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孃。”沈暇玉蹙緊了眉頭,她不知道藍遠麟究竟是不是在這裡面,也不知道藍遠麟是不是真的中了計。
但是她不想讓藍遠麟就這樣被張氏算計。
她伸手連忙抓住了張氏的手,但是張氏的手比她更快一步,張氏直接伸手推開了那房門。
屋子裡面傳出來了一股奇怪的香味。
沈暇玉不知道那香味是什麼,但是她才一聞那香味,那面色就微微變得有些潮紅了。
“好啊!這屋子裡竟然還有春藥的味道!苗王,你對我女兒做了什麼!”張氏聞見這味道,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
張氏是永安侯的妾,爲人妾侍者,總是要比正室懂得事情多一些,像春藥之類的東西,張氏以前並不是沒有用過!
張氏大吼一聲,直接闖了進去。
沈暇玉眼瞧着攔不住了,她現在腦海裡一片空白,她擡頭望去,只見那屏風後面當真站在一個昂藏的身影。
瞧着那身形,隱約還真的有些像是藍遠麟。
她們從侯府裡帶來的僕從並沒有跟着進來。
沈暇玉見張氏進去了,她咬了咬牙,轉身拉上門之後也跟着走到了屏風後面。
然而,沈暇玉才繞過屏風,就看到張氏嚇得一下子癱倒在了地上。
“玉兒,你怎麼來了?”男人微微不悅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沈暇玉擡起頭來,看到一臉不悅的藍遠麟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來。
藍遠麟不管張氏和沈弄玉還在這個屋子裡,他的猿臂一伸,直接把沈暇玉帶到了他的身邊。
“遠麟,我……”沈暇玉的紅脣動了動,她看了一眼藍遠麟,發現藍遠麟衣着整齊,並沒有如同張氏所說的那樣……
若他真的和沈弄玉如何了,那麼他定然不會如同現在這般衣着整齊。
藍遠麟一開始雖然不知道沈暇玉和張氏爲什麼會突然進來,不過看到沈暇玉這欲言又止的樣子後,他一切都明白了過來。
看來沈弄玉是故意引誘他,然後好讓張氏帶着沈暇玉來“捉姦”!
“好玉兒啊,你剛纔是相信了她們的話嗎?”藍遠麟雖然嘴上跟沈暇玉說着調笑的話,但是他看地上張氏的目光卻是冰冷刺骨!
沈暇玉沉默了片刻,她是不相信藍遠麟會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沈弄玉。
只是……只是她剛纔在門外聽見那樣曖昧的聲音,就以爲藍遠麟被沈弄玉算計了。
更何況那屋子裡還有春藥的味道。
沈暇玉擡起頭,發現藍遠麟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她只好輕輕搖頭道,“我知道你斷然不會碰別的人,只是,只是剛纔屋子外面有那奇怪的聲音……而且屋子裡還有那種東西的味道。”
“呵呵,那是她們想算計本王,但是本王豈是那麼容易被算計的!”藍遠麟說話之間,沈暇玉已經看清楚牀上沈弄玉的情況了。
牀上的沈弄玉已經奄奄一息了,她光裸着身子躺在牀上,但是那身子看不出屬於她的光潔白皙了,因爲她身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蠍子!
這些蠍子沈暇玉都記得,上一次,上一次阿蘭就是這般對付她的!
那渾身上下的疼讓她恨不得立刻死去!
“王爺,你放過我吧。”牀上備受折磨的沈弄玉苦苦哀求着藍遠麟,這個時候,癱倒在地上的張氏也回過神來。
她爬到了牀前,看着沈弄玉這樣,她又是心疼又是害怕,但是卻不敢觸碰沈弄玉一絲一毫。
張氏思索了片刻,她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轉過身來苦苦地哀求藍遠麟道,“王爺,是我錯了,我不該設計讓你和弄玉在一塊兒,你就放過弄玉吧!我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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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還用力地朝着地上磕頭。
那清脆的磕頭聲,沈暇玉聽得很是清楚,聽着這磕頭聲,她甚至都感覺到自己的額頭傳來陣陣的疼意。
站在一旁的藍遠麟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突然問道,“張氏,你想本王放過你的女兒,那好說,你問瑕玉同不同意?”
就在這話說完的時候,藍遠麟突然伸手捏了一下沈暇玉的纖腰。
沈暇玉擡眸看向藍遠麟,發現藍遠麟的眸中閃過了一絲冷然,她知道,藍遠麟這是怕她心軟了。
說實在話,沈暇玉當真是個心軟的人,雖然在心中恨極了張氏,恨不得把張氏千刀萬剮,但是看着沈弄玉這樣生不如死,她倒是覺得……
何苦折磨她,直接一刀殺了她們母女算了。
不過眼下這情況,她倒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畢竟張氏是侯府的二夫人,沈弄玉又還是誠郡王妃,藍遠麟明面上也不能直接殺了她們吧。
於是沈暇玉想了片刻後對着藍遠麟道,“王爺,張氏算計了您,這一切應該由您來說,小女子尚且說不上話。”
“玉兒你說得很對。”藍遠麟冷聲說道。
一聽到藍遠麟的話,張氏連忙又狠狠地磕了一個頭,她哭着道,“王爺,那您折磨我吧!弄玉她還懷着孩子,就是出了事情,您也擔不起這責任啊!”
“孩子。”這兩個字被藍遠麟狠狠說出口,彷彿是牙關處說出的狠絕。
沈暇玉看向了藍遠麟,她知道,張氏這一下可能是死到臨頭了,畢竟孩子……是她和藍遠麟的痛楚,是逆鱗。
然而,張氏卻在這個時候提起。
不是找死是什麼!
沈暇玉想的自然沒錯,藍遠麟突然一笑道,“那好,既然沈夫人有心了,那本王怎麼好不成全呢?”
“啪嗒”一聲,一個小瓶子掉落到了張氏的面前。
張氏低頭一看,發現那個小瓶子黑乎乎髒兮兮的,不知道里面裝了什麼東西,她緊張地擡起頭,喃喃道,“王爺……您這是……”
“這種蠱蟲吃下去之後會渾身發痛七天七夜,而且無藥可治,最後渾身流膿,暴斃身亡!”藍遠麟殘酷無情的話在張氏的耳旁響起。
“什麼!”張氏的雙眸驚得跟銅鈴一般大小了,她再次看向了小瓶子的時候,那黑乎乎的小瓶子就彷彿是地獄裡的黑白無常一般。
似乎就要來勾她的魂魄了!
張氏的身子抖了起來,她顫抖着道,“王爺……求您放過我們母女吧。”
“但是本王今日必須要一條命,沈夫人就看着辦吧。”藍遠麟直接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