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暇玉這樣子很明顯就是在裝糊塗。
藍遠麟勾了勾脣,那猿臂一伸,將逃到了最內側的沈暇玉抱了出來,湊過去耳鬢廝磨道,“光是口舌之慾嗎?”
藍遠麟彷彿有無盡的精力一般,不停地撫弄着沈暇玉。
沈暇玉的睡意也被他給吵沒了,她無奈地看着藍遠麟道,“遠麟,你究竟要做什麼?我們明兒還要趕路。”
“我知道。”藍遠麟看着沈暇玉,他的脣角微微上揚後伸手執起了沈暇玉額前的一縷髮絲。
沈暇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她知道,藍遠麟今晚要是沒討到點好處,估計不會讓她好好睡覺了,於是她伸出手去觸碰到了男人的灼熱之處。
藍遠麟的眸光便得濃郁了幾分,就連他的呼吸也急促了幾分。
沈暇玉以前在藍遠麟的引導下做過這樣的事情,但是自己主動做這樣的事情……這還是頭一次。
沈暇玉的臉微紅,就像是那豐潤多汁的蜜桃一般。
她低着頭,小聲道,“就這一次,今晚你可不許吵我了。”說完,她的那一雙小手輕輕滑動了起來。
整個屋子裡,一時之間充滿了男人的低喘聲。
而驛站裡的下人此刻正在給今日來的貴客準備熱水。
“姐姐,今日來的那個男人是誰?怎麼我看管事姑姑今天尤其認真?”一個燒水的丫頭對着另外一個姑娘問着。
那姑娘將燒好的熱水舀到了木桶裡低聲道,“聽說來的人是一個王爺呢,我們這個驛站在荒山野嶺的,平日裡來的也都是一些小官,王爺這樣的人物幾時來過?管事姑姑在這個地方待久了,她也想討好貴人,好調走纔是。”
“原來是這樣。”那燒水丫頭點了點頭,恍然大悟地說道。
“整個驛站就只有你們三個丫鬟嗎?”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從門口處傳了過來。
裝熱水的那個姑娘轉頭看了過去,只見一個穿着苗族傳統服飾的女人站在了門口。
“你是誰?進來是要告訴管事姑姑的。”姑娘蹙了蹙眉頭,看向站在滿口的那個苗女語氣有些不悅。
而那個女人讓她感覺到了一絲絲的寒意。
“我是誰,你們等會兒就知道了。”那苗女看了他們一眼,隨即消失在了門口。
“姐姐,那個人是誰?是不是刺客!”正在竈前燒火的丫頭突然擡起頭來有些害怕地看着那個姑娘。
那姑娘搖了搖頭道,“別怕,雖然我們驛站丫鬟少,但是也有士兵看守,一般的人進不來,估計那只是一個走錯了路的女人。”說罷,她走出去看了看。
但是奇怪的是,這周圍的迴廊都靜悄悄的,壓根就不像是有人來過。
她又往外走了去,但是外面也是靜悄悄的。
“奇怪了,那個人究竟去哪兒了?”驛站有外人突然闖入,這可不是一個好事。
那姑娘立刻走了出去,她走到了院子裡,那院子裡也是沒有剛纔那苗女的身影。
“姑娘,您在看什麼?”被管事姑姑叫來在院中劈柴的一個小將看着那姑娘四處似乎在尋找東西,於是忍不住出聲問道。
那姑娘看向了他,微微蹙眉道,“剛纔你可看見有一個穿得奇形怪狀的人走過去?是一個女子。”
“我一直在這裡劈柴,除了您和廚房裡的那燒火丫頭,一直沒有看到人。”那人攤了攤手說道。
“這樣嗎?”那姑娘有些疑惑地思索了片刻,然後自言自語道,“難不成是我們兩個人眼花了,太奇怪了。”
說完,她轉身回到了廚房。
但是她纔回到廚房,卻發現那燒火丫頭和她裝好的兩桶熱水都不見了!
“這丫頭,難不成是趕着去邀功了嗎?”看着消失了的兩桶熱水之前的位置,那姑娘無奈地雙手插在了腰上。
“丫頭,快去廚房拿一些糕點給王爺他們送去。”身後傳來了管事姑姑的話。
那姑娘轉過頭去,她點了點頭道,“姑姑,我這就來。”
管事姑姑大概是起了討好王爺,希望能調離這個驛站的心思,所以在伺候王爺的事情上格外的盡心。
就連那糕點水果都是拿的最上等的貨物。
這些東西,平日那些縣令爺來了,管事姑姑都是捨不得拿出來的,但是今天卻是極其的諂媚。
“等會兒,一定要好好伺候王爺,把王爺伺候好了,受惠的可不止我一個人。”那管事姑姑的臉被水粉塗抹得尤其白,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唱戲的一般。
姑娘點了點頭道,“是,我知道了。”
說完,她端着那糕點走了出去。
這會兒天色已經很晚了,漆黑的夜裡只有那燈籠照亮腳下的路。
“姑姑說得好聽,到時候受惠的還不是隻有她一個人!”那姑娘一邊端着糕點,一邊憤憤不平地說着。
就在這個時候,她隱約看見前面的迴廊處站着一個人影。
只是那人影站在燈籠下,她微微低着頭,正好背對着光線,讓人看不清楚她的臉。
看她那一身的衣衫裝扮,很顯然就是和她一起的那個燒火丫頭!
“你這丫頭不是送水去了嗎?怎麼在這裡等我?”那姑娘一邊端着糕點一邊朝着她走去。
那燒火丫頭並不回她的話,依舊是低着頭。
姑娘抿了抿脣,不開心地道,“怎麼,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來求我原諒嗎?不過我真是想不通啊,你平日這麼守規矩,今天怎麼就想着邀功了呢?”
說話之間,那姑娘已經走到了燒火丫頭的跟前了,只是那燒火丫頭依舊低着頭。
燒火丫頭這不說話的樣子氣惱了那姑娘,她抿了抿脣將糕點盤放到了一旁道,“我好心和你說話,我也沒有生你氣,你竟然還對我愛理不理的!你究竟想做什麼!”
說完,那姑娘伸出手去推開那燒火丫頭。
令人瞠目結舌的是,那燒火丫頭的身子一歪,直接啪嗒一聲往後倒了下去!
她的眼睛大大的睜着,流下了兩行血淚,而她的眼睛,嘴巴鼻子耳朵裡面開始不斷地爬出黑乎乎的小蟲子!
“啊!”姑娘顯得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尖叫出聲。
“怎麼回事!”不遠房間裡的管事姑姑剛剛鎖好門就聽見了這尖叫聲,她連忙從屋子裡走了出來,不過才一走出屋子,她就看到那燒火搖頭慘死的樣子。
“姑姑……姑姑……”姑娘轉過頭來面色慘白地看着管事姑姑,她伸手顫抖地指着地上躺着的人道,“她,她死了。”
“我知道。”管事姑姑看着那燒火丫頭的死狀,她的臉上也一片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