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袖在廂房之中,整理戰利品,整理到最後,忽然間就覺得毫無趣味。
白起和羅秀的話,也沒瞞着她,李紅袖心中變得難過,是因爲她明白,羅秀對白起,只是道侶的感情,涉及情愛極少。可是她不知道爲什麼,真就喜歡上了白起。
自己不如師姐,沒有那樣的格局氣度,求長生,破劫數。
自己喜歡白起,可是白起喜歡的是那雨傾城。從擂臺上下來,白起看到雨傾城的時候,那笑容,無比純真。他指着心口的樣子,讓李紅袖想起來就刺痛。
崑崙折眉劍,她並不怕,可是自己又不能殺了雨傾城,那樣的話,白起會恨自己一輩子吧。
白起的一輩子,會不會是一個紀元那麼長?
李紅袖張開手掌,看到自己的尾指上,生長出來一條紅線,纏繞着尾指,向手腕延伸。
情劫
白起這傢伙,有什麼好的?自己開始只不過是和師姐開個玩笑,從小到大,自己都在和羅秀爭,這次也是無心之舉,可是怎麼會這樣
“紅袖,你天資出衆,可是情劫險惡,將來遇到心儀的男子,恐怕是你隕落之時”
師父的話,在李紅袖心中響起,讓她覺得頭皮發麻,金丹境界的身軀,竟然流下了冷汗。
該死,這什麼預兆都沒有,自己就出現了情劫,這……
李紅袖很想去問問羅秀怎麼辦,卻沒這個勇氣。
問師父?
師父在‘洞’天之中閉關,衝擊金仙境界,恐怕三五百年都不會出來了。
問高英傑師叔?
那瘋瘋癲癲的傢伙,只會添‘亂’。
白起和羅秀的房中,已經悄無聲息,羅秀不知道李紅袖遇到情劫,糾纏不清,她安心求道,和白起又開始修煉道術,只等崑崙大比。
李紅袖出了這事情,心中再沒出去閒逛的意思。反而是李‘玉’真,帶着幾個師弟師妹,在白‘玉’京中轉了個來回,結識了不少其他‘門’派的弟子。
其間青城派的弟子和其它大州的煉氣士也起了衝突,這個時候,甚至李‘玉’真不需要出手,自然有其他人來擺平。
崑崙派高手最多,青城派的朋友最多。這話可不假,李‘玉’真在白‘玉’京中走動,半個月的時間也沒吃半點虧。
羅浮派被殺了一個弟子,可是那是在生死擂臺上,這事情沒辦法找回來。
有人想要挑戰李紅袖,可是李紅袖在道宮之中不肯出來,誰也拿她沒辦法。
羅浮派只好再派一名弟子前來,參與崑崙大比。
轉眼六月,大比算是正式開始了。
在白‘玉’京的中心,一座巨大的堡壘之中,數萬煉氣士參加了第一輪的選拔。除了四大‘門’派,就連夜帝‘門’的人也要在這些人中打鬥一番,纔可能進入下一輪的選拔。
以往的崑崙大比,雖然也不禁生死,可是從來沒有一屆像是這一次這麼血腥殘酷。第一輪比試下來,差不多所有人都是擊殺對手,進入下一輪。
因爲這一次,崑崙派准許其他大州的煉氣士參與進來。中州煉氣士的手下,就狠了許多。
這次大比,獲勝的人,哪怕只獲勝一輪,也是有獎勵的,獎品都是崑崙獨有的丹‘藥’,或者裝備。
白起等人要三輪之後,才正式參與進去,所以現在只是旁觀。
高英傑不會參加這次大比,實際上其他三大‘門’派,都沒派遣仙人。只有夜帝‘門’,派出了劍王和神王。
三輪下來,幾萬煉氣士戰死。白起感覺到這大比的城區,血氣沖天,幾乎不是仙家景象了。
崑崙派這是在製造中州與其他大洲的仇恨啊,不過對白起來說,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有散修,纔不介意其它大州的煉氣士是否會侵佔中州。
白起有家有業,青‘門’現在已經發展了上萬的弟子,當然不希望其它大州的人來分一杯羹。有那金鰲島,白起已經‘肉’痛了。
轉眼三天過去,第四輪的大比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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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這一輪輪空,他的對手,在上一場比試中重傷,雖然獲勝,卻沒有了下一場比試的能力。
白起又閒下來,他索‘性’觀戰。
羅秀的戰鬥沒什麼可看的,白起關注的是夜帝‘門’。
夜帝‘門’中這次派來十個金丹期弟子,前三輪比試,這十個金丹期弟子全部進入了第四輪。爲首最強的一個人,是一個相貌普通的黑袍道人,十分年輕。
這人出手極狠,只要不是中州煉氣士,碰到他就是神魂俱滅。如果對手是中州的,至少也是重傷,如果殺死,倒沒有煉化靈魂。
這人在第四輪上,遇到了一個神州煉氣士,那神州煉氣士也是金丹絕頂的境界,來自神州影‘門’。
這種擂臺都是開放式的,旁觀要‘花’費一方道級‘玉’石。
白起‘花’費了兩方‘玉’石,選了一個單獨觀看的空間。那夜帝‘門’的煉氣士一上場,就放出了他的道器,一條巨大的蛇傀儡。
這條蛇傀儡長有百丈,那夜帝‘門’煉氣士站在蛇傀儡上,背後劍匣放出一道道劍光,將那影‘門’煉氣士斬成了一百多個影子。
那一百多個影子,白起在擂臺下無法探查,也不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夜帝‘門’的煉氣士‘操’控大蛇,蛇尾一擺,將所有影子都砸成了碎片。也影‘門’的煉氣士消失了,沒有一個是他的真身。
那夜帝‘門’弟子也不驚慌,他的劍匣上,符文閃動,劍光分化,將自己的周圍全部佈置上了劍氣。那數千道劍氣凝而不發,將他的身體保護起來。
白起頓時覺得新穎,因爲這些劍氣凝而不發他能做到,一直保持下去的話,卻要消耗青雷罡元。而這個煉氣士,將劍氣組成一個大陣,循環不息,消耗對於金丹期煉氣士來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這傢伙,是劍王的弟子
白起一眼就看了出來,只有劍王,才能培育出這樣的劍術天才來。
劍王曾經指點過他劍術,隨口幾句話,抵得上白起自己十年苦修。而這金丹弟子,還沒擺脫劍王的藩籬,身上帶有濃重劍王的影子,即使如此,已經是罕見的強者了。
白起無法用神識來觀察戰鬥,那擂臺和外界,只有用眼睛去看,其他煉氣士的能力,全被隔絕在外。
不過白起另有辦法,他的雙眼之中,幻化出夜帝符籙,穿透那擂臺結界,彷彿置身於其中。這是仙人才有的手段,白起勉強爲之,消耗的青雷罡元可是不少。
那夜帝‘門’弟子的腳下,拖着長長的影子。白起看到,那影子雖然和夜帝‘門’弟子的行動一致,卻是有些不協調的感覺。
一個人,可以變化成影子?
據說修煉到金仙的境界,能變化萬物。可是這影‘門’弟子,才金丹期。
影‘門’,難道就是利用影子的‘門’派?、
大多數人都認爲,影子是因爲光照的緣故形成的。只有煉氣士明白,影子是人的一部分。就像是五臟六腑一樣,一個人,是不可能變化成另外一個人的影子的。
那夜帝‘門’弟子的嘴角‘露’出冷笑,他突然間,將蛇傀儡飛起半空,手中已經握住一張雷符,丟在地面上。
那地面上的影子,被這雷符炸開,出現了影‘門’煉氣士的身影。
白起心中一動,這影‘門’弟子雖然被雷符命中,可一點都沒受到傷害。這是什麼技巧?要知道,雷符攻擊的不只是‘肉’身,還有陽神。
沒等白起想明白這個問題,夜帝‘門’弟子身邊的劍氣,同時釋放出去,化作了一隻鳶鳥,凌空撲擊而下。
那影‘門’弟子重新化爲影子,藏在鳶鳥下面。
白起看到一絲黑‘色’的氣息,正在繞過鳶鳥,直奔那夜帝‘門’弟子的腳下。
這一絲黑‘色’的氣息,隱藏在‘陰’影之中,隨着這擂臺上的光影變化移動,毫無聲息。
自己要是遇到這種敵人,該怎麼辦?
白起發現,最好的辦法,就是釋放‘陰’陽雷珠,佈置‘陰’陽劫雷大陣。
可是隨着自己修爲日益深厚,那‘陰’陽雷珠遲早要放棄的。如果用七星伏魔槍,怎麼對付這個影子?這影子在承受第一次攻擊的時候,不會傷及本體,而且一旦被擊碎影子,那煉氣士的本體就自動轉移到另外的空間,這樣的攻防配合,真是是讓人十分頭痛。
那夜帝‘門’弟子神‘色’凝重,口中吐出一個煙霧形成的圓圈,套住自己的身體,白起發現,他腳下的影子,也變得模糊起來。
那巨大的蛇傀儡,張口噴出一道道妖火,在那擂臺之上焚燒着。
這妖火併不能攻擊到影子,或者說無法傷害到影子本體,可是妖火佈滿這煉氣士的周圍,依然是不需要消耗他的丹元,卻可以輕鬆感知到影子的接近。
暗中的攻擊,被迫撤銷,影‘門’弟子的身體又出現在烈火之中,似乎在思考怎麼對付那天空中的敵人。
夜帝‘門’的弟子背後劍匣突然爆裂,一道紅‘色’的影子從他背後衝出,將他的脊背整個的切割開來。那夜帝‘門’弟子痛呼一聲,腳下的蛇傀儡炸開,腥臭的液體頓時變成一片汪洋。
白起看到那夜帝‘門’弟子背後的創口已經傷及內臟,將背後的骨頭切割開來。不知道那影‘門’弟子用了什麼手段,製造的這次攻擊。
白起這才重視起來,影‘門’這樣的手段,他可沒見過,要是自己遇到,還是直接使用金人分身才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