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裡我們有幾個別墅,那別墅是我們以前買的。以前賺錢的時候劉璇他們和我說過,他們說等將來我們當上省裡的老大我們就不好混了。到時候我們做鄰居,大家天天一起打撲克,一起燒烤。
一晃,我們已經做上省里老大的位置了。但是,我們仍然無法退出。白虎幫是我們最大的威脅,在暗處又有無數雙大大小小的眼睛盯着我們。只要我們退出,我們的仇家馬上就會如潮水一般涌上來將我們吞沒。如果我們不混了,上面也會翻出我們以前的案子把我們一點點打掉。
我們現在之所以安全,是因爲沒人敢動我們。只要我們還坐在這個位置上,就沒人敢動我們。
和劉璇、剛子、鷂子、曾星、王東我們六個兄弟別墅緊緊挨着,中間是我的別墅。別墅總共是三層樓,下面還有地下室。坐在一樓的客廳中,我把他們全都叫了過來。客廳中煙霧繚繞,我坐在沙發上看着我們這些日漸成熟的兄弟。
“白虎幫和丐幫他們屹立了多少年了?”坐在沙發上,我問曾星他們。
“三十幾年了吧。”曾星迴答我。
“三十幾年,這三十幾年他們有老大進去過嗎?或者被判的?”我又問曾星他們。
“有進去的,但是進去時間不長,一兩年就給放出來了。”曾星再次回答我。
聽了曾星的話我淡淡的笑了,笑着,我問曾星他們,“爲什麼他們老大會沒事?”
“上面有人,下面有小弟頂着。出了事,都是小弟來扛。”曾星對我說。
點燃一支菸,我嘆了口氣。我們一直以來心都太軟了,出了事我們從來不捨得讓小弟扛。也是因爲這樣,我們的案子才越積越多,一直積累到一個恐怖的程度。千里之堤,毀於蟻穴,一旦我們出現一點差錯成爲典型,我們的後果不堪設想。
既然已經混黑了,我應該像其他黑幫一樣。太過優柔寡斷,只會害了我們自己。
“從現在開始,你們把你們的案子全都給我清了。大案子花錢給我找人,小案子讓小兄弟們來頂。一條命一百萬,你們去吧。”掐滅手中的煙,我對身邊的兄弟們說。
一陣沉默,兄弟們全都站了起來。這種事我們從來沒做過,但是我們現在要開始做了。爲了活下去,我不得不這麼做。我這麼做,只是想讓兄弟們有個完美的結局。
我不想失去他們,任何一個兄弟我都捨不得。
當天夜裡,曾星、王東、劉璇、鷂子、陳杰他們全都去處理自己的案子去了。大案子他們找了一些家庭困難急需要錢的普通人來頂,小案子他們找的跟着我們混的兄弟。跟着我們混的兄弟想出頭,他們都以能爲我們背案子爲榮。
這件事說起來簡單,但是處理起來卻很複雜。找了很多人,花了很多錢,當我們處理好這些事已是兩個月之後。
在這兩個月間,我們也沒發生什麼大事。平時就是找人拉關係,沒事處理一下生意上的事。偶爾我會陪趙歡歡執勤,遠遠的我看她抓小偷,我就在車子裡抽着煙幸福的看着她。
有我陪着趙歡歡,趙歡歡抓小偷很容易。有的小偷爲了巴結我,遠遠的就走過來拿了一個錢包走過來找趙歡歡自首。看小偷抓的如此容易,趙歡歡有些生氣。
“白浩,以後我執勤你不用陪着我了。”趙歡歡不高興的對我說。
“哈哈,怎麼了?”我笑着問趙歡歡。
“他們,他們全都故意犯法讓我抓。我抓人是想犯法的人少點,要是這樣的話我還不如不抓!”趙歡歡扁着嘴巴跟我大聲抗議。
“哈哈,咱們省最大的壞人都讓你抓了,你還不滿足啊?”我笑着問趙歡歡。
聽了我的話,趙歡歡美麗的臉上露出甜蜜的笑容。笑着看着我,趙歡歡對我說,“白浩,你別混了,我養你。”
“好啊,等我們結婚了我就不混了。”我笑着對趙歡歡說。
“恩,你等我!”趙歡歡幸福的看着我。
還有兩年,還有最後兩年。只要我能熬過這最後一段日子,我就再也不用每天這麼提心吊膽的生活了。累了,我真的累了。我想找個沒有認識我的人地方生活,我想踏踏實實睡個好覺。夜裡,我再也不想被那些噩夢驚醒了。
在這段時間,鷂子跟他喜歡的女生也逐漸熟識了。他每天都跑去偷看那女生,人家又不是傻子,人家總會發現點什麼。
八月份的一天,鷂子正在車子裡坐着默默的看着劉璐家的窗。一個紙團子突然從劉璐家的窗戶裡扔了出來,不偏不斜,紙團子剛好落在鷂子車子上面。
看到劉璐往窗外扔東西,鷂子好奇的走出窗外去拿那紙團子。那是一張面巾紙團成的團,裡面什麼都沒有。
“那是我的鼻涕紙,你看我的鼻涕紙幹什麼?”女生趴在窗戶上笑盈盈的看着鷂子。
“.......”咧了咧嘴,鷂子有些尷尬。
“爲什麼每天都來偷看我?你是偷窺狂啊?”女生笑着問鷂子。
“我,我不是.......”
女生說話的速度很快,一句接一句彷彿有說不完的話。鷂子性格內向,碰到女生他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因爲喜歡女生,鷂子的臉很紅。支支吾吾的,鷂子根本不知道說什麼。
“上來吧。”看着鷂子窘迫的樣子,劉璐沒好氣的笑了。
當鷂子走進劉璐家時,劉璐家的門已經開了。劉璐家的房子不大,但是很乾淨也很溫馨。就那麼站在門口,鷂子不敢進屋。
“你怎麼不進來?”劉璐問鷂子。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進來。”看着劉璐家乾淨的拖鞋,鷂子的臉越來越紅。
“進來吧,不嫌你髒。”劉璐又被鷂子逗笑了。
鷂子是個很愛乾淨的人,他每天穿的一塵不染鞋上沒有一點灰。換上劉璐家的拖鞋走進屋子,鷂子低着頭不敢看劉璐的眼睛。
“如果你想找我玩,我可以給你留個電話。你不用每天在我家樓下偷看我,太猥瑣了我來不了。”
“聽到了嗎?”劉璐問鷂子。
“恩。”鷂子點了點頭。能坐進劉璐家裡跟劉璐說話,鷂子覺得這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在劉璐家呆了一會兒,鷂子離開了劉璐的家。從那一天開始,鷂子跟劉璐算是真正熟悉了。劉璐是個單純善良的女生,她不會利用鷂子更不會害鷂子。知道鷂子是省裡有名的黑老大,她不怕鷂子也不以認識鷂子爲驕傲。對待鷂子,她只是當鷂子是她普通朋友。而鷂子只在心裡偷偷喜歡她,他不敢對劉璐表達他心中的愛意。
兩個月後,我們幾個兄弟的案子基本都洗乾淨了,但只有鷂子仍然是厚厚一摞。鷂子做過的案子太多了,我們光是找人爲鷂子抵命就已經花了一千多萬。
“浩哥,就那麼十幾個人願意幫鷂子抵命,再找實在找不出來了。”坐在別墅的客廳,王東急的滿頭大汗。
“鷂子呢?”看着從局裡和省里弄來的卷宗複印件,我問王東。
“草,還看那小娘們呢。不行我給他倆下點藥讓他倆在一起得了,省的鷂子單相思怪老難受的。”王東光着大膀子一邊說一遍擦汗。看到我的眼睛,王東馬上又笑了,“浩哥,我跟你開玩笑的,我哪是那種人。”
鷂子犯的案子實在太多了,他犯的案子比我們五個兄弟加在一起還多。我以前犯過不少案子,不過那些案子都被吳迪替我頂了。看鷂子的案子仍然還是那麼多,我心裡急的要命。
每當有大事要來臨的時候我心裡總有預感,攥着拳頭,我只覺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即使付出這麼多努力,我還是無法救鷂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