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道宮弟子笑道:“你要不是搞鬼,能活下來就算運氣。好了,別磨蹭,走吧。”
白起笑而不語,在道宮弟子的保衛下,來到了金鰲島上的斬仙台。
斬仙台爲黑色巨石砌成,紅色符文佈滿高臺,那管家已經在臺下等候,看到白起到來,點頭微笑。
白起見他心態平和,心知今天也是一場惡鬥。那管家平日表現出來的,也不過是假象。自己想要殺死這個金丹強者,看來要全力而爲呢。
斬仙台高四十九丈,臺下有道宮長老等候,白起和管家被送到道宮長老面前。
那長老容顏蒼老,沒有任何架子,他微笑着對兩個人道:“斬仙台上決生死,是老祖宗的規矩,你們上了這斬仙台,生死莫怨。就算神魂俱滅,也不會有人爲你們報仇。”
那管家在道宮長老面前,也不敢有半分脾氣,他和白起靜靜的聽着。
那長老說完,兩團青雲就將他們身體包裹,送上了斬仙台。
斬仙台上,四周是一望無際的雲海,金鰲島早就不知所蹤。白起看了一眼在前方的管家,突然施展劍遁之術,轉眼逃出了數十里的距離。
那管家一愣,隨即感覺好笑,雙方的差距如此之大,逃得掉?
那管家架起一片青色遁光,從後面追了上來,白起也不急,他的劍遁速度足夠快,管家就算是金丹強者,也要追逐幾個時辰,纔有可能拉近距離。
白起的陰神強大,神識散開,遠比金丹強者探查的距離要遠。
金丹絕頂之輩,據說能陽神出遊,千里之內敵人無所遁形。實際上,差不多也就是五百多裡的距離。而白起的陰神,能探查的範圍七百餘里,他拼命飛遁,不在乎元氣的消耗,劍遁畢竟是速度第一的遁法,這幾十裡的距離,那管家就是追不上。
管家也不急,自己修成金丹,元氣充沛,那白起想要跟自己拼消耗,根本是癡心妄想。
白起和那管家保持距離,就這樣一直飛遁。六大道宮中,自然有人在觀察這斬仙台上的舉動,見白起一味飛遁,那道宮中的長老頓時懶得看下去了。
白起知道自己會被人盯着,所以也不着急出手,他怕自己底細被金鰲島仙人看去,畢竟自己初入金鰲島,不清楚那六大道宮什麼態度。要是會強行掠奪自己仙器,豈不是悲劇了。
他這樣消耗元氣,在前面逃,那管家在後面追,一路下來,只怕已經飛遁了數萬裡的距離,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的時間,後來連道宮中最無聊的人都懶得再看了,斬仙台上,只剩下兩個人的神識。
白起確定無人監視之後,這才放出了自己的秦皇金人,那秦皇金人一出,白起停了下來,祭出月輪劍丸。
管家隨後追至,他見白起化出一個分身,本來還不怎麼在意,看白起又取出一張玉符,在頭頂之上,釋放出一條巨大的黑龍。
管家倒是有些驚異,這小子祭煉的符龍,威力不小,竟然將自己從金丹中期的境界,壓制下到了金丹初期。
不過也足夠斬殺這小輩的了!
白起釋放出符龍之後,那符龍的煞氣從天空籠罩下來,將兩個人死死包裹住,管家獰笑,手中取出了一個赤金圓環,道:“白起,你衝撞於我,本來在門中我還無法制裁於你,現在你主動要求上斬仙台,就怪你命不好,下輩子投胎,別做煉氣士了!”
白起大笑,指着那管家道:“放心,在我這裡,你連轉世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管家催動圓環,就要釋放出焚天真火,將白起燒死,不了元氣法力送入圓環之中,那圓環毫無反應。
金人面無表情的走向管家,白起催動劍丸,在天空之中一劍斬下。
管家心膽俱裂,自己的法力,似乎消失了一樣!
天上明月壓下,那管家咬破舌尖,勉強提起丹田之中一絲法力,想要遁開。明月之中,那書生突然拔劍,回身一劍,斬在了管家的金環之上,那金環應聲斷裂。管家的麪皮之上,出現了一絲的血痕。
白起慌忙將金人收起,這金人的力量,讓他自己心驚膽戰,竟然將一個金丹強者的力量打落到化氣期!
化氣期的煉氣士,當然無法催動那枚金環,那可是上品道器。管家已經數百年沒有這種感覺,所以錯以爲自己失去了全部法力。
白起趁他一愣的功夫,全力催動戮仙劍,毫不遮掩這門劍術的存在,將管家一劍斬殺。不過秦皇金人白起不想暴露,趕緊收起來,那妖靈葫蘆之中,一把大劍伸出來,在管家面上一抹,那管家的陽神就被攝入到了妖靈葫蘆之中。
緊接着,管家的身體也被吸收進妖靈葫蘆內。
妖靈葫蘆之中,斬將封神臺的第一層已經凝結成了實體,卻是那蜃龍血所化,青碧色的第一層上,出現了管家的身影。
他的陽神被攝入封神旗中,轉了一圈,留下了一個名字——聞人惡。
鬼神桀驁大笑,這斬將封神臺凝聚一層沒有多久,就有了一個神兵,看來青帝大人的實力已經突飛猛進,九層封神臺全部凝結的時候,自己就可以破除一切劫數,成爲天地之間,第一個進階無漏真仙的鬼神了。
白起這才收起符龍,他沒想到秦皇金人一出,那金丹強者也毫無抵抗之力。不過這東西他反而不敢再用了,一旦別人知道,自己有絕對壓制煉氣士的裝備,恐怕要對自己殺之而後快了。這東西,只有秦皇那樣的強者纔可以擁有。
白起本來以爲,這秦皇金人封印沒有徹底解開,只能將那管家的實力壓制在在化神期,這樣自己有戮仙劍,獲勝是毫無問題的。只要別讓對方放出焚天真火來,自己就不會有什麼損傷。
哪裡想得到,他的秦皇金人一出,那管家的實力,直接被打落到化氣期,人都嚇傻了。幸虧自己確定這斬仙台上再也沒有人查看,才使用了這秦皇金人,否則的話,自己就要危險的很了。
白起收起符龍的時候,這纔有數百道神念降落在斬仙台上。
看到地面一蓬鮮血,白起從容收起符龍,這些神念興奮起來。聞人惡被殺了?
方纔那白起收起的是什麼?
符龍!
符龍啊,真是好東西,看來範無病有的運氣啊。
嗯,不愧是老祖宗選的人,可以開創自己的家族分支。
是啊,這白起化神的修爲,就能煉製金丹符龍,要是結成金丹,消耗萬方玉石,必能煉製出假仙級別的符龍。這範無病一脈,實力大進啊!
等他煉製出地仙級別的符龍,那範無病的位置就穩穩當當,再也無人能夠動搖了。
大運氣,大運氣!
符雖小道,可以長生,看來這句話不假啊!
道宮中的人紛紛感嘆,卻也沒有人爲那聞人惡的死亡發怒。死在了一個化神期修士手中,只能說這聞人惡大劫已到,白起就是他修道生涯中的劫數。
天劫,地劫,人劫,反而是這人劫最難度過。
斬仙台上,雲氣散去,露出斬仙台本來面目,依然是一個寬只有千丈的平臺。白起昂然走下斬仙台,看到範無病在臺下守候。
“範公子,幸不辱命。”
範無病眼角眉梢都帶着喜色,他走上前來,與白起把臂大笑,道:“好,我們回去,明日再見掌門。”
“回去?”
白起知道,這斬仙台決戰之後,還要去掌門那裡回報,事情纔算完結。
“呢,掌門已經查過你的底細,果然是中州煉氣士,門派被滅,不得已才渡海求生。你放心,如果金鰲島有一天能登上中州大地,我範無病必然爲你重建雲夢宗!”
白起心中悚然而驚,自己這才幾日的功夫,就被查出底細來。
那中州與神州相隔百萬裡之遙,就是假仙,也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這任務。
“不錯,是我父親親自前去,白起,從此你就是我這一脈兄弟,那展布也可以培養起來,當我的管家,我才放心。”範無病這個時候,熱情的讓白起都有些難以接受。
好在他已經知道範無病脾氣,這樣熱情,卻不帶虛假。
範無病傲慢多於謙遜,真的討厭你,寧可冷然相對。
“範公子,何至於如此?”
“至於,至於!我長你幾歲,叫我一聲範兄,也不爲過吧?”
“範兄?叫你小范可不可以?”白起認真的問。
範無病楞了一下,隨即笑道:“那我叫你什麼?”
“叫我小白,你不覺得,我很白麼?”
範無病愕然,隨即又笑了起來,道:“小范,聽起來像是走街串巷的市井之徒。嗯,這稱呼不錯。”
“小白,聽起來也像是阿貓阿狗的,沒人注意。”
兩人相視大笑,這範無病已經將白起當做可以重視的同等人物,也不覺得他的稱呼狂傲,開始平等對話起來。
範無病帶着白起回到陷空嶺,他這一脈的人都知道白起斬殺了金丹強者,都聚攏到白起居處。白起無奈,只好和衆人把酒言歡。範無病早就準備酒席,對白起的獲勝,還是有兩分把握。
煉氣士飲酒,喝的都是補充元氣的瓊漿,喝多了也會醉人。
白起感覺這神州之上,煉氣士放在享樂中的時間比中州的煉氣士要多,可能是因爲沒有洞天福地的緣故,在這凡間,要及時行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