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找苗王做什麼?”畢竟這家店是苗王開的,那掌櫃的一聽到苗王的名號就認真地擡起頭來看着沈暇玉。
“他最近來過這裡嗎?”沈暇玉不知道該如何對着掌櫃的說。
那掌櫃地搖了搖頭道,“苗王已經有些日子沒有來了,不過過段時間可能會來。”
“是這樣嗎……”沈暇玉思索了片刻後對着那掌櫃的道,“這樣吧掌櫃的,如果五日之內苗王來了這裡,還請您告訴他,有位姓沈的姑娘曾經來找過他。拜託您了。”
“好的,沒有問題。”掌櫃的點了點頭。
他的目光落到了沈暇玉頭上的一枚銀簪上,他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銀簪的製法應該和苗王寨中傳統的銀簪製法一樣。
這姑娘雖然沒有苗人的氣息,但是應該也和苗王寨息息相關。
於是掌櫃的不做多想,直接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那姑娘不如在我們客棧休息吧。”那掌櫃的看沈暇玉就要往外面走,連忙叫住了她。
沈暇玉看了一眼這客棧,其實她也挺想在這裡住着等藍遠麟的,但是她和蘇君澤一塊兒來到了這個鎮上,直接拋下他,一個人來這客棧住着,似乎有些不妥。
於是她輕輕搖了搖頭道,“不必了,我有住處的。”
“那姑娘,若是我將這個消息告訴了苗王以後該怎麼辦?苗王知道該去哪兒找你嗎?”那掌櫃的繼續問道。
掌櫃的這個問題倒是問道了點子上。
沈暇玉一愣道,“那這樣吧,你告訴苗王,我每日這個時辰都會來你們客棧一趟。”
“那行。”掌櫃的點了點頭。
沈暇玉笑了笑,然後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她離開之後徑直往客棧外面走去了。
而就在她走了後不久,一個身形高大,臉上有着一道猙獰刀疤的男人走進了這家客棧。
那雪花落在他黑色的披風上尤其明顯。
“掌櫃的,苗王來了。”那店小二看到了藍遠麟後,連忙小跑到櫃檯前面,伸手退了一下那掌櫃的手臂。
掌櫃的等沈暇玉一走,剛剛纔低下頭看了一會兒賬本,沒想到聽見店小二說苗王來了。
於是他連忙擡起頭,果然看到許久不見的苗王朝着自己走來。
“苗王。”掌櫃的以爲苗王來查看賬本來了,便主動的把賬本往前推了推。
不過藍遠麟擡起手直接將那賬本退了回去道,“我今天來不是看賬本的。”
“我明白了。”掌櫃的點了點頭,平日苗王來這裡要麼是來查賬的,要麼就是在鎮上要辦點事情,在這裡暫時歇腳。
於是那掌櫃的看着店小二道,“快去幫苗王收拾一下房間,等會兒去吩咐廚房做幾個菜送上去。”
“好好。”店小二點了點頭,連忙上樓去了。
看着店小二上樓去了,藍遠麟也準備先上去,不過他剛剛一轉身就聽見那掌櫃的道,“對了苗王,您來之前有個姑娘來說,她說她來找您。”
“姑娘?”藍遠麟的聲音低沉了幾分,但是那低沉中有着幾分壓抑的激動。
他這一次下山的速度極慢,因爲他一邊往下走,一邊尋找着沈暇玉的蹤跡。
連日來的尋找讓藍遠麟勞累不已,最後他將這苗王寨附近的山都找遍了。
他想,沒準沈暇玉來了鎮上,畢竟這幾日大雪,而她雖然是在京城長大,但是尤其受不得寒。
所以他便順着山路往下來了鎮上。
他一聽見掌櫃口中的姑娘,便在猜測,那姑娘是不是沈暇玉!
藍遠麟連忙轉過身,大步走到了櫃檯的前面,靠近那掌櫃的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掌櫃的你快細細和我說來。”
“這……”掌櫃的也沒有想到苗王如此激動,他跟着苗王做事也不是一兩年了。
還從未見過苗王這樣,難不成那女人就是傳說中的漢人苗王妃?
但是苗王的事情,他哪裡敢妄自揣測,於是他抿了抿脣道,“剛纔那個姑娘聽說苗王很少來後就留了個信兒。”
“什麼信?”藍遠麟又突然問,“對了,那姑娘長什麼樣?”
“是一個漢人姑娘,頭上待了一支銀簪,看上去是苗王寨的傳統工藝,長得是傾國傾城,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美的女子。”那掌櫃讚歎地說着。
苗族愛銀,喜歡銀飾,而每一個寨子都有不一樣銀匠師,同樣,每一個寨子打造出來的銀飾也都是不同的。
至於那姑娘頭上的髮簪,雖然和苗王寨其他的髮簪有着不同,但是那傳統的紋路看上去和苗王寨的髮簪有着同樣的特點。
藍遠麟聽見了掌櫃的話,他那張俊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已經敢確定了,那就是他的玉兒,絕對不是旁人!
他以前帶沈暇玉來過這間客棧,也曾告訴過她這間客棧是他所有,所以沈暇玉一定是故意來這間客棧給他留下信兒的!
“掌櫃的,那她給你說什麼了?”尋找了幾日都找不到的人突然近在咫尺,哪怕是藍遠麟也難掩眸中的激動。
掌櫃的思索了一會兒道,“她說她每日都會來這個客棧,就在她今日來的那個時候。”
“她剛剛纔走?”藍遠麟聽掌櫃的意思,那他要明日才能看見沈暇玉?
那沈暇玉此刻還在外面?
“恩,才走一會兒。”掌櫃的點了點頭。
藍遠麟的黑眸微閃,他直接轉身走了出去。
男人的步伐加快了許多。
他現在就想知道沈暇玉在何處。
而沈暇玉離開苗王寨後並沒有直接回到客棧,她一個人在這熱鬧的邊陲小鎮四處閒逛着,這天上時不時地飄幾顆小雪。
沈暇玉也嫌麻煩,乾脆沒有撐傘。
她一路上走走逛逛也沒有什麼想買的東西,一個不留神,她走到了一處水缸前。
那水缸上有着枯萎了的睡蓮,因爲是冬季所以枯萎了,若是夏季的話,定然會開花結果。
沈暇玉看見那水缸裡有着兩條錦鯉在遊動,看上去煞是可愛。
她就這樣看着錦鯉,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天空又開始飄落小雪了。
“怎麼一個人站在外面,這樣會着涼的。”一把油紙傘突然撐在了沈暇玉的頭頂。
沈暇玉聽見這溫婉如玉的聲音就知道是誰了,定然又是蘇君澤了。
她站起了身子,回過頭去看着蘇君澤微微一笑道,“這些錦鯉看上去自由自在,有時候真是羨慕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