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全身上下的力氣似乎都被抽走了一般,她看着牀上的兩個人,脣囁嚅了兩下,顫抖着說道,“苗王,你們在做什麼?”
沈暇玉本就因爲這姿勢而面紅耳赤,察覺到有人進來後,她更是覺得羞澀。
連忙擡起小手撐在了藍遠麟的胸前,試圖着把藍遠麟推開,她小聲道,“你……你快下去。”
藍遠麟沒有說話,他臉上那原本的笑意全部都冷凝住了,他伸手把沈暇玉放在他胸前的兩隻手給輕輕抓住了。
強有力的大掌將沈暇玉的手腕給細細包裹住了,瑩白色的肌膚恰到好處地被他蜜色的肌膚給包圍。
藍遠麟不悅地道,“出去!”
“我……”阿蘭似乎從來沒有被人這麼嚴厲的呵斥過,一時之間她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沒聽懂我的話嗎?”又是一聲冷斥從裡面傳來。
阿蘭的臉一陣泛白,她的指尖幾乎要陷入肉中去。
“我就這就出去!”阿蘭憤憤地轉身離開了,離開之前,那門似乎得罪了她一般,她重重地關上了門。
甚至能聽見哐當地一聲。
這砸門的聲響弄得沈暇玉徹底清醒了過來,沈暇玉擡頭看藍遠麟,發現藍遠麟也有幾分失神。
她心中微微有些不悅和難受。
被人撞見了,他向來厚臉皮,此刻怎麼會失神,難道說……因爲撞見這件事情的人不是別人,而是阿蘭嗎?
沈暇玉趁機從藍遠麟的身下逃開了,她扯過一旁的被子遮住身子,然後看着藍遠麟道,“遠麟……你是不是不開心阿蘭看見了我們?”
“什麼?”藍遠麟這才反應過來沈暇玉從他的身下逃走了,他擰緊了眉頭,伸手探到了被子下面。
直接摸索到了沈暇玉如玉般光滑的小腿上,沈暇玉感覺到微微的冷意,她打了一個寒顫,然後看着藍遠麟搖頭道,“別動了,我這雙腿疼得厲害。”說完,她直接伸手把藍遠麟的手給拂去了。
男人好看的濃眉蹙緊了幾分,然後他擡頭看着沈暇玉半晌道,“玉兒,你在吃醋。”
這語氣不是疑問,而是平鋪直敘的陳述句。
“纔沒有。”沈暇玉直接撇脣說道,說完後,她把蓋着她雙腿的被子掖緊了幾分道,“你快些去把愛夏叫來,這樣……我冷得很。”
“冷嗎?”雖然沈暇玉的言談之間諸多害羞和避諱,但是藍遠麟就是這樣一個直來直往的蠻夷苗王,他的雙手直接撐在了沈暇玉身子的兩旁,從上而下俯瞰着沈暇玉道,“玉兒,你雙腿涼麼?其實我靠近你,你不會涼的。”
藍遠麟的雙眸專注地看着沈暇玉,他的喉結也上下滑動,似乎在隱忍着什麼。
剛纔阿蘭的確是打擾了他的興致……但是這會兒,看着身下的沈暇玉,男人的雙眸又忍不住深了幾分。
“別了!”沈暇玉連忙騰出一隻手來搖了搖藍遠麟的袖子道,“遠麟,我的腿正疼着!你捨得我冷嗎?”
看着沈暇玉那似乎有幾分淚意的水眸,藍遠麟暗自嘆了一口氣,然後仿若泄氣了一般離開了沈暇玉身子的上方。
他背對着沈暇玉一會兒,然後走到了一旁的櫃子前面。
沈暇玉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她探出頭去,發現藍遠麟打開了櫃子,然後從櫃子裡面拿出來了一個小盒子。
這個盒子粉白相間,看上去有些像是上妝用的胭脂盒子。
藍遠麟一邊打開那個盒子,一邊走到了沈暇玉的身旁。
盒子裡面是一些白色的藥膏,他坐到了沈暇玉的牀邊後就把那被子給掀開。
沈暇玉的雙腿感覺到了一陣冷意,沈暇玉連忙蜷縮起了雙腿,緊張地將藍遠麟手中的藥給搶了過來。
藍遠麟沒有料到沈暇玉有這個舉動,一個不慎竟然被她搶走了手中的藥。
“玉兒,你倒是厲害了。”藍遠麟的眸中含笑。
沈暇玉微微不好意思地擡眸道,“那不是……男女授受不親,我自己來吧!”
說完,沈暇玉打算藏在被子裡給自己上藥。
但是在藍遠麟的眼裡,沈暇玉是他的女人,他如何碰不得,於是還是搶了藥過來,最後給沈暇玉敷上了藥。
過了許久,沈暇玉紅着臉看着藍遠麟道,“遠麟……下次我自己來就好了。”
“是麼?我就怕你自己不會。”藍遠麟笑了一聲後道,“幸虧我在這裡備了藥,你平日粗枝大葉的,指不定會傷着自己。”
沈暇玉身邊的這幾個丫鬟都是藍遠麟送過來的人,所以藍遠麟在這裡備了藥她並不好奇。
但是……爲什麼說她粗枝大葉?
沈暇玉微微蹙緊了眉頭,她疑惑地伸手指着自己,帶着幾分不確信道,“遠麟,你確定你說的是我,粗枝大葉?”
“也不完全了。”藍遠麟極爲自然地道,“你總是做事情不小心,經常被嚇到或者是弄傷自己的,所以你遲遲不到我身邊來,我放心不下。”
藍遠麟的這一番話才讓沈暇玉理解了過來。
原來倒不是說她做事情不仔細,只是說她會傷着自己。
沈暇玉微微低下頭一笑道,“遠麟……你也是的,你就說擔心我就好了,粗枝大葉這個詞兒,真不好聽。”
“恩,那行,既然你不喜歡,那我也就不說這個詞兒了。”藍遠麟說完之後又重新上榻,擠到了沈暇玉的身旁來。
沈暇玉見他這個動作,不由得道,“遠麟,你這是做什麼,你不回苗王府了嗎?”
“不回去了,等會兒找阿蘭說清楚。”藍遠麟轉頭看向沈暇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