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模擬考,我又是一樣的水平,級部前一百多名左右,只不過值得高興的是。我進步了,而我也算是一個不怎麼嚴重偏科的人,例如數理化,例如語數外,這些,我的成績都不算最好的,但也不會因爲哪一科太偏科了所以分數線很低。
總有那麼一些人,數理化高的離譜,語數外就是四五十,這樣一來,他們的優勢反而並不明顯。
另一方面,因爲沒了和尚的攪局。就只剩下我了,而我,也因爲沒有了和尚,對解放縣城的勢力分佈並不感任何興趣,所以,劉子銘和金野做最後的鬥爭,我也沒怎麼鳥,反正不關我的事。
劉子銘因爲還有瘦猴的幫忙,再加上他這人做事比較圓滑,偶爾可以使出一些卑鄙的手段,所以,他應該能比金野強一點。
而事實證明,我的想法是不錯的。
我在學校才呆了一週。小胖他們就傳來了道上的消息,說是金野被打的節節敗退,退到自己大本營了,也許,是要進行終極一戰的時候了,這解放縣城到底是姓劉還是姓金,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有的人議論起這個來,倒是挺有勁的,有的人說肯定是劉子銘,他都打的金野只暑後一個區了,其他三個大地盤都歸劉子銘了。肯定是他是最後的勝利者。
但有的人不這麼認爲。有的人說,在金野的地盤那就是金野主戰場,金野熟悉地形不說,那裡的人也是金野的多。並不是說地盤多,小弟就多的,就跟古時候攻城戰以後,攻下城池是需要守的,所以劉子銘現在的地盤是金野的三倍,分出的人力物力來守着,也就耗費了大量的元氣,最後和金野決戰的人數,肯定沒多少了。所以贏的會是金野。
其實想想,他們說的都有道理,誰也反駁不了誰,其實只有我們這些真正經歷過他們的局面的人。才知道,事情遠沒有想象中這麼簡單,局勢的突然變化,誰也想不到的。
或者,金野還有不少瘋子南這樣的猛人,或者,他還留有一批底牌還沒出來,到時候可以倒戈一擊。更或者,這段時間被打的節節敗退就只是他的一個戰略方法。爲了誘敵深入,一舉擊破劉子銘的所有手段。
而事實證明,第一種人猜對了。的確是金野不行了,而金野的人,少了和尚,基本就被劉子銘一波推了。
那一夜,聽說發生了百團大戰,到什麼程度呢,幾乎每家夜總會夜場都有人在打架,警方肯定是出動了,但雷聲大雨點小,這事兒,劉子銘和金野肯定都和警方知會過了,怎麼打,具體會發生什麼,會不會出人命,都交代清楚了,纔會准許發生這樣的大亂斗的。
但這也是局勢所需,整個解放就只有一個勢力,對警方來說也是一種好事,好管,而且不用分配的問題。
最後的結果當然是金野的全面崩盤。
接到瘋子南電話,是在我還沒刷牙的早上七點半,瘋子南和蘇平給我來電話,說他們來不瞭解放了,就算是坐飛機也趕不上了,他知道我還在解放縣城,所以希望我救下金野,讓我薄他一條命,他的勢力都沒了,劉子銘是必然不會放過他的。
我就去找劉子銘,劉子銘雖然有點不願意,但還是說給我面子,肯定不會殺他的,但他確實找不到金野在哪,他應該是跑了,他這麼說了以後,我就放心了。
我就給南哥回覆了信息以後,他就說:“讓我留點心,可能金野還沒跑出去,以劉子銘的睚眥必報,不可能讓他走的,也不可能給我多少面子放走第一號仇敵。”
我想想也是。
因爲解放高中,八中和十六中,以及八中街的地盤都是和尚的,但和尚滾蛋了以後,這些順理成章都是我的了,所以,除了劉子銘之外,我現在算是整個解放最大的一股勢力,雖然只是學生勢力。所以我發動了這些人,幫我找人。
而我也因爲這三個學校都是分別處於城區的三個不同的地方,所以我有優勢,居然真的找到了金野的藏身之處,他果然是還沒逃出解放縣城。果然以劉子銘的性格,這麼全面封鎖火車站汽車站,又怎麼會讓他逃跑。也就是說,他必死無疑了?不行,我答應了南哥了,要救他一命。
而南哥和平哥,估計在火速往這邊趕吧。
我去到金野藏身處的時候,沒帶多少人,就小胖我們這些精英頭頭們去的,當然還有小鬍子這些,怕的就是以備不時之需,萬一和金野的人最後打起來了,怎麼辦呢?
可是,我們見到金野的時候,卻沒打起來。金野身邊,還有幾個殘兵敗將,但身手都還算不錯,都有我小叔那種實力,但和瘦猴、和尚比起來,差了十萬八千里的那種。
所以我也沒怕他們,他們看到我以後,就皺眉,說:“這逼崽子不是劉子銘的人麼,金哥,幹不幹死他?”
金野擡了擡疲倦的眼,估計是這幾天的逃亡,讓他根本沒得時間睡個好覺,但是,金野就是金野,敗走華容道,那他還是金野,梟雄,還是梟雄,都這會兒了,這股氣勢,依舊不弱啊。還是把我看成是屌絲,看成是學生,反正就是不怎麼看在眼裡。
如果金野有手機,有電話,估計瘋子南和他早就聯繫了,所以,他肯定沒有帶着,就算有,也不是以前的號碼了,防追蹤嘛。
他點了根菸,抽了兩口,讓我過去,坐在他旁邊。旁邊的幾個漢子,還有點提防我的人,金野說,“行了,你們外面守着去,他要來對付我,就不會帶這麼點人了。”
他們看了看金野又看了看我,就出去了,而我也叫小胖他們,跟他們一起出去守着。
“來不來一根?”
金野看了看我,遞給我一根,大中華。
我一看就樂了,金野就是金野,就是在逃亡路上,他嗎也不能寒酸了自己,還抽這個呢,平時的屌絲哪裡抽得起。我笑了笑,接過了,他還親手給我點上。
半支菸的功夫過去以後,他開口了,“怎麼樣許默,你也沒想到,我會有今天吧,是不是特爽,特痛快,覺得爲你小叔報仇了,特別值,是不是?”
其實我還真想說,是,但,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人家都這樣了,就差敗走華容道、烏江自刎、霸王別姬了。我還去傷口上撒鹽,不至於,再說了,他好歹沒有做出太卑鄙的事情,從人格角度來講,我更佩服他,更不喜歡劉子銘,劉子銘太陰了,老愛玩手段。
但是,從和尚的角度來講,他和和尚合作,就是我的大敵。哪怕劉子銘再陰險,我也得和他合作。
我說,“其實,我對你的,已經不是小叔的部分了,我小叔,是因爲我進去的,而不是你,那一年的監牢,你欠小叔的,你以後可以還給他。我主要的就是憎恨你和和尚合作,他那樣的人,呵呵,我恨不得生撕了他的皮。”
我咬着牙,吐了口菸圈。
“呵呵,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話的道理,你難道不懂?”狀歡助號。
他斜眼看了下我,狠狠吸了一口,說:“那死光頭在我那裡白吃白喝,從不給錢,還敢命令我,要不是因爲秦少跟我通過電話,我會給他面子?我他嗎早就趁着這死和尚睡着一刀結果了他了。”
我愣了,是啊,我咋就沒想到呢,人金野和和尚的表現就能看出來,和尚,不聽金野的,甚至,金野,還得聽和尚的。就是這樣的關係網,我爲什麼總是要那麼想。
這麼大的誤會解除了,我有點驚愕的看着他,眼神裡,充滿着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