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認爲?”藍遠麟沉聲問道,他的黑眸裡帶着兩分笑意。
沈暇玉抿了抿脣道,“我也沒見你和誰稱兄道弟過,況且,以前也沒見你對苗人之外的人這般親近。”
“我曾經調查過沈弄玉身旁的人。”藍遠麟突然開口。“陸景軒是誠郡王府的大夫,他小的時候也曾被賣到過永安侯府爲奴。”
“啊?”也曾經在他們府裡做奴才?
沈暇玉有些驚訝地看向了藍遠麟。
不過此刻藍遠麟沒有多說的想法,他道,“他曾經幫過我一次,不過他自己都應該不記得了。” wωw●tt kan●¢Ο
沈暇玉見藍遠麟沒有要多說的意思,她便沒有再多想了,她看向了藍遠麟道,“遠麟,那我們應該怎麼離開這個地方?這府裡上下的人都知道我們和景軒哥是一塊兒的,應該不會讓我們離開。”
說話之間,有兩個下人從旁邊經過,沈暇玉看見了,連忙壓低了聲音。
藍遠麟見沈暇玉這緊張的樣子,他不由得笑了笑道,“我剛纔和陸景軒在這個府裡走了一圈,發現廚房那邊有個後門,幾乎沒有人看守,出去是沒有問題的。”
“是嗎?”沈暇玉問道。
“恩。”藍遠麟點頭道,“這個王員外府並不是什麼特別森嚴的地方,要想離開的話還是沒有問題的。”
說完,藍遠麟直接帶着沈暇玉去了那個地方。
果真如藍遠麟所說,而且在後廚工作的人一般都是沒有機會去前面院子的,所以他們都不認識藍遠麟和沈暇玉。
而且這個點後廚也沒有什麼人,所以藍遠麟和沈暇玉很順利地通過那後門,混了出去。
一離開王員外府後便是一條寬敞的大街。
那街上是來來往往的行人。
看着這陌生的街道,沈暇玉有些不知道該往何處走。
她轉頭看向了藍遠麟道,“遠麟,我們不如找個人問路吧?”
“不必,這個鎮子我曾經來過的,那個雙喜戲班我知道在哪兒。”藍遠麟走上前來說道。
藍遠麟的話一說出口,沈暇玉才恍然大悟。
是啊,藍遠麟是整個苗族的苗王,這裡尚屬苗疆之地,而且和苗疆小鎮又不遠,藍遠麟自然是來過的。
藍遠麟輕車熟路地找到了那家雙喜戲班的地兒。
不過,那家戲院的大門卻是緊閉着的。
沈暇玉一看那緊閉着的大門,就不由得緊張道,“遠麟,怎麼辦……這大門沒開,是不是他們已經走了啊……”
若是他們已經去隔壁鎮演戲的話,那又要耽擱不少的時間了。
“瞧你糊塗的,戲班子早上都是不開門的,你不知道麼?”藍遠麟轉頭看向了沈暇玉,不過就在看到沈暇玉那黑白分明的瞳孔之時,他無奈地笑了笑,伸手帶着寵溺地揉了揉沈暇玉的頭。
沈暇玉有些委屈地看向了藍遠麟,她擰了擰自己的衣角道,“在京城,我身爲嫡女是很少出門的,就算出門也得有當家主母跟在旁邊,況且戲院……”
戲院什麼的,哪裡需要去,一般京城的大戶人家家裡都會養着戲班子,想聽的時候,直接讓家裡的戲班子唱就是了。
對於外面的戲班子,沈暇玉還是有些小期待的。
說完,她忍不住擡眸看了看藍遠麟道,“遠麟,我可以進去看了看嗎?”
一般大家閨秀都是不能進戲園子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戲樓,沈暇玉還是忍不住朝着藍遠麟看去,希望藍遠麟能答應她。
藍遠麟看向了沈暇玉,見她目光中有幾分渴望,便道,“玉兒,你想去便去,不過你不許多看那些戲子。”
藍遠麟最後的那句話纔是他最想說的。
他一臉冷然的樣子說出最後那句話,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小別扭,不過這樣的他卻是讓沈暇玉喜歡得緊。
沈暇玉喜悅地點了點頭道,“好啊!那我就跟着你一塊兒進去吧!”說完,她主動拉住了藍遠麟那溫暖的大掌。
藍遠麟也回握住了沈暇玉那微涼的小手。
就在握住沈暇玉小手的瞬間,他輕輕擰眉道,“怎麼這麼涼,平日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這麼涼的話,對孕育孩子不好。”
聽見這話,沈暇玉紅了紅耳根子,她低下頭,有些害羞地小聲道,“這……這件事情又不是我說了算。”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整張臉也變得有些發紅。
看着這樣的沈暇玉,藍遠麟勾了勾脣,他伸手摸了摸沈暇玉的髮絲道,“好了,我們別耽擱時間了。”
說完,藍遠麟直接走上前敲門。
那木質的門上的銅環被藍遠麟握住敲響,發出沉鈍的聲響。
“誰啊!”就在那敲門聲響起後,屋裡傳來了一個慵懶的聲音。
“咯吱”一聲,那木門被人打開了,裡面探頭出來了一個睡眼惺忪的矮個子男人。
他看了一眼站在門前的藍遠麟,有些不悅地擺了擺手說,“現在還沒有到演戲的時候,要今晚纔有戲看。”
說完,他伸手打算關門。
不過那門突然被一隻有力的大手給抓住了。
“你……你要做什麼?”那男人之前沒看清楚藍遠麟的樣子,這下藍遠麟靠近了。
他看見藍遠麟臉上那道猙獰的傷疤,他被嚇得腿都有些發軟了。
他緊張地看着藍遠麟,似乎藍遠麟是個吃人的妖怪一般。
“樑老闆在哪兒?”沈暇玉連忙上前問道。
“樑老闆?”那個男人疑惑了片刻,不過隨後他道,“樑老闆去隔壁鎮,隔壁鎮唱摺子戲去了。”
“走了?”沈暇玉微微一愣。
糟糕,她最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
藍遠麟見沈暇玉這有些六神無主的樣子,他擡手輕輕拍了拍沈暇玉的後背道,“沒有事情的,就算走了也能把他找回來。”
說完,他看向了那個男人,目光凌然道,“走了多久了?”
藍遠麟的樣子本就嚇人,他一板起臉來說話的樣子更是嚇人了。
那男人的雙腿不斷顫抖,若是沒有那道門板支撐他的話,他恐怕就要摔倒在地上去了。
他害怕地道,“走……昨日連夜走的,大概已經快要到了隔壁鎮子上了吧。”
“到隔壁鎮子上大概要一日,若是我們追去再回來的話,恐怕要兩日了。”沈暇玉聽了那男人的話,她有幾分焦急地說道。
而且連夜走……那樑老闆恐怕是做賊心虛吧,否則怎麼突然就連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