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我本來以爲自己已經能夠百毒不侵了,但聽了他的話之後,還是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我跟張雲瀟共同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那是過了命的交情,如果我們兩人之間只有一個人能活,讓我做個選擇的話,我一定會選擇後者,而他既然讓我殺張雲瀟,這怎麼可能?
如果是別人在我面前說這種話,我早就一個大嘴巴抽過去了,但是此時我卻忍住了,因爲我清楚他絕對不是在開玩笑,他既然說了,就一定有了打算,我可以先聽一聽他的計劃,然後再提醒張雲瀟做好防範。
想到這裡,我便忍住了,深深吸了兩口氣,才說道:“爲什麼殺掉張雲瀟,你就可以跟我平分天下了?難不成他一個人的生死就能決定天下的歸屬嗎?我可不這麼認爲。”
畢建國說或許是我的話說的太大了,平分天下或許不太可能,但是小小一個b市卻不在話下,只要張雲瀟一死,b市就已經是我們的了,在這座城市,白天我說了算,晚上你說了算,你覺得這個提議怎麼樣?
儘管知道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但聽了他的話,我還是不禁熱血沸騰。
男人的夢想是什麼?用一句話來概括: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
美人不需要太多,李欣然一個就夠了,但是權力,卻是我夢寐以求的東西,若不是這件事的前提是殺掉張雲瀟,恐怕我就真的答應他的提議了。
頓了頓,我說道:“你的提議的確很誘人,但是除了張雲瀟之外,b市還有吳永軒、吳永昂、白森,現在又多了一個傻二,你爲什麼不管別人,卻唯獨要殺張雲瀟?”
畢建國冷哼一聲,說道:“那幾個人算的了什麼東西?吳家兄弟跟白氏家族在b市分庭抗拒這麼多年,仍然沒有分出高下,可見他們表面上光彩照人,其實都是無能之輩,但是張雲瀟不一樣,短短數年功夫,他就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一躍成爲了b市的頂尖勢力之一,這人的能力可見一斑。至於傻二就更加不用提了,正如我所說的,他不過是一條狗而已,而且狗主人我也知道。”
他點評這些人的時候,臉上的病態一掃而光,隱隱有一種煮酒論英雄的意思,聽他的意思,擺明了沒有將其他人放在眼裡,唯獨不敢小瞧張雲瀟。
我也不禁有些得意,張雲瀟不管在哪裡都不敢有人輕視。
我們早就懷疑過,傻二的背後一定有人指使,而且肯定與政府機關有關,畢建國的話正好證明了這點。
他張口說傻二是狗,閉口也說傻二是狗,即便他們沒有名言,但我看的出來,在他的心目中,我跟傻二根本就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是被他們肆意差遣的傀儡而已。
我並不是傻瓜,很容易就想通了這點。
畢建國顯然沒有注意到我的異常,接着問道:“對我有威脅的只有張雲瀟一個,只要你要了他的命,我就助你一統b市,你仔細考慮一下吧。”
我若是想都沒想就答應的話,他絕對會懷疑,於是想了一下之後,我故作爲難的說道:“你若是讓我殺掉其他人,我絕對會想都不想就答應,但是張雲瀟不一樣,自從我出道開始,他就像一個大哥哥一樣保護着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都出面幫我擺平,若是讓我親手殺掉他的話,我……我實在做不到。”
一邊說着,我一邊注意着他的反應,果然,聽了我的話,我明顯見到他鬆了口氣,隨即拍着我的肩膀說道:“你無法親手殺他,但是完全可以藉助別人的手啊!你是個聰明人,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找到方法的,更何況,難道你想爲了這一文不值的兄弟情義,而放棄大好的機會嗎?要知道,如果有我的幫助,至少可以讓你少奮鬥幾十年,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不得不說,這人的口才還真不是一般的好,他清楚的知道別人想要什麼,因此每一句話中都扣住了“權力”這兩個字,若不是我心硬如鐵的話,恐怕真的就被他說動了。
我說那好吧,不如我回去好好考慮一下,說罷,我便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去。
本來我此次前來是想要刺殺傻二的,可誰知道這其中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變故,不僅連傻二的毛都沒有見到,更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我不知道未來還會發生多少事情,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我永遠不會做出對張雲瀟不利的事情,而且我越來越感覺到,b市根本就不是蛋糕,而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別說是我了,這個漩渦中的所有人都別想獨善其身,你以爲你是掌管命運的創始者,其實在其他人的眼中,你也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
畢建國並沒有阻攔,只是千叮嚀萬囑咐的讓我考慮清楚。
對他的表現,我也不禁嗤之以鼻,張口閉口的就是權力,竟然絲毫不將畢超的仇放在心上,我甚至開始懷疑,畢超的死會不會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否則以他的權力,怎麼會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呢?
俗話說虎毒不食子,如果我的猜想是正確的話,那麼這個人該有多可怕?
此時幾百人在金話筒ktv面前聚集了,看他們的樣子,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衝擊來。
看着他們滿臉緊張的樣子,我輕笑一聲,說道:“你們這麼多人在這裡幹什麼?難道是來參加我的葬禮的?”
不知道這些人是沒有幽默細胞還是怎麼的,聽了我的笑話,竟然沒有一個人笑出來,於伯洋三步並兩步的衝了過來,一把將我摟住,說道:“你沒事就好了,否則我真的不知道以後該怎麼面對兄弟們,從今以後,我不會讓你再離開我的視線。”
我笑着打了他一拳說道:“難不成以後我睡覺的時候你也在我身邊嗎?就算是你願意,老子還不願意,更何況是你們的嫂子了。”
直到這個時候,衆人才笑了出來,鬱悶的氣氛一掃而光。
頓了頓,我又繼續說道:“我不可能一輩子都帶着你們,遲早有一天會離開,答應我,不管以後我發生什麼事情,你們都一定要活下去。”
我這並不是危言聳聽,我越來越感覺到一張無形大網已經將我束縛住了,幾乎讓我喘不過氣來,天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但至少有一定可以肯定,那就是誰都無法獨善其身。
聽我說的鄭重,衆人也都是一驚。我沒有給他們說話的機會,便徑直一個人離開了。
晚風瞬間讓我清醒了不少,或許我天生就不是做老大的材料,儘管手下帶領着這麼多人,但我卻從來沒有帶領他們做過什麼有意義的事情,也根本就沒有讓他們派上過用場,如果可以的話,我倒寧願回到以前,只有我們七個,那時候是多麼的自在,沒有那麼多的羈絆,也沒有那麼多的軌跡,高興的時候就去網吧通宵,看誰不順眼就打他一頓,對方人少就裝裝逼,如果對方人多拔腿就跑。不高興的時候就去路邊攤喝喝酒,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然而現在不一樣了,我的一個決定,就可能讓無數人跟我去送死。
用力的搖了搖頭,將這些想法全都晃出大腦,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李欣然的寢室之外,不管在什麼時候,儘管一切都變了,李欣然卻始終在這裡,每次我回來的似乎,她都會親切的叫我一聲小屁孩。
想到李欣然,我不禁笑出了聲音,隨即便轉本開門,然而當我的手剛剛觸碰到門把手,便聽到裡邊有個女聲嬌嗔道:“不要,一會兒文傑就回來了。”
說話的正是李欣然,她的聲音依舊是那麼溫柔,但此時對於我來說,就如同五雷轟頂一般,因爲這話顯然不是在對我說的。
媽的,她竟然在房間裡藏了其他男人?老子當時就忍不住了,一腳就將們踹開了。
只見屋子中一片狼藉,衣服扔的遍地都是,那張小牀還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這聲音我再熟悉不過了,可惜此時牀上的人並不是我,我的心瞬間就冷到了極點,一下子就將卡牌抽了出來,不管牀上的那人是誰,我都要刺他一百個透明窟窿。
打定主意,我三步並兩步的跑了過去,見到眼前的一幕後,卻不禁臉紅心跳。
牀上的確有兩個人,正是李欣然和韓鐵男。
只見李欣然趴在牀上,一臉陶醉的表情,韓鐵男則坐在她背上,在那具本來應該屬於我的身體上,肆意摸索着。
雖然兩個女人並做不出什麼事情,但我還是心痛萬分,大聲說道:“韓鐵男,你對我的欣然做了什麼?”
我的欣然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情,顯然這一切都是被韓鐵男“強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