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聽見藍遠麟的話,陸景軒雙手負於身後,他也不自覺地笑了笑。
“陸大夫……”正在這個時候,之前被藍遠麟的樣子嚇得直哆嗦的學徒有些擔心陸景軒的情況,他瑟縮着躲在門板背後探出頭來看着。
他看到站在陸景軒對面的山賊一般的男人後,他大叫了一聲後又躲回了門板後面。
那身子還重重地撞到了門板的上門,發出了一聲悶響。
“你的夥計被我嚇壞了。”藍遠麟冷然說道。
陸景軒也無奈地笑了一聲,他道,“你們先等一會兒,我讓他先回家吧!”
那學徒害怕藍遠麟的樣子也讓沈暇玉微微有些吃驚,藍遠麟這臉上的刀疤雖然有些嚇人,但是她從來都沒有看到過有人會被藍遠麟嚇成這個樣子了。
沈暇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見藍遠麟一臉漠然的樣子,她的心也不自覺地疼了一下。
她想,藍遠麟因爲臉上的這道疤,也應該經常遭遇這樣的事情吧。
她不自覺地走到了藍遠麟的身旁,抓住了他的大掌後,和他十指相扣。
藍遠麟感覺到了沈暇玉小手的溫度,他轉過頭來看着沈暇玉,輕笑了一聲道,“放心,這樣的事情已經司空見慣了,我無所謂的。”
藍遠麟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若真的沒有臉上那道疤的話,他定然會是數一數二的美男子。
他對着沈暇玉微笑的樣子落入了沈暇玉身旁那易柏蓮的眼中。
易柏蓮有些羨慕地微微頷首。
而此刻陸景軒卻是走進了藥鋪裡面。
“陸……陸大夫……”那學徒有些害怕地瑟縮在門背後,他見陸景軒完好無損地進來了,雖然有些疑惑,但是他還是顫抖着說,“我們要不要去……去報官啊!”
“報什麼官?”陸景軒無奈地笑了一聲道,“那不是什麼山賊,是我的老朋友,只是臉上受了傷而已,今天我要招待他們,你先回家去吧。”
聽見了陸景軒的話後,那學徒才放鬆了下來,他看着陸景軒道,“陸大夫,那真的不是山賊嗎?”
“你看見山賊一個人行動的嗎?而且還是拖家帶口?”陸景軒無奈地問道。
那學徒覺得陸景軒說的話有道理,他點了點頭道,“那就好,只是你那朋友長得是有些嚇人。”
他說完之後站起身來,拍了拍自己一身的泥土道,“那我就先走了,明日再來。”
說完,那學徒就出門去了。
不過在門口看見藍遠麟的時候,那學徒還是有些緊張地低下了頭,之後害怕地加快腳步離開了。
“陸景軒,你這學徒有些膽小。”藍遠麟毫不客氣地說道。
陸景軒無奈地道,“沒有辦法,這個鎮上的人普遍膽子都比較小,平日裡讓他們學鍼灸也覺得害怕。”
“怪不得。”藍遠麟對着陸景軒道,“你先帶我夫人和這位姑娘進去吧,我在路上打了一頭野豬,今晚吃野豬肉。”
“正好,我也沒有吃飯。”陸景軒勾了勾脣,他轉眸看向沈暇玉和那易柏蓮。
他的目光在易柏蓮的身上稍微停頓了片刻。
不知爲何,他在易柏蓮的身上感覺到了熟悉二字。
沈暇玉看着陸景軒這發愣的樣子,她不由得輕笑了一下。
而一旁正被陸景軒盯着的易柏蓮卻是紅了紅臉,有些害怕地抓住了沈暇玉的衣角道,“夫人……”
陸景軒被易柏蓮這緊張的樣子給拉回了神思,他有些懊惱,不過是有些熟悉感,爲何自己一直盯着那姑娘看,這下可好,留下了一個色胚子的印象!
“別緊張。”沈暇玉輕輕拍了拍易柏蓮的手,她看了一眼陸景軒,她發現陸景軒此刻正一臉懊惱。
陸景軒的人品她是信得過的,此刻陸景軒臉上竟然一片懊惱,看來,藍遠麟將易柏蓮帶到這裡倒是正確的。
指不定無意中撮合了一段姻緣。
沈暇玉勾了勾脣道,“陸大夫是在看你適不適合學醫。有些厲害的大夫光是通過看,就能知道你是否能成爲一個醫者。”
“是這樣的嗎?”聽了沈暇玉的話,易柏蓮有些將信將疑。
她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樣的說法。
沈暇玉點了點頭道,“是啊,你想看病都還有望聞問切呢!能不能成爲一個合格的醫者,看自然是第一步了。”
“原來是這樣。”易柏蓮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她有些害羞地看向了陸景軒道,“陸大夫,你覺得我可以成爲一個醫者嗎?”
“這自然是沒有問題的。”陸景軒感激地看了沈暇玉一眼。
他感謝沈暇玉爲他化解了這一分尷尬。
他道,“苗王妃說的是,易小姐,你的底子不錯,只要日後好好學習的話,成爲一名醫者是可以的。”
“真的嗎?”聽了陸景軒的話,易柏蓮驚喜地閃了閃眸子道,“以前我家很窮,我奶奶生病了也看不起大夫,若是我成爲了一名大夫的話,那就好了,我可以給看不起病的那些人看病了……”
易柏蓮一邊說着,她一邊有些難受地低下了頭。
沈暇玉和陸景軒聽了易柏蓮的話,他們都微微有些動容。
陸景軒道,“放心吧,我們這家藥鋪就是爲看不起病的人開設的。”
“陸大夫可真是一個好人。”易柏蓮聽了陸景軒的話,她有些敬仰地看着陸景軒。
陸景軒微微頷首道,“好了,你們先隨着我進去吧,外面有些涼,更何況我也打算關門了。”
“恩,那我們就先進去吧!”沈暇玉說完之後看向了藍遠麟。
此刻藍遠麟走到了馬車的面前,他拍了拍那放置在馬車前面的野豬屍體道,“你們先進去吧,我等會兒等陸景軒出來和我以前先把馬車安置了。”
沈暇玉點了點頭道,“好。”
說完,她跟着陸景軒走了進去。
這間藥鋪進去後便是一個院子,和之前劉登草家的佈置很是相似。有點不同的是,陸景軒的院子裡種了一棵梨樹。
此刻正是初春,那梨樹已經有些開花了。
黑夜之中,朵朵潔白的花蕊,看上去尤其惹人憐愛!
沈暇玉見了這屋子的格局,她不由得笑了笑道,“陸大夫,難道大夫家都是這樣的嗎?”
“差不多吧。”陸景軒道,“藥鋪就在前面的話,哪怕深夜裡有人看診,那大夫也方便及時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