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答應一聲,走過去吳德還來不及反應時候朝着他膝彎子狠狠踢了一下。|雙膝薄弱地方被他這麼一擊,沒有防備吳德哪站得住,立時身不由主跪了下去,耳邊是李衛閒閒聲音,“吳管事,記住了,這纔是奴才該向主子行禮,像您剛纔那般,也就是主子寬宏大量不與你計較,還特意教你怎麼行禮,往後可是要記牢了,莫要再忘了,否則可就不是這麼簡單便能了事。”
莫明其妙被人踢跪地,吳德氣得臉頰上肥肉不住抖動,自入這圓明園後一直仗着佟佳氏這棵大樹作威作福,從未受過氣,如今卻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當即氣呼呼地站起來冷笑道:主子?她算是什麼主子,不過是一個被廢了庶人罷了,別人不知道,我吳德心裡一清二楚,叫聲娘子已經是客氣了,還擺什麼主子威風?!”
“休得放肆!”李衛怒喝一聲,豎眉道:憑你一個奴才也敢如此對我家主子說話,活得不耐煩了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我有什麼不敢。”吳德把頭一擡大聲道,打從心底裡看不起鈕祜祿氏,一個廢人有何資格囂張,他身後人可是如今雍王府中得勢佟福晉,得罪便得罪了,還能把他怎麼着。
靜靜聽了半晌,凌若將用來撥柴火木棒一扔,拍拍手站起來看着吳德淡然道:你認爲我沒資格教訓你?”
“不敢,只是奴才是廚房人,不勞娘子費心。|”口裡說不敢,言語卻無絲毫敬意,他掃了尚燉水中紫砂鍋一眼道:娘子若無事話就請回吧,奴才們還得做事呢,可不像娘子那麼閒悠。”
凌若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正當吳德以爲她害怕了時候,耳邊驟然傳來冷凝到極點聲音,“來人,將這個以下犯上奴才捆了!”
吳德一驚,忙喝道:你敢!”話音剛落,臉上便重重捱了一下,正是李衛,他壓根不理會氣得大叫吳德,轉頭對那個面面相覷下人道:你們還不動手,沒聽得娘子話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奴才……奴才不敢……”李衛喝聲下,其中一個人小聲地回了一句,吳德是怎麼當上這個管事他們都心裡清楚,眼下若聽憑凌若吩咐去捉捆了他,無疑是得罪了吳德,難保他不會事後算帳。
見沒人敢動手,先前心生懼意吳德立時放下心來,總算這羣東西還有些眼力勁,知道風吹哪邊,否則定教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凌若也不意,漫步來到正嘟嘟不斷冒着泡鐵鍋前,用厚棉套裹了手將其從水中取出,放入一早準備好提盒中,口中道:小衛子,去叫周庸過來,他若不,便直接給我請十三爺過來。他是四爺親弟弟,好歹也算這園子半個主子。”周庸原是一時與狗兒一道隨胤禛身邊,只是如今園子剛賜下來,再加上凌若也這裡,有許多事要處理,所以便將周庸留了下來,名義上是這園子裡大管事。
凌若聲音不帶絲毫火氣,彷彿說無關要緊事,然聽吳德耳中卻是一陣心驚肉跳,該死,他怎麼把這兩位給忘了。其他下人面前他或許還可以逞逞威風,但周庸那是什麼人,王爺親信,同是奴才,但也有高低貴賤之分,何況還有一個十三爺。
吳德越想心裡越打鼓,不過這面上依舊不甘示弱,嘴皮子逞強道:就算他們來了,我也沒錯,你一個廢人無權處置我!”
凌若笑笑就着墨玉端來凳子坐了,什麼也沒說,然越是這樣吳德心裡越沒底,眼睛不時瞟向門口,希望來是周庸,這樣他看佟福晉面上興許會幫着自己說話。
約過了一盞茶功夫,兩道人影急急而來,其中一個正是周庸,他走得比李衛還要,剛一進來就朝坐那裡凌若打了個千兒,“奴才周庸給娘子請安,娘子吉祥。”
周庸可不是吳德那種不開眼傢伙,真正風吹向哪裡他看得比誰都清楚,從鈕祜祿氏踏進這座園子那一天起,他就已經知道這位曾經庶福晉將再次崛起,無人可以擋其腳步。何況昨夜狗兒還告訴他,康熙許其隨時出入暢春園並追封數年前死去那個嬰兒爲和碩霽月郡君。
見到周庸這般恭敬有加態度,原本還心存饒幸吳德,頓時一陣傻眼,他怎麼也想不通爲何周庸要對一個庶人如此客氣,即便王爺將其接來園子裡又如何,不是一直沒復其位嗎?由此可見鈕祜祿氏四爺心裡也不過爾爾。
“起來吧。”對他,凌若自是客客氣氣,指一指吳德道:這園子裡事是你管,如今這個奴才出言不遜,口口聲聲指稱我沒資格管教他,我本想叫人將他捆了由你處置,但是無人動手,不得已之下只得讓你來一趟。瞧瞧該怎麼是好呢?”
“這……”周庸面露爲難之色,一個吳德自然算不得什麼事,哪怕死了也只不過是丟到亂葬崗小事,可是吳德身後人卻不得不令他重視。也許佟佳氏並不是太過意吳德,但他若此處置了吳德,那麼就是與佟佳氏站對立方向,那可是府中得寵福晉啊!
此事……當真是棘手!而鈕祜祿氏擺明了是要看他態度,否則也不會特特意把他叫過來。
щщщ● тt kán● ℃O
周庸正想着該如何回話時,吳德卻哭喪着臉道:大管事,奴才冤枉啊,奴才什麼也沒說,是娘子不知是否瞧奴才不順眼,奴才一來就說要教訓奴才,剛纔李衛還打了奴才一個耳刮子,您瞧這臉還腫着呢。”
見他那裡顛倒黑白,墨玉柳眉一擡刺言道:吳管事當着這麼多人面顛倒黑白,我都替你燥得慌,事實根本就是你目中無人,主子讓李衛教你一個奴才該行禮,你不虛心相受,反而出言頂撞,所以纔會惹得主子動氣。”
被她當面戳穿,吳德頗有些掛不住臉,反駁道:娘子已經被廢,無名無位,我都已經請過安了還待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