牀邊有人坐下來,拉她的手,她扭頭一看是野利顯淳,就想扯回手。可野利顯淳不肯放手,直接將她手臂拉過去,另一隻手沾了藥給她塗抹擦傷。
雁影感到疼痛,心裡又氣惱着,就聽她冷聲道:“這樣的小事要下人做就是了,不敢讓將軍屈尊降貴。”
野利顯淳擡眸瞅了她一眼,也不答話,繼續手中的動作。
雁影手猛地一縮:“我自己來,不敢勞煩將軍。”
“顯淳。”野利顯淳這次連看都不看她了,手中動作依舊沒停。
雁影一怔,不明白他的意思。
“叫我顯淳。”
雁影默了。咬着脣看他利索的給自己傷處均勻的抹藥,他棱角分明的臉近在咫尺,濃黑有型的眉下長而密的睫毛蓋住了他琥珀色的眸子。距離如此之近,男性特有的陽剛味道若有似無地鑽入鼻腔,雁影忽然覺得自己的臉燒灼了起來。
顯淳擦完藥,一擡頭對上她的目光,眉頭蹙了蹙,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拇指輕輕摩挲她的脣瓣,阻止她咬着下脣虐待自己的嘴脣。
雁影怔然,傻傻地看着野利顯淳。這時門外傳來侍衛宿魯的聲音:“將軍,人馬都已集結完畢。”
“知道了。”說完,他轉過頭來,一雙茶色眸子深深地注視着她說:“我要出門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有什麼事可以直接跟管家說,或者找燕子也可。”
“你要去哪兒?”雁影雖然對他心中有怨懟,但聽聞他要遠行,竟然心生惶然。在這人生地不熟的西夏,她所能依靠的就只有野利顯淳,一想到野利玉乞那張臉,她就更加惶惶起來。
野利顯淳不自覺地擰緊了雙眉,他思忖了一下,道:“邊境又有匪盜襲擾,皇上命我前去平繳。時候不早了,隊伍也該開拔,我回來是交代一聲馬上就走。”
“要……去很久嗎?”
顯淳默然片刻。“大約數月即可返。”其語氣中卻有着不確定。
雁影忽然有種感覺,野利顯淳的這次出征似乎並不似他口中所說的那樣輕鬆。她從他緊擰着的雙眉與嚴肅的神色中不難看出他對此次戰事的憂心。怔然間,野利顯淳展開雙臂將她扯進懷中烙上一個熾烈的吻。野利顯淳的脣舌如他的人一般霸道蠻橫,從未經歷過此種事情的雁影哪裡經過如此陣仗,早羞得緊閉了雙目手腳發軟。顯淳感受到她的羞怯,雙臂一緊,傾了上身更深的索吻。
雁影被如此濃烈的吻着,頭腦發昏,但野利顯淳雙臂收緊,使得兩人貼得緊密。雁影忽然一怔,急忙退縮着想要躲開野利顯淳。但野利顯淳吻興正濃,豈肯讓她如願,雙臂越發收緊,兩人相隔着的層層衣料不足以阻擋他周身散發出來的火熱,已經燙得她要燃燒起來一樣。野利顯淳的攻勢狂猛依舊,根本不給雁影喘息躲避的時間與空間。雁影的身子控制不住的顫抖着,分不清到底是害怕還是什麼別的原因。只覺得一種矛盾的情緒使得她想抗拒卻無力,想貼近又羞怯。意識在這兩種矛盾又磨人的感覺中浮浮沉沉,早就沒了該有的正常思路。
好不容易野利顯淳終於願意放開了她的脣舌,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雁影只覺得自己將要昏過去了,這樣的感覺從未曾體驗過,此刻的種種感受都是一種折磨,是那麼的令人虛軟無從拒絕。雁影初涉情、事,哪裡經過如此陣仗,早就羞怯怯、昏昏然,不知何許了。
許久,野利顯淳才戀戀不捨的放開她,見她胸口急促起伏着,面上桃花灼灼,水眸半眯,兩篇紅脣紅豔欲滴,忍不住又覆上那紅脣,以更狂莽霸道的姿態長驅直入。
“將軍,時辰到了。”手下副將等不及再次催他去校場點兵的聲音傳來,這才使得野利顯淳眷戀不捨地放過她的朱脣。他眼中充滿了濃濃的懊惱,接連兩次被人從關鍵時刻打斷,說不懊惱是假的。他在她脣上狠狠吸吮了兩遍才揚聲應了,復又看着雁影道:“我走了,乖乖等我回來。”這才鬆開她毅然轉身大步踏出房門。
雁影以手指拂過嬌豔欲滴的紅脣,一雙眼睛注視着那挺拔的背影漸漸走出她的視線,矛盾又紛雜的心情將她徹底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