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丁勇峻,心中在冷笑。
狗日的,這是來興師問罪了。
我一直在想,黃亮和丁勇峻,爲什麼不正面的跟我衝突,而是總喜歡繞彎子,耍陰謀。
忽然間我想通了。
正面跟我幹,他們自己掂量過了,未必幹得過,而且目前也沒有什麼合適的理由。
這些人估計也怕我一個電話。喊來幾輛麪包車的壯漢,那就是一邊倒的局面了。
所以,我慢悠悠的走過去,想看丁勇峻又玩什麼花樣。
然而,他的第一句話就把我嚇了一跳。
“昨晚你小子對果果做了什麼。她好象很傷心的樣子,回去還嚷着要割腕自殺。”丁勇峻道。
“真的假的?”我疑惑道。
“你以爲我沒事哄你玩?”丁勇峻玩味的看着我,“哥好心給你介紹對象,你不領情就算了,欺負妹子算什麼能耐?”
我當時就呵呵了,又想扣帽子是吧。
見我不說話,丁勇峻臉色更難看了,“整個高二年級大家都知道,可可認我當乾哥。所以,這件事你必須給我一個交待。”
我把手一攤。“我沒什麼好交待的。首先,我什麼事也沒幹。其次,有人想坑我的話,不妨光明正大的來,咱們掰一掰手腕。”
“喔?”丁勇峻揚起了濃眉,猛的拍了拍桌子,“你是說,我和亮哥坑你?”
“不不不,那是你自己說的。”我淡定道,“那天,秦可可約我去小樹林,結果被我的人發現,那邊有高二的混子埋伏着。昨晚,我和秦可可吃飯的包廂裡,藏了針孔攝像頭。你不會告訴我,你什麼都不知道吧。”
既然都準備翻臉了,那我就索性翻個徹底。
丁勇峻瞪圓了眼睛,樣子很是無辜,“還有這種事?!我真不知道。”
“不知道就算了,當我什麼也沒說,”我繼續道,“讓那個秦可可,以後別再騷擾我就是了。最近事情多,我想靜靜。”
聽了這話,丁勇峻卻沒有立刻就走,而是掏出打火機,啪的一下把煙給點了。
這個打火機有點眼熟,是銅質的,上面有一個帶翅膀的骷髏頭,跟孫浩用的那個很像。甚至就是同一個。
我也點了根菸,在他對面坐下,那是李彬的牀位。
抽完了一根菸,丁勇峻發話了,“我想跟你打一場。”
“沒問題。”我點頭道。
“明天晚上,學校羽毛球館。”丁勇峻又道。
我笑了笑,“拜託,明天是週五,晚上我有節目的,沒空跟你打架。”
“那就週六晚上,這樣你總有空了吧。”丁勇峻狠狠的踩滅了菸頭。
我說,“沒問題。週六晚上八點。就我和你,單挑。”
“有規矩麼?比如說,不許帶什麼傢伙,不許擊打什麼部位。”丁勇峻又問。
“沒有。打倒對方爲止。”我說。
“好,一言爲定!”丁勇峻的樣子很亢奮,起身離開了。
我吐了個菸圈,問自己,到底有沒有信心擊敗這樣的強敵。
從理性的角度來分析,我的勝算很低,因爲我起步太晚了,而丁勇峻一直在練跆拳道,以好勇鬥狠著稱。
不過,我想挑戰一下自己。
看一看自己的極限在哪裡。
日子過得太安逸了,天天混跡於花叢中,人就容易喪失鬥志。
想了一陣子,我打開手機,把秦可可的聯繫方式統統刪掉。
這種包藏禍心的女人,我永遠不想再見到。
消息傳得很快。沒到半天的時間,幾乎全校都知道了,我和丁勇峻約斗的事。
我沒有對任何人說,那麼,消息就是丁勇峻那邊散佈出去的了。
其實這樣也好。越多人知道,丁勇峻在跟我動手時,纔會有所忌憚,不可能下死手。
陸續有人過來跟我加油打氣。
到了晚上,跟趙雪夜跑的時候。她還憂心仲仲的跟我提起了這件事。
“林棟,你是不是瘋了,好端端的,爲什麼要跟那個暴力狂單挑?”趙雪臉上罩寒霜,出奇的嚴肅。
我說。“很簡單,他一直想找茬對付我,我就給他一個機會嘍。”
“說得倒輕鬆,你能穩贏嗎?”趙雪很生氣,“或許你還不知道,丁勇峻好幾次把人打進了醫院,光是醫藥費都賠償了上萬塊。”
我呵呵了兩聲,“你對我就那麼沒信心?”
“沒信心,就你這小胳膊小腿的,能打得過誰。”趙雪很直白。
我就逗她說,“萬一我要是贏了呢?”
趙雪笑了,“如果你贏了,我就讓你看一眼那裡。”
“看一眼哪裡?我的小寶貝,你說話能不能別拐彎抹角的。”我故意裝傻。
趙雪哼了一聲,“就是上次你想看的那個地方嘍。”
話音未落,她已經羞紅了臉,加快腳步跑到了前面。
我心中一喜,趕緊追了上去,“這可是你說的啊。到時可別耍賴,我要在單獨的房間裡。開着大燈來看。”
“沒問題。”趙雪很爽快,“啊,你好討厭,爲什麼突然拍人家屁屁。”
我倆跑了兩圈,意外的發現。後邊竟然跟了一個人。
“小豔,你也來夜跑啊。”趙雪眼神不錯,頓時跟對方打招呼。
果然,那人的身影漸漸清晰,是穿着短袖和熱褲的張豔。她還戴着一副耳機,邊跑邊聽歌。
我簡直無語,這個張豔是故意的吧,專門跑來當電燈泡?今晚她不用培訓?
“雪姐,棟哥。沒打擾你們吧。”張豔笑嘻嘻的接近。
“沒有啊,一起跑唄。”趙雪很大度。
然後,趙雪和張豔一個在左,一個在右,象三明治一樣夾着我。
我本來還想象那天一樣,趁着休息的時候,跟趙雪玩親親。
可張豔在一旁看着,那多難爲情啊。我臉皮再厚,也不可能這樣幹吧。
悶着頭跑了五圈,兩個女生都喊累。趙雪就提議,讓我請她倆出去吃麻辣燙,順便喝點東西。
我說沒問題。
目前來講,錢我是不太缺的。
也就在傍晚的時候,“大浪淘沙”桑拿會所的財務,給我轉來了這個月的分紅。扣除了要給柳紅的那兩萬塊之外,居然還給我剩了四千多。
別說偶爾吃一次麻辣燙,天天吃也不算事。
不過呢,這種店我很少去,也不知道哪家好吃,都是由趙雪來領路。
還好,那家店離學校不遠,還開着空調。
這種天氣,吃着香辣的串串,再來瓶冰鎮豆奶,還是相當愜意的。
我掏了張紅票子,讓趙雪跟張豔去點東西吃,後者雖然還坐着小月子,但是不吃太冰冷的東西就行,麻辣燙倒是無所謂。
不到五分鐘。熱氣騰騰的一盆串串就擺到了我們這桌。
“棟哥,你吃這串。”兩女各拿着一串東西,不約而同的遞到我嘴邊。
趙雪遞過來的,是一串海帶,張豔則是一串丸子。
我頓時有點爲難。
因爲我是每頓無肉不歡的,素菜吃得少。
按照我的性格,我肯定會吃肉丸。
可趙雪纔是我的對象,我必須給她面子。
所以呢,我把兩串都接了過來,先吃海帶。嗯,味道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差,還是挺q彈的。
我才吃完肉丸,又是兩串東西遞到我嘴邊。
我哭笑不得,“我說你們兩位,聯手來玩我是吧。知道的,曉得我在吃串串,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在填鴨子。”
“就是填鴨子,填你這隻超級大肥鴨,你就說吃不吃吧。”趙雪手裡拿着一串蘿蔔,霸氣側露道。
“吃吃吃,吃死算球。”我只好投降。
張豔笑眯眯的,把手上的那串牛雜遞到我面前,“棟哥,來吃小豔的肉。”
知道,我此時心裡是崩潰的。
張豔這妹子,幾時學到了秦可可的獨門絕技,還玩起了一語雙關。
什麼叫來吃小豔的肉?
吃哪裡的肉?
媽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