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
咚咚咚,方秦敲了兩下門:“阿深哥。”
顧憶深還在走廊深處,聽到方秦的聲音,連忙加快了腳步。
眼皮底下方秦出來的身影,還有一陣青白的臉色,令他好奇:“出什麼事了?”
“阿深哥。”
方秦剛想回答,手機鈴聲叮鈴鈴地響個不停。
接完電話,方秦臉色大變,連看顧憶深的眼神都變得猶豫不定,捂着嘴,小聲地對電話那頭的人點頭:“你放心,我會回去收拾他們的!”
“西階出了點事,阿深哥,能請幾天假嗎?”方秦認真地說道:“東階不知道我們剛從意大利回來,兩邊在Sekaper鬧事,這一樣下去,恐怕會連累阿深哥,我得趕快回去處理。”
顧憶深一聽,長吸一口氣,隨即慵懶地點了點頭:“好,你去吧,這段時間我會讓淼淼接替你的工作。”
“謝謝阿深哥!”方秦着了魔一樣往電梯門口衝,身影消失在視線裡。
顧憶深看得出來,西階和東階一定是又鬧起來了,如果沒有弄得頭破血流,估計就是正在水深火熱當中,而方秦要做的,始終是負責調停兩邊的矛盾和怒火。
這就是他作爲西階少主,所要承擔的責任。
顧憶深推開門,走進房間裡。
陸子芽早就聽到顧憶深和方秦的對話,原本不打算跟顧憶深說話,但又不想太過尷尬,於是隨性地問了一聲:“看來,你也有一大攤子麻煩事沒有處理好啊。”
顧憶深危險地眯了眯眼,將近半天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捏了捏鼻樑,一副頭疼的表情,看了她一眼,便出去了。
氣氛尷尬到讓陸子芽吞了吞口水,呵呵,什麼鬼?該頭疼的是她好吧?
同一時間,三樓走廊拐角,靠近樓梯口的地方,可以清晰看到一雙紅得像罌粟的高跟鞋。
踢踏聲似乎可以聯想到女人此刻嫉妒憤恨的眼神,喬羽淑偷偷窺視良久,等到顧憶深走進病房才氣急敗壞地從洗手間出來。
“原來真的是去看陸子芽了。”喬羽淑幾乎是手指甲鑽進了肉裡,狹隘的桃花眼因爲嫉妒兒擠兌出丹鳳眼的形狀。
喬羽淑悄悄地跟了過去,卻是聽到身後樓梯有人走過來。
是鄭寒!
十年如一日,即使調值在金瀾醫院擔任骨科主治醫師,身上還是散發着如同秋日天空下那一簇金銀花、薰衣草的味道。
喬羽淑見狀,立刻躲進了走廊角落裡。
“什麼時候回國的?”鄭寒道。
聽聲音,顧憶深走進了鄭寒的辦公室。
對於多年未見的男人,鄭寒展現出了最和藹的笑容,當初建立這個醫院時,眼前的男人還是個低調的毛頭小子,現在已經成熟穩重到足夠讓他敬畏尊重的地步了,也難怪年紀輕輕就能有這樣的建樹與權威。
顧憶深這時候剛剛調整好呼吸,眉頭緊促地擡起頭,他看着剛剛陸子芽狼狽走過的走廊,隨和地回答了一聲,“三天前。”
“是回來看子芽的吧。”鄭寒露出複雜的神色。
顧憶深也是心頭一震:“不,因爲公務在身,不得不飛回來。”
“哦,是嗎。”鄭寒有點失望,“她和夏乾生好像前幾天領的結婚證吧,我還以爲你是來……”
兩個人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鄭寒一直看在眼裡,但對於年輕人的感情問題,他雖說是長輩,可也不好過多的干涉其中,尤其是關乎到顧家的事。
“已經過去了。”
怎麼可能過去?陸子芽既然選擇當初和夏乾生領結婚證,那他們之間的賬有必要好好的算一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