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條腿斷了?”拿打火機照着亮,怕文龍耍詐突然偷襲我,我輕輕踢了踢他的身子。
“右腿,剛纔踢石頭那條腿。”拖着受傷的腿,文龍坐在地上可憐巴巴的看着我。
被我打的夠嗆,文龍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鼻子上還流出了鼻血。外面依然下着大雨,雨水被風吹着落在我的身上和文龍的身上。礦洞裡風不小,身上的溼衣服被風吹過後我感覺有點冷。
仔細看了一眼,文龍的腿確實摔斷了。在我們從上面落下來時,他的腿剛好撞在一塊石頭上。文龍就那麼狼狽的坐在地上,看着他黑漆漆的眼睛我嘆了口氣。
在礦洞裡找到了一些枯草,點燃枯草後我又往上放了點破木頭。礦洞裡還有點碎煤渣,將那些可燃物聚在一起我很快生起一個火堆。
火堆裡的木頭和煤噼裡啪啦的燒着,礦洞中逐漸變的明亮。有風不時吹過,我和文龍兩個人長長的人影在礦洞的牆壁上搖曳。
打了漂亮的一仗,這場仗我們算是大勝。如果沒什麼意外,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幹掉白虎幫他們三大黑幫。現在文龍又在我手上,看着坐在火堆旁的文龍我心裡一陣輕鬆。哎,我們之間的大戰終於快結束了。等解決了我們之間的大戰,我也該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不知不覺,我已經成爲一方老大。和張四少又是好朋友,等我們幫張四少奪回他的丐幫在我們這三省之內將沒人是我們的對手。我是我們省的老大,張四少是林省的老大,另一個省以前有個很牛比的人物,不過那個牛比人物已經被當成典型打掉了。自從那個省的老大死後,那個省的黑道元氣大傷。最近幾年他們的黑道纔算剛剛繁榮一點,跟我們相比他們的實力還太弱了,對我們構不成什麼威脅。
說到典型,我不由又想起了白起送給我的兩句批文。想到白起的兩句批文,我始終有些不舒服。什麼叫典型,典型就是出頭鳥。在道上人販子有,偷東西的有,打人的也有,但是有的人就給槍斃了,有的人卻好好的什麼事都沒有。爲什麼?因爲那些被槍斃的引起上面關注了,引起社會輿論了。
就拿我們來說,混黑的哪有沒有槍的?如果沒槍我們還算黑道嗎?我們就是一堆普通的混混流氓。混混流氓成不了什麼氣候,最多就是欺負欺負普通老百姓裝裝比。但是當混混流氓成氣候了,他們必然變成黑道。這是定律,千古不變的定律。現代有,古代也有,到什麼時候都有。
同樣是開槍,同樣是玩槍,同樣是混黑道的,有的人就給槍斃了,弄的全國上下都知道,有的人卻什麼事都沒有。打個比方,我們三個省另一個省有某某某,某一年那人被當成典型槍斃了。他是黑道老大,所有人都知道。上面把他打掉了,說是掃黑。但是別的省呢?別的省有嗎?有,肯定有,因爲在隨後的幾年,別的省又有人當成典型被打掉了。查一查他的發跡史,我們會發現原來他是和當年的某某某同時崛起的。那麼爲什麼他晚了幾年才被打掉呢?因爲他比某某某要低調一下,他沒犯過被人當成典型的事。
凡是社會大哥翻船的,必定犯過一件被人當成典型的事。跟那些社會大哥比,因爲我們的低調我們運氣始終要好一點。不過最近我們打的又有點太過了,我感覺我們又要經歷一場新的洗禮了。而這場洗禮,無疑是我們人生中要經歷的最大的風暴。
礦洞中不時有風吹過,我的身子被吹的涼颼颼的。文龍咳嗽了兩聲,他的咳嗽聲把我從沉思中拉了出來。
有點冷,我往火堆旁挪動了一下身子。被溫暖的火光炙烤着,我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外面的衣服很快乾了一半,我裡面還溼漉漉的有點難受。找來幾根長條木頭,我把衣服和褲子都脫下來搭在木頭上烤。
又是一陣咳嗽聲,文龍哆嗦着看着挺可憐的。論長相來說,他長的很白很帥並不惹人討厭。但是他身上有種奇怪的氣質,那種氣質讓人覺得他很陰險。就好比我前面是一個大坑,白起站在我身後我很放心。但是文龍站在我身後,我懷疑他隨時會把我推進坑裡。即使他不會那麼做,但是他身上的氣質仍然讓我不放心。
即使被我打的鼻青臉腫,文龍看着還是有幾分秀氣。文龍被我傷的夠嗆,我也被他打的很慘。身上不少地方都被他打腫了,我身子被他用鋼筋抽過的地方摸一下都疼。尤其是我的後背,我後背被他用鋼筋戳破了不少地方,現在已經結痂了。
跟文龍比,我傷的更重。現在他落在我手上,我理應還回來。但是想想他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了,冤冤相報何時了,我也不屑欺負一個受了傷的敵人。廣東住劃。
已經決定救文龍,我把煙烤乾之後點了一支菸檢查文龍的斷腿。摸索着他的骨頭我小心幫他把斷腿接好,然後我讓他把裡面的衣服脫下來撕成一條條的用木棍固定住他的腿。
文龍害死了我上百名兄弟,這段時間因爲跟他們白虎幫打仗我身邊又死傷了不少兄弟。作爲敵對角度講,我心裡恨他,恨他恨的要命。尤其是曾星大婚那天晚上,那天晚上我對這個世界幾乎絕望了。
想過殺他,但是我有點不忍心。我做過惡事,但是我做那些事都是不得已而爲之,我實在沒有辦法。從某種角度來說,我還是挺佩服文龍的。文龍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他有頭腦有城府,又是空手道和劍道的高手。在我剛纔爲他接骨頭的時候,文龍咬着牙始終沒吭一聲。就衝他這份魄力,我覺得他是個可怕的敵手。
還好,現在文龍腿斷了,他已經摺騰不了多久了。等他好了,白虎幫也差不多被我們幹掉了。
被篝火炙烤着,我的身上越來越暖和。靠在暖洋洋的篝火邊,我不禁有點困了。身上受的傷不輕,我心想不如就在礦洞裡睡一覺吧。也許等我醒了,白起他們就能找到我了。
怕文龍偷襲我,看看文龍我有點不放心,“文龍哥,別怪我沒給你機會啊。你要是敢趁我睡覺下手,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呵呵,我是那種人嗎?”文龍不屑一笑。
“恩。”那就好。跟文龍說完,我疲倦的閉上了眼睛。
昏黃的礦洞中,文龍聽到我均勻的呼吸聲眼睛漸漸露出寒意。拖着受傷的腿,文龍找了一塊方磚。舉起方磚,文龍就要往我頭上砸。
文龍做這一切動作時,我早就微微眯着眼睛在看他了。文龍是什麼人我瞭解,他嗎的他真當我是傻比啊。看到文龍要殺我我笑了,“文龍,我是給你臉了是不?”
“浩哥,我怎麼了?”文龍狡猾,聽到我的說話聲文龍嚇的臉色慘白把方磚藏在身後。
“草,我他嗎救你你還想殺我?我真是給你臉了!”我受的傷比他重的多了,把他救了之後我有點後悔。一直想還回來,現在我總算有機會了。
站起來,我對着他的身子就是一頓大扁踹。腿斷了,文龍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他也不敢還手。對着他身子一頓扁踹,我心裡這個爽啊。嗎了個比的,這回我可算還回來點了。
被我一頓扁踹,文龍只能抱着頭咬着牙忍着。被我打的他不敢看我的眼睛,我打了他之後繼續躺在火邊睡覺。
才閉着眼睛躺了一會兒,我突然聽到有嘎嘣嘎嘣的聲音。睜開眼睛,我看到文龍正拿着一小塊壓縮餅乾偷偷的吃。
被我打怕了,文龍一看到我睜開眼睛又是嚇的一慌。
肚子有點餓,看到文龍偷吃壓縮餅乾我一把就給搶過來了。吃了兩口,餅乾味道還不錯。他的壓縮餅乾是那種部隊裡的,密封性極好。吃完文龍的餅乾,我的肚子很舒服。感覺文龍還有吃的,我又在他口袋裡翻到了一袋壓壞的巧克力。
得意的在他面前揚了揚,我笑嘻嘻的說,“文龍哥,有好東西怎麼不知道給大哥吃啊?”
“嘿嘿,看浩哥睡覺就沒敢打擾你。”文龍被我氣的臉色鐵青,但是他想了想還是露出微笑恭維我。
“哦,那行吧,那你的巧克力我就不客氣了。”笑着,我把文龍的巧克力也給吃了。
看着我在吃他的巧克力,文龍始終在微笑。微笑着,文龍想了想說,“浩哥,不如我認你當大哥吧?你收我當小弟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