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啊,老四你說說,你家裡妻妾怎麼就能和睦相處,三哥這,都是你……”說着,就怒瞪董鄂氏:“不賢之妻。”
“三哥!弟弟府裡,是福晉和側福晉,你府上,又是誰?”四爺一下子就火了。
三爺自知失言,忙道歉:“三哥錯了。”
四爺哼了一聲:“家裡的事都處置不好,難怪三哥如今只能在家裡坐着。皇兄沒說錯你。”就是個幹嘛嘛不成,吃嘛嘛不剩的貨色!
有這樣的兄弟,四爺都覺得丟人。
說罷,甩手就走了。
三福晉冷笑:“爺去,還請誰?”
“你……她懷着身子,你非要她死了不成?你們幾個,說句話!”三爺這會子,倒是硬氣不了了,指着田氏幾個。
田氏吶吶:“侍妾當然是不及福晉尊貴的。”
雖說,早年間也死了個孩子,說不清楚。
但是總沒有叫一個侍妾壓着他們的。這些年,田氏也看透了,未必就對三爺不失望。
“你……”
三爺找不到認同感,氣的厲害。
“來人,給我杖斃了她!”三福晉一張臉慘白,那是身子不好的緣故,這會子也是撐着呢,今兒不殺了劉氏,她是不會罷休的。
天氣這樣冷,她就穿着斗篷,坐在院子裡和三爺對持了這麼久。
“老子不管了!”三爺見局面沒法子了,索性甩袖子走了。
心裡只覺得丟人,這會子,顧不上舍不得那劉氏了。
三福晉冷笑,她就看不上三爺這樣,不是喜歡麼?這就不管了?
三爺一走,劉氏就慌了神,沒拉住三爺,淒厲的哭號了幾聲之後,三爺走的更快了。
田氏起身:“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福晉,臣妾身子不適,就回去了。”
三福晉點了點頭。
田氏就扶着丫頭的手走了。
她不愛看那血腥的場面,對劉氏沒好感,對福晉也一樣。
扶着丫頭的手,長嘆一聲:“這府裡,越發的沒意思的。”
“哎,可不是麼,主子回去歇會吧。”
“人家過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熱熱鬧鬧,紅紅火火的,到了咱們府裡,就死氣沉沉的不像個好地方。真真是……沒福氣。你說我怎麼就進了三爺府裡?哪怕是當年能落選呢,我額娘早就看好了我們隔壁家的老大,不比這個強?”田氏嘆氣。
“主子!”丫頭忙叫了一聲,這話可不說的。
田氏冷笑:“你看這府裡還有規矩麼?”
當福晉的,不顧身份和一個侍妾較勁,侍妾敢頂撞主母。主子爺還護着。
家裡幾個阿哥沒有一個有差事的,爵位也沒了,三爺還閒着。
這還叫什麼人家!
丫頭也沒話說,嘆了一口氣,扶着她回去了。
這頭,劉氏哭着求饒,也顧不得別的了,幾步就爬着去了福晉跟前:“奴才該死,不知分寸,還請福晉饒命啊!再也不敢了!”
“該死就去死啊!呸,這會子知道求饒了?賤人!”三福晉的嬤嬤一口就唾過去了。
“杖斃了吧!”三福晉哼了一聲,看着螻蟻一般的劉氏:“去那頭要強去吧。”
劉氏嚇得尖叫:“不不不,不要,我不要死,三爺救我啊,三爺……我還懷着孩子呢!”
“三爺要是在乎,就不會走了!”三福晉失笑:“孩子,這府裡死了的孩子還少麼?你的孩子尊貴?我的孩子呢?”
是呀,堂堂嫡福晉的孩子都沒有了,一個侍妾,又算什麼?
劉氏再尖叫也沒法子躲開。
三福晉泄憤,不許堵着嘴,就這樣拉來了凳子打。
一開始,劉氏求饒,後來,她疼的厲害了,就開始罵。
孩子早就見了紅,身下紅了一片,偏人還不能昏迷,太疼了。
不對是,後背就都見了血。人也吐了血。
再過一會,就沒氣息了。
三福晉這才站起身,一起來,就是一個搖晃:“都散了吧。”
衆人有心慼慼,送她之後,各自回去了。
也算是得寵了一兩年的侍妾劉氏,就這樣懷着孩子去死了。
沒有人憐憫她,做人太囂張,總該是這個下場。
次日,這件事傳進了園子裡,雅璃皺眉:“真能鬧。”
她不說那侍妾對錯,這不都是三爺的不是麼?
一個男人,連個小妾也管不住了?
“哎,三爺家裡真是亂的很,說是這幾年,不少侍妾懷孕小產了的,竟是一個也沒留住,如今又沒了兩個孩子呢、”秋影道。
“無能的東西。”雅璃冷笑:“難怪自己混的沒了差事,家裡阿哥們一個都沒有事做的。這不是活該?”都說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三爺第一步就沒做到。
不能修身,就不能齊家,再說什麼治國平天下呢!
“這事要是叫皇上知道了,還不知怎麼罰三爺。”秋影搖頭:“可憐三福晉了。”
這些年,不知幾次受了這樣的冤枉氣,這才一次爆發了呢。
果不其然,京城裡的事,寫信給了胤礽之後,胤礽當時就哼了一聲:“你三叔越發不成器了。”
弘昭愣了一下:“三叔又做了什麼?”
胤礽將信遞過去。
弘昭看完,也跟着搖頭:“既然管不好,要那麼多女人做什麼?”
弘晰也湊過來:“怎麼了?”
接了信之後,鄙夷一笑:“三叔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徐衛,傳話回去,以後過年過節,他自己府裡過吧!告訴他,再有這樣的事,皇子都別做了!”
徐衛哎了一聲,出去找太監回京去了。
心說三爺這可丟人了哈,要是皇子也不做了……那……就成了庶民了。
嘖嘖!
三爺作的一手好死!
果然,三爺聽了口諭,差點癱了,跪着謝恩,跌跌撞撞的回前院去了。
小太監看着府們外,光禿禿的地方,冷笑不已。
真是能作死,好好的親王不做,如今混成個光頭也就罷了吧,還作死呢!
得,他可不在這耽誤,他還得去園子裡拜見皇后娘娘去呢。
三爺一蹶不振,一生在沒有過官職。
直到幾十年後過世,才恢復了爵位,也不過是郡王。家裡子弟成氣候的不多,最小的兒子勉強考了進士,倒是做了幾年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