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善公主,她怎麼會在這裡,我看着越澤,若善公主不是應該跟着他回東衍和親嗎?
越澤溫和地笑着,卻在看南寧公子時,臉上的笑容也淡了淡,南寧公子怎麼也在月華。
幸而若善公主只是走到我面前,便羞羞答答地停了下來,可是那雙閃着光采的大眼睛,那樣地盯着我一眨不眨,這讓我情何以堪。
本來是被若善公主嚇得逃出西晉的,現在她居然主動找上門。
“公主。”衆目睽睽下,我只好眉間掛着淺笑,作了個揖,對若善公主問了個好。
“嗯。”若善公主看到自己魂牽夢縈的水公子站在自己的面前,早就忘記了自己是爲什麼纔來到月華國的,水公子依舊風華絕代。
“你怎麼瘦了黑了。”若善公主小鳥依人般站在水公子的旁邊,盯着他看了良久,才嘆着氣地說。
“咳咳。”南寧公子被若善公主的話給嚥到了,這個若善公主躲在他的馬車上讓他帶她來月華國,路上不停地和他說着水公子的事情,要不是看在若善公主把身上隨便所帶的金銀珠寶以及五萬兩銀票給了他,他早就半路上便將她扔下馬車。
一道戲笑的目光,一道打量的目光,一道心疼的目光,一道探究的目光一下子全部匯聚在我身上,我怎麼覺得這段時間我腰上長了幾分肥膘,臉上白皙無暇,偏偏到了若善公主眼裡成了又黑又瘦。
“女帝。”我一本正經地引開話題,“我這裡有兩個人證,他們可以證明瘟疫事件的確是人爲,而且幕後之人直提向當朝的攝政王。”
月芊華手上的杯子頓了頓,眼光看了看越澤,只見越澤也正看着她,見她目光放在他身上,便對他點了點頭,證明事情的確如此,“這兩人一個是攝政王府的幕僚,一個是大夫。”
很快,在女帝允許之下,兩人被夜叉和雲落分別押着帶了上來。
月芊華坐着打量跪在地下的兩個人,身邊的左公公皺了皺
眉,這兩個人見了女帝也不行禮,便問,“你們是幹什麼?”
“稟女帝,小人洛必生是在攝政王府上做侍衛統領。”洛必生跪在了地上,低着頭,月華女帝生得花容月貌、沉魚落雁,多看一眼也覺得是一種涉瀆。
“小的是一名大夫。”邱哨想不到自己也會有面聖的時候,他更是低着頭,看也不敢看女帝。
“月城瘟疫事件涉及上萬條性命,你們怎麼能做出如此惡毒的事情?”月芊華悲天憫人地替那月城枉死的百姓可惜,然後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質問道。
“這都是上面的命令,主上命小的如此做的。”洛必生擡頭看到女帝如花的容顏,復又低下頭,趕緊擡出攝政王的名號,希望能保全自己的性命。
“他們抓了我的家人威脅我,如果不製毒便把我家人全部殺害。”邱哨一想到自己的家人,便悔不當初,要不是他,想必現在一家人還是平平安安地在一起。
“荒唐,如此便能視天下百姓的性命如草莽,個人的家事怎麼能和國家的大事扯在一起?你們知不知道瘟疫是多麼可怕的東西。”月芊華精緻的臉上充滿了憤怒,想不到自己的國家裡竟然出了這樣的人,“來人,把皇叔給我請過來。”
“不用了,本王已經過來了。”月子揚從假山處走了出來,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兩個人,冷冷地說。
“是你讓他們製毒來害天下的百姓?”月芊華一臉失望地看着攝政王,是他教她要愛民如子,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他怎麼能爲了朝政而置天下百姓於不顧呢。
“不是。”月子揚否認地說,臉上神色自如,並不像是說謊。
我和越澤對望了一眼,對於月子揚的回答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內,就好像沒有壞人會說自己是壞人一樣。
這個世上,唯一說真心的便是騙你的人,因爲他是真心在騙着你。
“你的意思是本王親自跟你說,讓你製毒?”月子
揚挑了挑眉,冷冷地掃了一眼洛必生,說。
“不,不是,是何師爺傳達你的旨意給我的。”洛必生面對主上如此大的壓力下,不由結起巴來。
“但這個人是你手下的人。”月芊華的言外之意便是,這個人明明就是你的人,你還想抵賴?
“那隻能證明是何師爺操縱着幕後,與本王無關。”月子揚對女帝行了個揖,“望女帝明鑑,還本王一個公道。”
“來人,傳何師爺入宮。”月芊華臉上有些薄怒,她站起來,下令讓人請何師爺進宮。
“不必了,何師爺昨日晚上已經被殺身亡。”月子揚說着這話的時候,淡淡地看了一眼越澤和水公子,只見兩人的反應都似乎對何師爺的死早就意料之中。
“那便是死無對證了。”我搖了搖扇子,看到南寧公子看戲般坐在旁邊看着,手中的扇子搖得更慢。
“死無對證有個好處便是沒有人可以證明是王爺做的,但也有個壞處便是沒有人可以證明不是王爺做的,本相可不能讓我東衍月城的百姓就此枉死!”越澤也站了出來,臉上掛着溫和的笑容,但目光冷洌地道。
“身正不怕影斜。”月子揚揚了揚眉,就算是他做的,這裡是月華國,他的天下,任你越澤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把手伸到月華的朝野上來。“左相是替東衍的百姓作主,可曾有出使我月華的國函。”
越澤是和親至西晉,依他看來,此行到月華國,也只不過是微服私訪,並沒有得到東衍皇帝的同意。想到這,月子揚冷哼一聲,來者是客,但不是每一個客人都值得去受歡迎。
“王爺倒說笑了,本相的國函一早就遞交給了貴國,難道王爺不知道嗎?”越澤臉上的笑意盛濃。
“本王從來沒有見到過。”月子揚眯着眼睛,對於越澤遞交國函一事,他沒有接到任何的通知。
“在朕這裡。”月芊華讓左公公把東衍的國函拿給了皇叔,“皇叔請過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