好?”
四爺心裡一動,愈發將懷裡的人兒摟得更緊了,心裡仍舊是一陣陣驚訝:她不過一閨閣女子,天天困受在四方天井裡頭,如何能知曉皇阿瑪器重於我?
“爺,妾身伺候你換衣服吧。”蘭琴讓四爺摟了一會兒道。
四爺卻不肯放開,道:“老七和馨怡是怎麼回事?還是老十和淑惠?”
蘭琴彎嘴一笑道:“什麼怎麼回事?他們看對眼了唄!”
四爺頓了頓道:“爺這請他們來打個獵,都當成了相親會了麼。她們必須要選秀過後才能定終身,萬一哪個入了皇阿瑪的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