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不要輸啊!”弘晝緊張地雙手捏拳,雖然弘曆明顯落後於弘時,但不到後一刻,他還是不想看到弘曆輸。
弘時手幾乎要觸到綵球了,可就這個時候,腳下忽地傳來一陣異樣,還沒等他明顯過來,人便不受控制地往前摔去,結結實實摔冰面上,而綵球便擦着他手指而過。
看到他摔得比自己難受,兆惠發出一聲難聽如夜嫋笑聲,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現世報還得真痛。隨後目光落弘曆身上,暗自道:四阿哥,我與阿桂只能幫你到這裡了,能不能得第一就看你自己了。
弘時突然倒地令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那拉氏是有些失態地站起身來,緊張地注視着下面。
至於冰湖上,弘時倒地後,弘昌怔忡了一下,下意識地想要滑前去摘那隻綵球,卻手將碰到時,想起了來此之前阿瑪對自己叮囑,趕緊收回手然後去扶弘時,“二阿哥趕緊起來,綵球……”後面話倏然停住,因爲他看到弘時越過自己,速摘走掛上面綵球。
弘時也看到了,臉色鐵青難看,什麼也沒說,只是用力一拳打厚厚冰層上,臨到手第一被人搶走,且還是他痛恨那個人,那份怒氣可想而知。
彷彿是故意與弘時做過,身後傳來一陣刺耳笑聲,憤然回頭,只見一個粗壯少年正那裡笑得前俯後仰。
“該死了!”弘時正一肚子邪火沒處撒,怒罵一聲,就要走過去奏他,弘昌趕緊拉住道:“二阿哥,事情已經這樣了,您還是冷靜一些得好,皇上還看着呢!”
聽得皇上兩個字,弘時一個激靈,趕緊止住衝動與怒意,只用痛恨目光盯着阿桂,而後者對此完全不意,依舊那裡咧嘴大笑不止。
這場比試比上午具戲劇性,連弘曆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得到了第一,然綵球卻是真真切切握手中。
守綵球旁太監定一定神後,扯着嗓子尖聲道:“比試結束,第一名爲――四阿哥!”
四阿哥……四阿哥……
這三個字空曠冰湖上面不斷地迴響着,上下天光裡,蘇培盛與四喜一道跪下,滿面喜色地道:“恭喜皇上與熹妃娘娘,四阿哥得了這場比試第一名!”
他們之後,不論上下天光宮人,還是守外頭宮人皆跪了下來,齊聲道:“恭喜皇上與熹妃娘娘!恭喜四阿哥!”
胤禛已經由驚轉爲喜,拉着凌若起身高興地道:“好!所有人都賞銀十兩!”
“謝皇上賞賜!”有了銀子,宮人聲音自然加高昂,而這也讓弘時臉色加難看,兩隻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眼見形勢急轉直下,第一落弘曆手上,那拉氏既恨又怒,不過以她城府,死死將這些壓內心深處,露面上是無歡喜之色,朝胤禛欠身道:“恭喜皇上,四阿哥英勇饒武,成爲這場冰嬉比試第一名,熹妃可真是養了一個好兒子,雖還年少,卻已經勝過兄長。”
凌若聞言,忙屈膝謙聲道:“娘娘謬讚了,其實弘曆這次能贏,不過是靠了運氣,真正第一該是二阿哥纔是,只可惜……”
那拉氏微笑着打斷她話,“輸便是輸,贏便是贏,沒什麼好可惜,再說弘時也好,四阿哥也好,都是皇上兒子,哪個贏皆是一個。”
“皇后說得有理,他們都是朕兒子!”看着手捧綵球弘曆,胤禛眼中滿滿皆是驕傲,轉身下樓,凌若等人匆匆跟上。
胤禛大步來到弘曆跟前,將手上玉扳指摘下,套弘曆拇指上,神色鄭重地道:“你贏了比試,這隻玉扳指自此以後便屬於愛覺羅弘曆。”
看着指上玉扳指,弘曆激動地說不出話來,好半晌才單膝跪下,大聲道:“兒臣多謝皇阿瑪賞賜!”
“起來!”胤禛親手扶起弘曆,待弘曆起身後,那些還停留冰面宗室子弟忽地跪下去,大聲道:“恭喜皇上,恭喜四阿哥!”
有了他們這個前例,凌若等后妃,還有簡樓裡王公命婦皆跪伏下去,同樣道:“恭喜皇上,恭喜四阿哥!”
弘時萬般不情願中被弘昌拉着一道跪了下去,牙齒緊緊咬着,恨得幾乎要嘔出血來。本來得到皇阿瑪賞賜,還有受到恭賀人都應該是他!是他!
是弘曆那個臭小子投機取巧,奪走了屬於他榮譽,今日所受恥辱,他一定會想辦法報還弘曆身上。
他發誓!
胤禛等人回萬方和安後,弘曆沒有隨之進去,而是轉身走到一直站冰上兆惠與阿桂面前,鄭重其事地一揖,“多謝二位襄助之情。”
“咦,你怎麼知道我們助你?”阿桂脫口而出話,換來兆惠一個瞪眼,“你承認那麼做什麼。”
雖然是別人施計前,但這樣事終歸不太光彩,傳揚出去對他們並無好處,且若是被弘時抓到痛處胤禛面前告一狀,縱是以他們身份也會吃虧。
阿桂卻沒想那麼多,挺着胸脯道:“承認又怎麼樣,本來就是事實。”
兆惠被他頭腦簡單想法給氣死了,尤其想起阿桂之前還弘時摔倒時候嘲笑了半天,哆嗦半天揮手道:“罷了,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總之別扯上我。”
“誰願意扯你!”阿桂撇撇嘴,一副不屑樣子,說來也怪,他們兩人常有往來,可他們二人卻彷彿天生冤家,見了面總是免不了冷嘲熱諷,挾槍帶棒,可若真有什麼事,又會槍口一致對外。
看着他們兩個鬥嘴樣子,弘曆莞爾一笑道:“總之這件事真很謝謝二位,否則,我也不能贏得這個第一。”
阿桂嗡聲道:“四阿哥,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
雖然兆惠覺得阿桂沒頭腦,但這個問題他同樣也好奇,盯着弘曆想要看他怎麼回答,畢竟剛纔他們這些動作,滑前面弘曆是不可能看見,不要說冰珠這麼隱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