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底有多黑,現在嬴政的臉就有多黑。
除非變態,不然沒有一個家長願意讓孩子撞進自己在XXOO,更何況還是嬴政這種心中有虛更有不敢言明的秘密情 事。
看見撞開門衝進來的是扶蘇,嬴政頓時嚇出一身冷汗。他不知兒子究竟在門外待了多久,有沒有聽到什麼,剛剛自己脫口而出的兩個字他有沒有聽見,看見自己和一男孌赤 身榻上有沒有誤會……
堂堂大秦帝國的君王一次性體會到心虛、後怕、不安三合一的滋味,那叫一個身陷水深火熱中的煎熬。
屋中的嬴政聽見院子裡的人走遠便一腳把牀榻上的赤 裸男子踹下去。“滾!”瞧都沒瞧從榻上摔下不顧疼痛爬起跪好人。
地上人見君王不悅哪裡還敢多留一步,衣服都顧不得穿忙跪着後退爬出屋子。
“趙高!”心裡煩躁的嬴政朝門外大吼道。
在院外因爲扶蘇擔驚受怕的趙高一聽裡面傳來怒吼嚇得腿一軟就要跪下。“大王子……你可得救救奴啊……”抓緊拉起他人的胳膊苦苦哀求。
其實扶蘇聽見嬴政從裡面傳來的叫聲也挺害怕,可不管怎樣有一點可以肯定,那便是自己絕對沒有性命之憂。既然不會‘歇菜’扶蘇也就沒有什麼可怕,於是很‘爺們’的便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讓趙高放心大膽的去,萬事他頂着。
有了扶蘇的保證趙高這才把提到嗓眼的心往下放了放,忙帶着宮娥和內侍進院子侍候嬴政。
待扶蘇再次走進清池宮的院子時就瞧長廊上多了一個赤着身子跪伏在地上,大腿上帶着未乾血跡的男子?或許確切點說該是男孩。
發現趙高一行人像沒看見地上人一般直直走過,扶蘇便猜這男孩侍寢應該是有一段日子,所以大家才見怪不怪。
走上前站在瑟瑟發抖的人跟前扶蘇打量起這瘦了吧唧,膚色蒼白的男孩。“擡起頭。”卻見地上人沒有反應扶蘇踹了地上人一腳。“讓你擡頭!”
扶蘇的話雖然說的狠但無狠意,雖然踹了一腳但卻輕得很,可地上猶如驚弓之鳥的人哪裡還聽得出、感受得出這些,隨即抖得更加厲害。連磕幾個響頭後才擡起頭看着眼前一身黑色鎧甲的人。
因爲扶蘇是揹着太陽所站居高臨下看着地上人,因而在跪在地上的男孩眼中面前一身鎧甲站在光暈中對他笑的人猶如天神一般,一時看呆了。
見地上的男孩盯着自己的臉發呆扶蘇些不耐煩起來,除了花癡沒有人喜歡被人盯着瞧。“有住處吧?”
地上男孩點點頭。
“那就回去吧!”轉身走了幾步扶蘇又折返回來,動手把鎧甲上的披風取下來往男孩身上一蓋。“給你了!”這才快步朝站在殿外拼命向他揮手的趙高走去。
抓緊身上唯一的東西男孩癡癡望着離去人的背影。
拐彎時扶蘇回頭瞧了眼剛剛的位置只見那裡已經沒有人影。“什麼嘛,也沒見多好看……真沒品味……”小聲嘟囔了一句扶蘇跑到門口,剛要進去就聽裡面傳來罵聲。
“趙高,在外面幹什麼還不滾進來!”
扒下趙高緊緊拉着自己的手推開門走進去,在揹着身被宮娥侍候穿衣的嬴政身後站好,扶蘇伸手就往前面人的肩上拍。
雖然平日裡沒有什麼機會動手但嬴政好歹也是一高手,逮住扶蘇這等小賊可謂手到擒來。“一回來就鬧!”見兒子因被抓到而鬱悶的鼓起包子臉嬴政這才暗鬆一口氣。“讓爹好好瞧瞧!”放下兒子的手嬴政認真把人從頭到尾瞧了一遍。
個子比走時足足高了一個頭,那時還只到自己的胸口下方現在則到了肩膀處。人也壯了結實了,不再是在宮裡時的全身沒有幾兩肉,但最大的變化還是兒子給人的感覺。以前他是一副得過且過混日子的模樣,可現在卻精神十足,那駝着的背也挺的筆直。一身秦國將士特有的黑鎧甲更是襯顯得兒子整個人英武十足,光芒四射。
這便是戰場上的洗禮嗎?嬴政伸手摸摸扶蘇有些曬黑的臉,接着一把把人摟緊懷裡。“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嬴政自己也說不清楚他現在究竟是怎樣一種心情。
苦中帶甜,甜中又帶酸。
揮手讓屋裡的宮娥和內侍都退出去趙高連忙把房門關上,讓所有人都到院子裡後着。
被人摟得有些難受可扶蘇又不敢亂動,於是伸手回抱住他的嬴政爹,粗神經的某人並沒有發覺在他抱上的一剎那有人身子微微一顫。
望着凌亂的牀鋪,想到自己剛剛的所見,扶蘇的心裡突然有些變得說不清理由的彆扭。總之他不想留在這間屋子裡,沒有任何理由。“我穿這身帥嗎?英俊嗎?威武嗎?”掙脫出嬴政的懷抱往後退了幾步的扶蘇對他爹擺起造型。
“很英俊,很威武!”嬴政誠心讚許,帶着驕傲。
“那是,這一路上我可是風靡了萬千少女!爹你是沒瞧見那一批批哭着喊着追着要嫁我的女人。”沒看見嬴政突然變了臉色,扶蘇一邊脫着身上的鎧甲一邊說道:“要不是爲了讓爹瞧瞧我英明神武的模樣我纔不會一路穿着這十多斤重的東西到現在……釦子解不開了,爹幫個忙……”扶蘇背對着嬴政指着自己後背處。
“特意穿給爹看得?”走上前嬴政解着鎧甲的扣子問。
“不然兒子我穿着十多斤的東西臭美啊,不知道這一路上有多少人沾了爹的光才能一睹我的風采!”脫完上身扶蘇又忙着脫起雙腿上的護膝和腳上的鞋子。
心情陰鬱的嬴政聽見兒子的話後馬上多雲轉晴,常年冷着的一張臉上也有大大的了笑容,把單腳跳着脫鞋的扶蘇弄得一愣。“爹你怎麼了?”鐵樹開花,絕對是鐵樹開花!
扶蘇不是沒有見過嬴政笑,但絕對沒有見過笑成這樣的。那是給人一種由內而外,發自心底透着溫柔和幸福的笑。但這笑從他爹嬴政臉上笑出來……總令人忍不住……發抖……慎得慌……
“走走走,洗澡去!我一身臭汗,爹也剛剛那啥完……洗澡……洗澡……哈哈哈……我頭髮都打縷了……”乾笑兩聲扶蘇拖着嬴政往隔壁的清池宮走。“不用伺候。”對迎上來的趙高擺擺手,扶蘇牽着嬴政的手走進浴室。
看見秦王陛下沒有追究自己讓大王子闖進去的過錯趙高終於放下心。擦擦額頭上的冷汗,他決定日後一定要緊緊摟住扶蘇的大腿,因爲這就是活脫脫的保命符。
……
嬴政趴在池子邊享受着扶蘇的侍候,雖然被搓得有點疼但心裡卻享受的很。“往下點,再往下點,左邊點,左邊點,對,就這裡,認真點!”側過頭嬴政瞪眼身後拿着手巾的兒子。
靠!憑什麼一直都是我在搓,爺又不是搓澡的!
氣憤的扶蘇把手裡的布巾丟進池水裡,推開嬴政自己趴上去。“換人!換人!手臂都酸了!”用力扒着池子沿扶蘇就是不挪地方。
撈起池子裡的布巾擰乾,嬴政走上前給兒子扶蘇擦起背來。“這一年過得怎麼樣?”雖然有人定時向自己報告兒子的狀況,但嬴政還是想親耳聽扶蘇說。
“還好了,每天過的很簡單,和軍營裡的將士們一起操練然後洗澡、吃飯。”趴在池邊枕在手臂上扶蘇避重就輕道。
這一年扶蘇在軍營裡做得事情嬴政一清二楚。包括他每一次都不相同的講演記錄,如何重創刺客,又是怎麼引得全軍合唱軍歌士氣大振,輕鬆滅楚。嬴政清楚記得自己在聽到這些時的激動、驕傲、生氣、緊張和害怕。“蘇兒這些日子有想爹嗎?”
“有啊,晚上睡覺時我就特想爹,爹都不知道開始的三個月我天天失眠,總覺得身邊少了什麼……爹有想我嗎……”趴着的扶蘇問。
“有!”每一天都在想。
“爹你知道我被刺客用劍……架住的時候……心裡想得是什麼嗎……”
“什麼?”
“呵呵呵……我當時就想一定是爹你沒替我吃麪許願保平安,不過等我把刺客打跑候就覺得爹一定不會忘了……答應……我的……”
扶蘇出滿信任的話令嬴政心中頓時一虛,不感去接兒子的話。“蘇兒……爹……其實爹哪天……”猶豫了一陣嬴政正想跟扶蘇道歉卻見他趴在池邊一動不動,嚇得嬴政連忙把人翻了過來,結果卻發現扶蘇竟睡着了。
想到兒子是日夜兼程趕回來嬴政有些心疼的把扶蘇摟進懷裡,幫睡着的人洗起澡來。“其實爹那天喝多了,忘了替蘇兒許願,蘇兒會原諒爹是吧。”小心地幫睡着的人洗乾淨身子和頭髮。
看着近在咫尺的嘴脣,嬴政終是沒有忍住,於是探過身子,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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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裡再好的營帳也比不得王宮裡君王的寢宮龍榻,扶蘇這一覺睡得那叫一個舒服,直至睡到自然醒。
動了動身子感到腰上搭着條手臂他這纔想起自己回家了。轉過身子看去只見他爹已經醒來,於是扶蘇問道:“爹有沒有覺得這牀小了?”
“有嗎?”嬴政眉角一挑,笑着回問。
“小了,你瞧咱倆都擠成一團了。”沒能從嬴政的手臂下‘逃脫’出來,扶蘇索性就躺平任人摟着。
“那就換個大牀。”
“不好,大牀睡起來空牢牢的,一個人睡時淒涼點。還是擠着吧,冬天還能少蓋一張被子,少燒一個爐子。”
“那就擠着睡。”
打從昨天開始扶蘇就覺得他爹不對勁,很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總之就是不對勁。但扶蘇並沒有過多的糾結在這個問地上,因爲他突然想起另外一個很嚴肅的問題。“說,有沒有其他人上過這牀榻,特別是那些男孌!”甩開腰上的手扶蘇坐起來很嚴肅的問。
很不開心自己的手被甩開,不悅的嬴政一把拉倒扶蘇扯進懷裡。“沒有。”從兒子一週歲起搬進寢宮,這裡就在再未有人進來侍寢過。
“這還差不多。”橫過身子扶蘇把頭枕在嬴政的胸口上,雙腿交叉搭在牆上就像小時候一樣,絲毫不覺得如今的他做出這些動作有多麼的曖 昧。“是不是女人嘗多了所以換個口味這才養起男孌,嗯?”
嬴政沒有回答,他只是用手指梳理着扶蘇散在他身上的長髮,一下又一下。
“嫉妒死了!別說男人,就是女人的滋味我都沒嘗過!說,兩者有什麼區別!”翻過身子扶蘇橫趴在嬴政身上用力壓壓。
區別?沒有任何區別。
在嬴政心裡無論男女都只不過是他必要時泄 欲需要的一個物件。不同的是女人可爲自己繁衍子嗣,男人不能罷了。
見嬴政露出一臉的鄙夷扶蘇就知道在這人心裡男女根本沒區別,用處都只有一個。這簡直就是赤 裸 裸的刺激處 男!就好比一個吃肉吃到吐的人對一個只聞過肉味沒吃過的人說‘這肉沒什麼好吃,和饅頭一樣,沒味。’
這是典型的炫耀,臭顯擺!
整個人用力從身下的嬴政身上翻壓過去,下榻趿拉着鞋扶蘇跑到桌案前去倒水喝,卻被映在鏡子裡的自己弄得一愣,忙走上前左照右照。“啊~~~”驚叫一聲轉過身指着自己的嘴看着牀榻上不知爲何躬着身子的人。
“又怎麼了!”因爲突來的‘難言之隱’嬴政爹變得很暴躁。
“明明都秋天了,怎麼還有蚊子!”指着自己紅腫的嘴脣扶蘇磨牙道:“腫了!”上下兩瓣都腫了。
看眼地上的人,嬴政拉上被子翻身睡覺,反正天還沒亮。
“爹,爹,我的嘴不知道被什麼咬腫了!”扶蘇衝上牀推着他爹嬴政叫道。
請大家原諒這個僅有一次蜻蜓點水式初吻且空有理論,沒有實戰經驗的粗神經處 男的‘單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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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政二十四年(公元前223)大王子扶蘇十五歲,正直青春勃發的年紀。秦王嬴政三十八歲,一個男人最黃金的時段。
一個小心翼翼隱藏,唯恐被身邊人發現,卻又抑制不住心中蔓延的不止的慾望和情感。一個則仍舊粗神經的過着他的小日子,雖然察覺身邊某人變得奇怪,卻從未想歪歪過,因爲他是一個三觀擺正的好少年。
這一年裡發生的最大的一件事便是擁有千里疆土,數十萬雄兵的齊國不戰而降,秦國幾乎不費一兵一卒就完成了它一統天下的的收官之戰。
六大諸侯國相繼而亡被秦國納入版圖,其它小國也紛紛投降歸附秦國。
從公元前230年秦王嬴政正式拉開滅亡六國的序幕開始,僅用了七年他便一統六國,建立起真正的大秦帝國,比後世史書的記載足足早了兩年。
歷史開始朝另外一個軌跡偏移,沒人知道未來將會是好是壞。
從祭祖事宜和登基大典準備中忙中偷閒抽身的嬴政,在回寢宮途中看見兒子站在樹下擡頭不知在望什麼。
讓衆人不用跟上,嬴政獨自走上前在扶蘇身邊站定。“看什麼?”
“知了,五年的黑暗卻只換來七天的光明。”扶蘇嘆氣的搖頭說道。
“哦?”嬴政突然好奇起來,於是問道:“那蘇兒在其中領悟到什麼?”
“人生苦短,享樂要趁早!”
“去把《秦律》抄上二十遍,不然別想去泰山參加祭典!”
“別,其實我是開玩笑的!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爹你別走……我還有別的心得……絕對陽光正面充滿教育意義……爹再給我一次機會……”
……
“師傅,一切都準備好了,我們什麼時候啓程?”
“就明日吧。”
“是,不過徒兒不知咱們先是去咸陽拜見大王還是……”
“直接去泰山。”
“謹尊師命。”
像嬴政爹這種人只要認準了就絕對不回頭。前面要是有一座山阻擋他就能把山剷平,要是有一條河攔着他的去路,他就能把河水填平。所以唯一能讓嬴政爹糾結的就是他棒槌兒子的粗神經。
目前的階段屬於嬴政爹偷偷摸摸,隱晦的‘暗戀’階段。
與其事先挑明,牆角角倒覺得不如讓小蘇蘇被嬴政爹稀裡糊塗的吃掉, 咩哈哈哈.....
PS:明日因爲要編寫未來一週的故事大綱和查資料,所以停更一天,週二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