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爲所有的苦,他都不想沈暇玉受。
也不想沈暇玉因爲自己中蠱無法保住孩子而難受……所以他聯合易柏蓮演了那麼一齣戲來麻痹她。
好讓她把所有的痛和恨都轉移到他的身上。
沈暇玉淚眼模糊地看着藍遠麟。
終於,她再也忍受不住地撲到了藍遠麟的懷中痛哭了一場。
男人溫厚的大掌一遍又一遍地拂過她的背部,他雖然一言不發,但是沈暇玉知道,他是在安撫她。
過了好一會兒,沈暇玉纔不再哭泣了。
她擡起頭來,雙目通紅地看着藍遠麟道,“遠麟,你怎麼不早些告訴我這件事情……”
說完,還抽噎了一下道,“你早些告訴我這些事情,我難過是難過……但是我不會恨你,你這樣……你知道我的感受嗎?我每天都在想,日後還要不要愛你……現在看來,反倒是我小心眼了……”
說完,又是抽噎了一下。
看着這樣的沈暇玉,藍遠麟只是覺得滿心歡喜,他伸手把沈暇玉抱緊了幾分道,“傻玉兒,胡說什麼,你是我的女人,我準你討厭我,但是不准你在哭了。”
說完,擡起那長有薄繭的手,動作稍微有些粗魯地擦去了沈暇玉臉上的淚。
他的手力道不小,蹭的沈暇玉的臉有些發疼。
不過沈暇玉還是轉而露出了一笑道,“都怪你,現在才解釋,害的我氣了那麼久!”
“是我不對,不過好在現在蠱毒是解開了。”藍遠麟伸手摸着沈暇玉的小腹道,“孩子也保住了。”
“恩。”沈暇玉點了點頭,不過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連忙抓住了藍遠麟的衣襬道,“遠麟,我想起來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藍遠麟不解地看着沈暇玉。
沈暇玉的眸子閃了閃道,“你說,我身上的那個蠱很陰邪,若是三日之內不能解開的話,必死無疑?除非用孩子的命來抵?”
“對。”藍遠麟點頭,說起這陰毒的蠱術,藍遠麟的面色也沉了兩分道,“但我一定會保住你,不管那蠱術如何陰毒。”
沈暇玉擡眸看向藍遠麟道,“遠麟,既然如此,那我體內可還有蠱?”
說完,她朝着藍遠麟伸出了手。
藍遠麟順手拉住了沈暇玉的小手道,“你體內沒有蠱了,我最開始也是急着找你,就怕你躲我,躲到了這三日後,到時候毒發起來我不在你身邊,連救你的機會都沒有。”
“恩。”沈暇玉輕輕點頭,她對着藍遠麟道,“是因爲我一離開了那裡後就遇到了蘇君澤,是蘇君澤把我體內的蠱給取出來的,照你這麼說的話,我體內的蠱蟲應該是蘇君澤下的。”
雖然蘇君澤信誓旦旦地不知道是誰下的這般陰狠的蠱毒……但是她甚至想到了藍遠麟。
但是蘇君澤這人詭計多端……雖然他從來沒有害過她……但是這一次,若真是他害了她,那麼還將這罪責轉移到藍遠麟的身上。
她正好對藍遠麟恨之入骨的話,他倒是樂意之至了!
然而此刻藍遠麟聽見這話後卻擰緊了眉頭道,“若真是蘇君澤所爲的話,那看來他的蠱術又進了一步了,將來,定然不好對付的。”
聽見藍遠麟的話,沈暇玉擡眸看向他道,“難道那蠱術很是厲害?”雖然她聽見蘇君澤說過這蠱特別厲害,但是此刻見藍遠麟這樣子,沈暇玉心裡也緊張了起來。
莫不是,蘇君澤日後會成爲他們的一個勁敵!
“恩。”藍遠麟點頭道,“那蠱術極其陰邪,我雖然是煉蠱之人,但是我煉的蠱不是陰邪之蠱,蘇君澤雖然會蠱,但是在我的記憶中,蘇君澤的蠱術應該在我之下很遠,但是現在看來,應該相距不遠了。只不過我們一正一邪罷了。”
聽了藍遠麟的話,沈暇玉也蹙緊了眉頭道,“這該如何是好……若是蘇君澤再次和苗王寨作對的話可就麻煩了。”
經此一役,沈暇玉很難相信之前的蘇君澤了。
之前的蘇君澤一副清心寡慾,與世無爭,仿若已經看淡了一切的樣子。
不過她也真是蠢,蘇君澤和藍遠麟,和苗王寨作對多年,又被藍遠麟弄得革職,沒了官名……
這樣大的仇,蘇君澤怎麼會不報!
而蘇君澤給她身上下蠱,又挑撥了她和藍遠麟之間的關係,再加上蘇君澤對她的那些情愫……
沈暇玉突然覺得,將來蘇君澤會是藍遠麟的勁敵。
藍遠麟雖然蠱術厲害,但是藍遠麟有軟肋,那成千上萬的苗民就是他的軟肋,而蘇君澤卻是沒有。
當初他知道蘇泱泱被賣到苗王寨裡來,卻沒有第一時間來救蘇泱泱,而是用蘇泱泱來探路,作爲自己的一顆棋子。
連自己的親堂妹都能如此對付,更何況其他人呢……
這個人陰險得讓人害怕。
一時之間,沈暇玉對蘇君澤的認識,又一次回到了原點。
藍遠麟見沈暇玉這一言不發的樣子,以爲她被嚇到了,便伸手把沈暇玉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沈暇玉見狀,連忙清醒了過來道,“遠麟,你做什麼!快放我下去,你腿上還有傷!”說着,就想要推搡開藍遠麟。
但一見藍遠麟的胸前也有傷,沈暇玉那伸出去的手就頓在了半空中。
藍遠麟見狀,他嘆了一口氣道,“玉兒,我的左大腿上沒傷,更何況,就算是有傷,這樣抱着你也不礙事。”
“怎麼可能不礙事,若是有傷的話,我可就是直接坐在你的傷口上了。”沈暇玉也不知道藍遠麟的左大腿上究竟有沒有上。
她還是想從藍遠麟的腿上下去,就擔心就碰到藍遠麟的傷口。
“遠麟,你放我下去吧。”沈暇玉軟着聲音對藍遠麟說道。
看着沈暇玉這擔心弄痛自己的樣子,藍遠麟只好把沈暇玉放到了自己的身旁,但是那長臂卻依舊是佔有性的把沈暇玉擁到了自己的懷中。
用自己的氣息灌滿她的鼻腔。
“玉兒你放心吧,蘇君澤就算是邪蠱再厲害,那終究是邪不壓正的,我藍遠麟煉蠱這麼多年,可從來沒有怕過誰。”說完,藍遠麟的下巴輕輕壓在了沈暇玉那柔軟的髮絲間道,“況且等他敢對我們動手的時候,我們也應該找到了苗家祖先留下來的秘籍了,到時候對付他更是綽綽有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