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就是在今日迎親拜堂的時候見過。
饒是第二次見,曉月還是被蘇君澤那溫文爾雅,面色如玉的樣子給驚豔到了,她從來沒有想到過。
這世間的男子還能長成這樣好看,不是女子的陰柔之美,而是另外一種好看。
不過也怪不得小姐一眼就能喜歡上這蘇公子。
蘇君澤淡淡地看了一眼那稱心如意的蓋頭秤,他並沒有要伸手去接的意思,只是沉聲道,“你先退下去吧!”
不知道爲何,不僅僅是曉月覺得蘇君澤的聲音有些冷了,江芙然也覺得蘇君澤的聲音透着一股冷漠。
“但是姑爺,您還沒有掀蓋頭……”原本是打算姑爺來了就離開的,但這會兒曉月卻是不敢離開了,她有些害怕自家小姐被欺負,便咬了咬牙道,“姑爺……您還沒有掀蓋頭……”
曉月雖然是練武之人,但是她感覺到這姑爺身上的氣場太過於凌人,一時之間,她說話竟然也有幾分哆嗦。
蘇君澤臉上一片冷意,正欲發作的時候,那坐在牀上的江芙然發話了。
她低聲道,“曉月,姑爺的話你沒有聽見嗎?下去!”
“小……”曉月看着牀上坐着的江芙然。
蓋頭遮住了江芙然的樣子,讓她看不清江芙然的神色,但是光聽聽這語氣便知道自家小姐不開心了。
她咬了咬牙,然後直接轉身往外面走去了。
等曉月一走,江芙然看着眼前的一片紅意,動了動紅脣,正打算開口的時候,卻感覺到頭上的紅蓋頭被人毫不留情地扯掉了。
而站在她眼前的人,正是掀開蓋頭的人。
蘇君澤!
原本溫潤如玉的公子,此刻的臉上卻是一片淡漠。
這淡漠就仿若是冬日裡最堅硬的寒冰,讓人剛想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蘇……蘇君澤,你爲什麼這神色?”江芙然想了想,終究還是忍不住憤怒脫口而出這話。
聽見江芙然這惱怒的話,蘇君澤冷笑了一聲道,“怪不得映雪老是被你欺負了,你這被慣了性子真是讓人避而遠之。”
任憑江芙然怎麼做夢也想不到,她滿心喜歡的佳婿會在新婚之夜對她冷言冷語。
甚至用江映雪這個微不足道的女人來指點她!
“你!”江芙然紅了眼,直接從牀上站起來,走到了蘇君澤的面前道,“你爲什麼和我提江映雪,你喜歡她是不是!”
一時之間,嫉妒也襲上了腦海。
和江芙然的惱怒相比,蘇君澤要冷漠得多,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江芙然。
以前他身旁的女人不少,付出了真心後被拋棄的女子也不乏這樣的。
說實在的,這樣的女人,他當真是看厭了,不過江芙然和她們唯一不一樣的是。
她身份尊貴,是將軍府的嫡出大小姐,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妻……呵……這個名分他是準備給沈暇玉的。
“你和江映雪究竟什麼關係,你和我說清楚!”江芙然無法接受自己平素不喜歡的江映雪,一個庶女竟然會和自己滿心喜歡的人有糾葛!
往日的理智修養都被滿腔的憤怒衝擊得丁點不剩。
“是又如何?不管我和映雪什麼關係,江芙然,今日是新婚之夜,所以我纔來你房裡的,但是你要知道,從今以後,我絕對不會再踏足你房裡一步!這就是我給你的禮物,給你要嫁給我的禮物!”蘇君澤語氣平靜地說完了這句話後直接轉身離開了。
江芙然看着男子挺拔昂藏的背景,整個人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哐當”一聲,新房的門被男子猛然關上了。
江芙然的雙腿再也不受控制地一軟,直接地癱坐在了喜牀上。
江芙然長長的睫毛抖動了兩下,然而那一雙原本水靈的眸子卻只剩下了失落。
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在今天這樣的日子裡,自己的夫婿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一夜,江芙然徹夜無眠,這是她自從出生開始,第一次這般。
第二日天明,曉月便起身往主房去,一見所有的丫鬟都跪在了門外,曉月有些驚訝,不過她沒有多嘴,直接往那屋內走去。
而她剛剛踏進屋內一步,就聽到了一個狠厲的聲音。
“滾出去!”
曉月微微一驚,這聲音是江芙然的!
她跟着小姐這麼多年,小姐從來沒有這樣惱怒過,難道說昨夜真的讓小姐太痛苦了?
曉月不做多想,連忙走了進去道,“小姐是我,曉月啊!”
曉月走進屋內後,看着坐在牀邊的江芙然微微一愣道,“小姐……您怎麼還穿着昨夜的喜服……”
曉月雖然一根筋,但是她不會傻到以爲小姐是一大早起來後又穿了昨夜的喜服。
除非……除非昨夜姑爺壓根就沒有在這裡休息!
聽見曉月的聲音後,江芙然的眸子裡多了幾分神采,她的紅脣微微顫抖,委屈得幾乎要哭出聲來。
“小姐沒事,奴婢在這裡。”曉月不敢想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她連忙走過去,伸手將江芙然輕輕攬到了懷裡。
江芙然並沒有哭,她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會兒後啞着聲音道,“曉月,你去幫我查查,蘇君澤和江映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聽見這話,曉月的身子微微一顫道,“好。小姐您先別難過了,就算是二小姐和姑爺相識,她也不敢和姑爺有什麼的,傳出去的話,那可就是搶姐夫的罪名了。”
“恩。”江芙然聽了曉月的話後心裡稍微冷靜一些了,她擡起頭道,“曉月,我昨夜真的被氣暈了頭,原來江映雪和蘇君澤竟然認識!那他爲何要娶我,之前送他東西,他不也回了我東西麼?這難道不是兩情相悅的證據嗎?”
偏偏的是,她對蘇君澤的喜歡,在那段待嫁的時間裡瘋狂生長。
現在突然給了她這麼大一個打擊,她是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小姐您別想太多了,姑爺是喜歡小姐的。”曉月輕聲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