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邦那長滿了皺紋的臉幾乎要糾結在一塊兒了!在狹小的客棧裡看着尤其的滲人!
“該死的藍遠麟,別以爲我不敢把你怎麼樣!”範邦猛地站起身來,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立刻上了二樓去。
藍遠麟,你竟然敢對我的阿蘭下手,那你就別怪我殺了你的沈暇玉泄憤!
在範邦的眼裡,自從他被驅逐出了苗寨之後,他就算不得是苗寨的人了,他就算是殺了苗王妃又怎麼樣?難道還能將他再一次驅逐出苗寨嗎?
“活蠱人!活蠱人!”範邦並不是上樓去尋找阿蘭了,而是到處尋找着他的活蠱人。
但是讓範邦徹底傻了眼的是,整棟客棧壓根就沒有他所飼養的活蠱人!而且連沈暇玉的蹤跡都沒有。
範邦站在先前困住沈暇玉的那間屋子裡。
他的目光裡全是震驚和憤恨!
“爺爺。”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身後突然響起了阿蘭的聲音,他轉過頭去,發現阿蘭正靠在他身後的門上。
阿蘭的身子有些柔軟無力,她擡起手來有些睏倦地揉着自己的太陽穴,她看着範邦道,“爺爺,我不是去找苗王了嗎?我怎麼回來了?怎麼身子這麼疲軟。”
“你做了什麼好事!藍遠麟直接對你下蠱了!”範邦看着自己從小就寵愛的孫女,這一瞬間,他的眸子裡幾乎要噴出火來!
阿蘭不是傻瓜,她也是一個精通蠱術的苗女,她聽了範邦的話,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
她這會兒雖然不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麼,但是她想,她這症狀,分明就是被人下蠱折磨了一番後,具體的折磨是什麼她記不得了。
或許是因爲痛暈了,但是她就記得藍遠麟警告了她……警告她不要妄想不屬於她的東西。
而且……而且藍遠麟似乎還告訴她,只要他們敢對沈暇玉下手,那麼他一定將她和範邦連根剷除!
一想到這些事情,阿蘭的全身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但是她還是走到了範邦的面前,生氣道,“爺爺,我不管,我一定要藍遠麟!”
“你要什麼藍遠麟!現在我的活蠱人不見了,你還不快點去給我找!阿蘭我警告你,如果要是找不到活蠱人,別說你是我的孫女了,我第一個拿你開刀!就用你煉活蠱人!”範邦的語氣重到了極點。
整個苗寨的人只要是認識他的都知道,範邦是一個蠱癡。
活蠱人好不容易纔煉出了一個雛形,範邦絕對不允許有人破壞他的活蠱人!
“我……”阿蘭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範邦,一時之間她也愣住了,不過下一刻她咬了咬脣,對着範邦道,“爺爺,你衝我發生火,那活蠱人守着沈暇玉,這會兒沈暇玉消失了,活蠱人也消失了,你現在應該想盡一切辦法把活蠱人找回來,若是苗王知道了活蠱人的存在,那麼……”
阿蘭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倒是範邦睜大了雙眼。
他知道阿蘭的意思,他所煉製的蠱術都是苗蠱裡的禁術,若是被人知道了他竟然逆天而行煉製活蠱人的話。
那麼藍遠麟會第一個拿他開刀,況且現在藍遠麟的意思就是要和他撕破臉!
“不行!”範邦突然轉過頭,他走到了阿蘭的身旁道,“快點收拾包袱,留着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說完,範邦直接扯着阿蘭收拾東西后離開了這家苗疆客棧。
就在範邦和阿蘭匆忙離開苗疆客棧的時候,之前一直守在那苗疆客棧邊上,並沒有離開的藍樹看見了這一切。
他英挺的五官上沒有別的表情,似乎這一切是他早就預料到了的。
他對着身後的屬下們招了招手道,“回去稟報苗王,範邦和阿蘭已經離開了。”
說完,直接帶着苗兵離開了此處。
範邦帶着阿蘭彷彿敗家犬一樣的離開了苗疆客棧,但是範邦算是老狐狸了,他要做的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簡單的就放棄。
“爺爺,我們什麼時候再回來,我不要苗王和那個女人在一起!”走在範邦身旁的阿蘭還是忍不住自己的脾氣,將自己心底的話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畢竟是自己疼到大的孫女,範邦雖然因爲活蠱人的事情極其的憤怒。
但是他這會兒也稍微平息了一些下來,他對着阿蘭道,“等活蠱人練成功,藍遠麟到時候還不乖乖聽我們的話?”
“可是現在活蠱人不見蹤影了,說不定已經被藍遠麟抓去了。”說起活蠱人,阿蘭蹙緊了眉頭。
她一邊走路一邊嘆息道,“早知道如此,我就應該先弄死沈暇玉的!”
“好了!”範邦連忙叫住了阿蘭,他回過頭一看,發現他們已經離開天津衛很遠了,這會兒正在城門外的一條小路上。
因爲已經是下午了,所以這會兒城門外並沒有幾個人。
範邦突然拉着阿蘭到了一旁道,“我召喚下活蠱人試試。你爲我護法。”
“好。”阿蘭點了點頭。
範邦繞到了一顆黃桷樹後面,他將自己背上包袱裡的東西拿了出來,
他拿出來了紅線,香鼎,香燭紙錢。
他將這些東西隨意擺放在地上之後從地上抓住了一根正在爬動的蚯蚓。
範邦直接將那根不斷蠕動的蚯蚓給吃到了嘴裡,嚼碎之後一股泥土的怪味襲來。
但是他絲毫不以爲然。
那長滿了皺紋的嘴還在不斷地吧唧着。
等他吃完了蚯蚓之後,範邦又將那一大堆的東西擺放好,他將紅色的一段纏在了已經開始燃燒的香燭上。
而另一端則綁在了自己的喉嚨上。
他的喉嚨上還覆蓋着之前那隻蚯蚓的屍體。
他那瘦弱的喉結動了動,隱約有一股紅光順着他的喉結到了那紅燭上面,在紅燭的燈火搖曳之下,又重新傳輸回到了範邦的喉嚨處!
範邦再一次睜開雙眸,他的眼底閃爍着幾分紅意!
“活蠱人,活蠱人,你在何處!”範邦的眸子四處梭巡着,他就仿若一隻獵犬,正在尋找自己的獵物一般!
終於,他的目光在東南方的位置定住了,然而東南方的位置壓根就沒有路了!
範邦走過去之後,發現那下面是深不可測的懸崖峭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