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帶回來的證物被人換掉了?”黃瑛在得知這一結果之後,整張臉都因爲憤怒而扭曲了。
方延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說道:“看來,你找的那人也不是絕對的可靠啊。”
黃瑛捏緊手指,任由尖利的指甲戳進手掌心。“該死的金恩,他居然敢背叛我!”
“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方延放下手裡的水杯,神色嚴肅的說道。“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將你安全的送出國。”
“我不會離開的!”黃瑛一聽要送她走,立刻就沉下臉來。
“黃小姐,這是程先生的決定。”方延瞥了她一眼,說道。
黃瑛緊握着拳頭,手上的青筋高高的突起。“我不會離開,我死也不會離開!”
“黃小姐…”方延見她這般歇斯底里的模樣,表示很爲難。
“你不用說了。你回去告訴我哥,除非我死。否則,我絕對不會離開這裡一步。”黃瑛將自己摔進沙發裡,態度堅決。
方延怔了好一會兒,這才站起身來,說道:“那好,我會跟程先生說的。”
黃瑛沒有吭聲,顯然還沉浸在滿心的憤怒當中。“皇甫玥,你以爲這樣就能讓我放棄,你做夢!”
“秦政是我的,是我的!他一定會屬於我,只屬於我!”面容猙獰的女人不停的摔着手邊的東西,已經入魔。
*
“她不肯離開?”程飛雲得到消息的時候,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他生平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忤逆他的意思,即便這個人是他的親妹妹也一樣。
“是的。”楊順低垂着眉眼,小心翼翼的答道。
程飛雲深吸一口氣,緩緩地睜開眼睛。“既然她不走,以後她的事情,不必再跟我彙報了。”
她想要自生自滅,他成全她。
楊順低頭應了一聲,正要輕手輕腳的退出去,卻被程飛雲叫住。“還是沒有小九的下落?”
楊順心一緊,後背一陣生寒。“還…還沒…”
程飛雲似乎已經被手底下的這些人給氣得沒脾氣了,面色看起來異常的平靜。“嗯,那這件事就先緩緩吧,先去辦另外一件事。”
“什麼事?”楊順見他沒有責難,頓時鬆了一口氣。
“還記得上次你拿給我看的那些照片嗎?小九陪着皇甫玥一起逛街的那些。”程飛雲啞着嗓子開口說道。
楊順覺得莫名其妙,嘟囔道:“有…有問題嗎?”
“我要知道她的一切消息。”程飛雲將一張照片丟到他的面前。
楊順不解的將照片撿起來,疑惑的瞧了一眼。因爲是偷拍,所以角度有些偏,只能看到一個側臉。“是那個保姆?”
“你不覺得,這身影有些眼熟麼?”程飛雲詭異的勾了勾嘴角,說道。
楊順盯着瞧了好一會兒,實在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程飛雲見他露出爲難的神色,不由得苦笑。“就連你都發現不了,也難怪她會消失得這麼徹底。”
楊順聽得雲裡霧裡,仍舊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程飛雲看着他手裡的照片,忽然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這是近段時間來,他第一次露出這樣輕鬆愜意的笑容。“我終於找到她了。”
楊順從房間裡出去的時候,整個人都還是懵的。
“老大,你怎麼了,怎麼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見他面色有些不對,手底下的幾人便圍過來關心了兩句。
楊順把手裡的照片往他們面前一攤,幽幽的說道:“找到她。”
幾人面面相覷。
光憑一張照片,想要在上千萬人口的臨江市找人,無疑是大海撈針。不過楊順他們倒不是太笨,知道從與她有交集的人身上下手。既然黑狐跟皇甫玥有過交集,那麼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這個女人啊,我知道啊,好像…叫什麼雪梨吧…”功夫不負有心人,兩天之後的一個下午,總算是有了一些眉目。“她在皇甫三小姐的婚宴上出現過,而且,關係好像還不錯。”
“當時,她是跟一個男人一起來的,看起來很親密的樣子…”
楊順將這些消息過濾了好幾遍,眉頭越皺越緊。頭領對黑狐存了什麼心思,他們又不是傻子,當然看得出來。只是,那個女人太過冷淡,一次次的逃開。甚至,不惜脫離組織,也要跟程飛雲劃清界限。如今,還跟別的男人好了。這要是被程老大知道,指不定會氣成什麼樣兒呢!
“怎麼辦,要如實稟報嗎?”跟着楊順的兩個手下猶豫了半天,說道。
楊順狠狠的抽了口煙,將菸頭丟到地上踩了又踩。“暫時先瞞着。等找到她的下落再做打算。”
大不了,在頭領知道那人的存在之前把他解決了。如此一來,他心裡的那口悶氣也該順了。
三人一路順藤摸瓜,終於找到了莊小蝶之前棲身的出租屋。
“哎,你們幹什麼?”見有人強行闖入,正在屋子裡看電視的一男一女頓時就惱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你們這是非法入侵知道嗎?再不走,我們可報警了!”
“大哥,是不是搞錯了?”
楊順盯着那兩人看了一會兒,轉身就走。“狡兔三窟,她已經離開了。”
“這人海茫茫的,咱們要去哪兒找?”白走了一趟,還被人罵了個狗血淋頭,他們心裡的那口氣咽不下去啊。
楊順看了一眼那個私人偵探的廣告牌,忽然心生一計。
*
駱飛聽到手機鈴聲響,不悅的皺起眉頭。
他剛剛躺下,正準備跟老婆好好兒溫存呢,居然被人給打斷了。
莊小蝶拉好被子,將他踹遠了些。“先接電話。”
駱飛懊惱的抓了抓頭髮,不得已鑽出熱被窩去衣兜裡找手機。看到是個陌生號碼,駱飛順手就掛了。
可是,他剛沒走幾步,那號碼就又打過來了。
“還沒完沒了了…”駱飛罵罵咧咧的走回去,按下接聽鍵。“你誰啊?!”
“請問是駱偵探嗎?我有筆生意想要跟你談。”楊順將手裡的紙條捏成團,狠狠的丟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