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幹一仗
凌依依本想拒絕,卻覺得當面會讓他難堪,就默默收下了,她想等日後私下有機會再還他。況且,單單是看金屬的光澤,就可斷定它價值不菲。貴重的東西,她是萬萬不能接受的,亦是她的原則。
想映進你的眼裡,深不見底。恐怕是每一位戀人的心願,愛情是什麼,深愛就是把自己粉碎了,重新塑造起來。
廖可喝水的動作,就如喝酒一般,沉而厚重,他的眼底明顯寫着悲傷的色彩,但他卻顯露着一張明朗的笑臉,眉睫彎彎,似月,如柳葉。
她偷偷的看見,他的臉頰有一處傷,淡淡的紫痕,嘴脣也有些微腫。
他憂鬱得像塊美玉,只是摻了瑕疵。這樣看他時,也就覺得他的芸芸衆生的平凡,呼吸相同的氣息,行走在沒差的天空下。會疼,會哭,會假裝。
他沒說,他是和父親鬧了矛盾,他不是小米,不會輕易將悲傷流露,他不軟弱,當然不會傾述,一個人撐着,忍着,慢慢就習以爲常了。
飯罷,小米纏着他,要求他給她再表演一次,她當時沒能看清楚。
“就算你看十次百次,也找不出破綻。”他嘴角彎彎,妖孽般好看,若不是因爲凌依依,她定犯花癡了。
“那麼你能告訴我,訣竅在哪嗎?”她期待着。
他微微笑,伸出食指左右搖擺,她灰心的跺了腳,走開了,幫着凌依依一起收拾餐桌。
“廖可。”研一喊住他。
客廳外,有一片窄窄的過道,空空的,隔着擁擠城市的閒暇,那是一片清幽之地。上面晾了一些衣褲,鋼筋焊接的扶欄,延伸出的平臺上,栽種了幾盆蘭花。
“嗯?”他收回了神遊的思緒。
“你喜歡上了凌依依?”研一不委婉,單刀切入正題,目光裡有生氣的色彩。
“那麼我想問,你喜歡上李可兒了嗎?”他神情淡淡,反問道。
近一段時間,研一常常去見李可兒,他不會不知。她現在可是他名副其實的女朋友,而和其它男生混跡在一起,他該做何感想?
研一目光一變,黯了下去,他說:“我的事不需你管。”
“那麼我的事輪得上你管?”富家子弟的飛揚跋扈,此刻流露得淋漓盡致。愈是恬靜的面,愈是意蘊着冷酷。
“我似乎跟你說過,別讓李可兒傷心難過吧?”研一面對着他。目光裡是,一觸即發的硝煙。
他亦目不斜視,兩個人對視着,他回答:“沒忘。”
“那麼你……”研一甚是不解,因爲他太瞭解男人的本性,喜新厭舊,獵奇,無止盡的慾望。
2 “我只是不違背自己的初心。”他若有似無的一瞥,竟有輕蔑之意。
研一抓緊了他的領口,撞在了雪白的牆壁上,狠狠道:“你真是個混蛋。”
你操的心太多了,管了不該管的事。他這樣回敬研一,聽見沉重的重物撞牆聲,凌依依和小米跑了過來,見兩人劍拔弩張的架勢,估計是要幹一仗。
小米拉開了研一,沉了臉色,說道:“你們是在幹什麼?”
大年初一,連遭不順,廖可心情不會好到哪去,理了理領口,從過道里走了出去,他沒在客廳裡停留片刻,徑直下了樓。
凌依依注視着他的背影,第一次覺察到,他是那麼的無能爲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