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夫君對她並不好,她不是真心想嫁給他的。”蘇君澤的脣角一片苦澀。
看的易柏蓮心底一軟,她忍不住道,“蘇公子,你真心愛那個女子嗎?”
“恩。”蘇君澤轉過頭看向她,他的臉上一片清明,那雙溫潤的眸子裡出現了一抹堅定,“自然,哪怕她爲人妻,爲人母,我也會愛她,更甚自己。”
這般的話,任誰聽了都會動容的。
哪怕這番話不是對她說的。
易柏蓮的紅脣微微顫抖了兩下,她那雙水靈的眸子裡出現了幾分愁然道,“若是那女子有孕了呢?”
“我先前說過了……只要她願意在我身旁來,她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蘇君澤目光灼灼地看向易柏蓮,就仿若希望易柏蓮答應什麼一般。
不過片刻,蘇君澤輕然一笑道,“瞧我和你說什麼,還是不喝了,否則明日定然宿醉頭疼。”
說完,他將那酒盞放回了桌上。
“我,我其實有辦法讓她心甘情願地回到你這裡。”易柏蓮那雙眸子裡帶了幾絲掙扎後道。
“當真?”蘇君澤聽了易柏蓮的話,他微微一愣,看向易柏蓮後又嘆了一口氣道,“易姑娘你怕是哄我開心吧,若是那人這般好離開,她也不會拖着這麼久也不離開了。”
“不是,我有辦法。”易柏蓮搖了搖頭,她想,那苗王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若是他知道沈暇玉和蘇君澤的私情呢?若是他以爲沈暇玉的孩子不是他的呢……那定然會惱羞成怒吧!
任何男人恐怕都會休妻,而苗王這般殘暴,指不定殺了沈暇玉也有可能。
到時候,他們夫妻定然會勞燕分飛。
“公子這幾日暫且不要離開這鎮上,我一定做到。”易柏蓮篤定地看着蘇君澤。
“那好。”蘇君澤笑着看向易柏蓮,他似乎沒有把易柏蓮的話當真一般,只當她說個玩笑,而他陪着玩一般。
而易柏蓮卻是很認真地想了起來,她應該如何讓藍遠麟他們信服自己的話。
她想了想後道,“蘇公子可有沈姑娘的貼身之物?”
“這……好像是有的。”蘇君澤想了想後從腰間摸出來了一塊兒玉佩道,“這塊兒羊脂玉我曾經送給她,但之後她又還給我了……”
“這不行。”易柏蓮搖了搖頭道,“最好是她身上之物,她夫君知道的。”
“我知道了!”蘇君澤點了點頭,他直接看向那易柏蓮道,“她的左肩上有一顆紅痣。”
這是蘇君澤以前在侯府打聽沈暇玉的時候從接生她的穩婆那兒得知來的。
“左肩是私密之處,旁人怎麼看得。”易柏蓮勾了勾脣。
她和沈暇玉接觸的時間不長,自然是沒有看過她身子的,她到時候將這個證據拿出來,看他們還有什麼話好說!恐怕會直接懷疑沈暇玉!
“這話好極了!”易柏蓮看向蘇君澤道,“蘇公子且就在這客棧等我消息吧。”
而另一邊,自從發現沈暇玉有了身孕,藍遠麟便決定過幾日再出發,讓她的胎氣先安穩一些來。
“現在學徒走了,沒辦法,只好自己來了。”陸景軒端着一盤菜放到了飯桌上。
他坐下來的時候發現坐在自己對面的夫妻兩壓根就沒有看他一眼。
藍遠麟見菜齊了,拿起筷子遞給了沈暇玉道,“吃一些清淡的吧,你不喜歡苗疆的辛辣。”
“恩。”想着自己腹中有了藍遠麟的骨肉,沈暇玉也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
“你們這夫妻恩愛得真是羨煞旁人。”坐在對面的陸景軒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道。
聽見了陸景軒的話,沈暇玉不由得笑了一笑道,“景軒哥說哪兒的話?”
“景軒這說的倒是實話。”藍遠麟一點也客氣,他拿起筷子夾起菜體貼地放到了沈暇玉的碗中。
沈暇玉看着碗中的菜,莞爾一笑道,“那我就用膳了。”
說完,她吃了幾口菜,卻突然想起了易柏蓮,連忙擡起頭來看着蘇君澤道,“不知道易姑娘去何處了?怎麼沒有見她。”
“她啊……好像在我給你把脈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大概尋親人去了吧。”陸景軒聽見易柏蓮的名字,他微微蹙眉後說道。
他並不喜歡易柏蓮,甚至到了討厭的地步,他感覺這個女人裝作天真浪漫,卻實則落井下石,搬弄是非。
不是個省油的燈。
“走了啊……”沈暇玉微微一愣,不過她想起易柏蓮平日裡的樣子,她還是稍微鬆了一口氣。
易柏蓮留在他們身邊反倒是個麻煩,倒還是走了好……
只是她的親人都已經死絕了,她一個孤女,能去何處呢?
想到這些事情,沈暇玉的眉宇之間不由得輕輕擰了起來。
“別想了,別爲這些事情操心了,有這空閒時間,你該好好想我纔是。”藍遠麟伸手拂起了沈暇玉眼前的一縷髮絲道。
“恩。”沈暇玉點了點頭。
飯桌上有一棵梨花樹,此刻春風扶醉,那滿樹的梨花偶爾也會飄落幾瓣到瓷碗碟之間。
“咯吱。”木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沈暇玉轉過頭看了去,看見易柏蓮怯懦地站在門口道,“夫人,苗王,陸大夫,我回來了。”
說完了話,她卻遲遲不敢進來,似乎怕他們將她趕出去一般。
陸景軒見她回來了,他在想易柏蓮是不是對沈暇玉存了什麼壞念頭,但是他也不能將易柏蓮趕出去,只好道,“易姑娘之前去何處了?”
“我只是之前出去走走罷了,沒想到回來得有些晚了。”易柏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而後擡起一雙水靈靈地眸子看向了沈暇玉。
沈暇玉知道,她這是在等她開口。
畢竟這易柏蓮是個孤女,離開了此處,恐怕她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待了。
“易姑娘快些進來用膳吧,不然的話,晚上可要餓肚子了。”沈暇玉笑了笑後指着一旁的位置道。
“恩。”聽見沈暇玉的話後,易柏蓮有些喜出望外,她邁着小碎步走了進來,坐在了另一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