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燈光 白色的牆壁 白色的牀單,一切都是白色 ,連末無聞自己也是一身白衣。
“你總算醒了。”末媽媽長長的吐口氣。
“我怎麼會在醫院裡。”
“你從山下摔下來,幸虧那兩倆兄弟叫了救護車送你到醫院。”末媽媽向門外的黎驍邁和黎驍和招手,示意進來。
“醒來就好,腦部CT檢查,腹部B超檢查都正常,留院觀察一天,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明天可以出院。”主診醫師的眼鏡好大,好像贏魚的眼睛,至少末無聞如此認爲。
“沒事,也沒傷着筋骨,謝謝你們哈。”站起來的末無聞伸伸腰走到兩兄弟的面前。
“師傅,我們還等你教法術呢。”黎驍邁悄悄的說着,生怕別人聽到。
“媽,我的衣服呢。”
“髒兮兮的在櫃子裡,我等會給你送乾淨的衣服過來。”
末無聞伸到口袋,還好瓷片和煉妖壺都還在,可是挎包在哪?
“我的挎包呢?媽。”
“沒有見到。”他媽媽拿着塑料袋裝起衣服準備拿回家。
“我手機在挎包裡,你打個電話試試,媽。”
不出所料,手機己關機。
“那可是剛買不久的手機。”末無聞有點兒心疼。
“你倆兄弟再陪他一會兒,我回趟家,等會我給你們送吃過來。”
等末媽媽邁出門外,末無聞就急急問道“知道是誰把我推下山的?”
“那天我們逃下山的時候聽到你在喊老何老何,我們就順着聲音找你,後來我們聽到你啊的一聲,我跑過來的時候,只聽到奔跑聲沒有見到人,後來我們就打電話給救護車把你送到這。“黎驍邁努力的回憶着當時的情景。
“我媽咋來的。”
“我在你包裡找到身份證讓驍和去你家喊你媽來的。”
“素昧平生的他們打開我的包,也沒取走瓷片和煉妖壺,明明起先是倆個見錢眼開的小混混,在大是大非之前還是保持一個善良的心。”末無聞從心裡由衷的感謝他們。
“閒雜人等快點出去。”護士喊着進來,接着就拉進來個頭裹着繃帶右腳打着石膏的病員,迅速的扶上另張靠窗的病牀。
“哎呦哎呦。”病員叫個不停。
“醫生他真的疼得不行就給他打止痛針吧。”一個好像是病人親屬的婦女懇求着醫生。
“這個我們會有數的,你放心吧,他就是受點外傷,沒有什麼問題。”醫生轉身吩咐護士“你去準備給他掛個吊針。”
一陣忙碌之後,醫生和護士離去,病員也不再哼聲安然入睡。
這時末媽媽送來換洗衣服的時候也給他們帶來外賣。
“師傅,我們先回家,明天再來看你。”兩兄弟急不可待地走其實是煙癮犯了,醫院禁止抽菸。
“這次真的要謝謝你們。”末無聞準備站起來送客。
“不要送,不要送,你多休息。”
這醫院人雜,爲了安全起見,末無聞從櫃子裡拿出瓷片和煉妖壺壓在枕頭底下。
熄了燈的他卻睡不着,孤寂如黑夜頑劣的擠壓着他不移不棄。
他起身打開燈推開窗,沒有月亮沒有星星,黑暗籠罩着整個天空,風也不知哪裡去了。
冥冥之中他總覺得有雙深邃的眼睛在窺視着他,可是環顧四周除了同室的病員就是一片白茫茫的牆。
“熄燈吧,反正一晚很快就會過去。”他按下關燈鍵的時候,依稀可見天花板突顯出個模糊漩渦,慢慢旋出的冷冷笑容。
驚悚的他趕緊開燈,手握瓷片瞪着天花板,但是卻再也沒有出現什麼,一切都是那麼的平靜。
迷迷糊糊之中他睡過去,恍惚之間好像覺得有團黑影移近他的牀前,可是他卻喊不出聲,幸好黑影只是拐彎飄過。
呯的一聲,好像什麼東西墜樓,半睡半醒的他不由自主的起身往緊閉的窗走,打開窗伸頭看去,一個頭繃着帶的人倒在血泊中,腿打着石膏。
“這不就是臨牀的病人?”驚悚的末無聞急忙轉身看病牀,只有凌亂的牀單哪有什麼人!
啊~~~~!”推門而進的護士頭伸出窗外,發出尖銳的喊叫如同警報拉響,瞪着末無聞兩眼一黑暈過去。
迅速跑過來的值班醫生和護士門呆呆的佇立在門口,面色如牆般的蒼白。
“有人跳樓了。”末無聞好不容易擠出句話指着窗外說。
緩過神來的值班醫生走到窗前探頭一望立刻轉身對着護士們喊着“快打110報警。”
剛纔被嚇暈被扶起來的護士醒了過來指着末無聞說;“就是他,我進來的時候站在敞開的窗前。”
“我也是聽到墜樓聲纔打開窗戶。”
“快打電話讓保安保護現場,我去打電話給院長,其他人各回崗位,不許亂說話。”值班醫生處理事情倒是有條有序。
“你說你是在聽到墜樓聲纔打開窗戶?”值班醫生覺得這事不符合邏輯,窗戶如果是關着,人又如何能跳下去?
“我走到窗的時候,窗戶確實是關着的。”末無聞想都沒想就回復,這是事實,是他眼睛親眼看見的事實。
“你和我到值班室,等刑警來的時候我給你轉個病房,這是事發現場。”值班醫生緊緊的盯着末無聞,害怕他逃跑,對他來說末無聞有很大的嫌疑。
五分鐘之後,刑警已經來到醫院,順茲市的警力還是非常給力。
“姓名,地址,身份證號碼。”刑警隊長開始作記錄。
“末無聞,順茲市龍翔小區七幢17+1樓1801,身份證我還在包裡,要不我去拿給你們。”
“小劉,你陪他去病房拿身份證。”
刑警隊長覈對一下身份證繼續問道:“你說說當時的情況。”
“我在睡夢中聽到呯的一聲巨響,我打開窗看到有人墜樓。”
“你確定當時窗戶是緊閉着?”
“是的,是我親手打開的窗。”末無聞遲鈍了一下,心想好像這樣說不通,但是他還是實話實說。
“當時房間裡還有什麼人?”
“沒有人,不過馬上就來了個護士。”
“你是患什麼病住院。”刑警隊長看了眼住院卡,威懾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末無聞。
“從山上摔下來。”
“什麼山,爲什麼去那山,又是如何摔下山。”
“我去東明山遊玩,不小心摔下山。”
“東明山?你說說那天發生什麼事。”刑警隊長微微的怔了一下。
“我,我…”末無聞不知如何解釋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