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說的對,你可以點點頭!我說錯你可以搖頭!這樣可以嗎?”
“……嗯!”黑衣人頓了頓,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
娉婷眼神如星月一般明亮,她望着黑衣人道:“指使你的人是不是與宮內某人有關?”
黑衣人猶豫了一下,先是搖了搖頭,但最後還是點了頭。
“……是還是不是?”
那黑衣人再次點點頭。
“那你是不是認識霓妃!……不認識?”娉婷有些意外。
那黑衣人點點頭。
娉婷思索了一會兒道:“那此事與霓妃是不是有關係?”
在月光下,那黑衣人的臉顯得格外的蒼白,而此時又多了一份爲難的表情。娉婷輕笑一聲道:“我明白了!主使你的人定是認識宮內的霓妃!而且倆人的關係非同一般!否則她也不會用福祿來救你了!看來你的主人定也不會是普通人!最後一個問題!”娉婷正色道:“你是不是摩羅國派來的?”
黑衣人聽後一臉詫異,隨即無奈的微微點了一下頭。等他再擡頭時,娉婷卻早已不見了蹤影。心中暗暗佩服道:“此女子莫非是神仙下凡?不單聰慧過人,而且武功是如此的了得!”他吃力的爬上馬,拉起繮繩,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
宮中如今是一片緊張氣氛,子君與陳樹生被急召入宮,他們聽到剛纔之事後都大吃一驚。
“皇上!此事……”陳樹生說着又停住了。
默軒道:“你有話就直說吧!朕不怪罪於你!”
“恕臣大膽直言!此事不簡單!雖說此人是紫光劍的傳人,但宮內高手如雲,怎麼會一點都沒發現?!他是如何進入的?又是怎麼知道福寧宮的?還能準確的找到太子就寢的房間呢?”
默軒似乎聽出了什麼,忙道:“你快繼續說下去!”
“臣大膽猜想:一種就是此人一直混跡在宮中!故他才能夠了解宮內的情況!另一種就是宮內有人向其提供了這些信息!”
“陳先生說的有理!只是不管是哪種可能,此人爲何要行刺太子呢?”子君問道。
“這……這事難說啊!”陳樹生看了看默軒,便沉默了。
“先生是懷疑霓妃是爲福祿爭儲君之位?!”默軒道:“不可能!霓妃性格溫順,對福天視如已出,決不會做出此等事!更何況先前福祿還被那刺客劫持,差點就丟了性命!哪一個做母親的敢冒此風險?!絕不可能!”
正說着話,趙公公走進來稟道:“皇上!餘姑娘找來了!”
默軒忙道:“快請她進來!”
娉婷進入向陳樹生與子君微微點了點頭,剛要行禮,默軒道:“娉婷免禮!”
“謝皇上!不知這麼晚了,您找娉婷來有何事?”
經過此事,默軒對娉婷更加的敬佩,剛纔若不是她,真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結果。他口氣委婉道:“娉婷!朕謝謝你再一次救了太子!”
“皇上這麼急讓娉婷來,不會只爲說這麼一句話吧?”
子君與陳樹生都差異的看着娉婷,那說話的口氣似乎有些熟悉,但又有些不同,不覺中又給人於一種錯覺。
默軒苦笑了一下道:“自然不是!朕正準備讓陳先生派人追查此事!”
“人都放走了,如何追查?”娉婷問道:“難道你們查到什麼線索了嗎?”
默軒聽她如此一說,漠然的搖了搖頭道:“剛纔據陳先生分析,刺客似乎很熟悉宮內的情況。”
“呵!”娉婷輕笑一聲道:“能躲過宮庭士衛,還能直闖福寧宮,更能知霓妃殿,拿二王子作要挾,能不熟悉嗎?一環扣一環做的這般到位!自然是熟悉宮內情況!”
仨人面面相覷,陳樹生道:“請姑娘明言!”
“我沒什麼好說!紫光劍的傳人都是仁義之士!能夠說動此人來行刺,只怕那幕後黑手不會是普通人!”娉婷見默軒臉色有些蒼白,便道:“皇上!您應該休息去了!此事只能從長計議!如今最重要的事,就是請您先保重自己的龍體纔是!”
“宮內出了這事,朕心不安!難以入眠!”
“剛纔聽說皇上把小雷關押了?”娉婷問道。
默軒閉上眼點點頭道:“他身爲大內總管,無力保護宮內安全,自然要責罰!朕已讓子君重新擔任大內總管之職!”
娉婷看了一眼子君,嘴角微微一揚道:“有子君大人在宮內,皇上確實可以放心不少!只不過人家在暗處,而我們在明處,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此事也不能全怪小雷!所以請皇上還是放他出來,好好保護霓妃殿!以免下回再出現這等情況!”
默軒不明白她這放百何意,放了小雷,不讓他保護好福天,卻讓他保護霓妃?!怎麼聽怎麼怪,但一想似乎這話中有話呀!於是點點頭道:“好!朕聽你所言!趙公公!馬上放了小雷,讓他去守衛霓妃殿!如若再出差錯,朕決不輕饒!”
“是!”趙公公連忙退下傳旨。
默軒剛想站起身,突然一陣目眩,娉婷連忙上去扶住,關心道:“皇上!怎麼了?”一搭脈,對子君道:“皇上只是太累了!麻煩子君大人將皇上送回寢宮!”邊說邊從自己身上取出一顆藥丸,速度爲其服下:“這藥可以讓他好好的休息!”
“嗯!”
子君揹着默軒便直接送回了寢宮。
陳樹生見子君離開後,纔開口道:“姑娘!現在無人了,您有話可以跟老夫直說吧!”
娉婷坦然一笑道:“陳先生果然英明!”
“姑娘過獎了!我聽到姑娘剛纔之意似乎話中有話,你是不想讓皇上聽到吧?”
“並不全是!其實即使皇上聽到也無所謂!我只是怕他多心!”娉婷輕嘆一聲道:“他的身體……”
陳樹生道:“姑娘那就直言吧!”
“我猜此事可能跟霓妃有關!”
“姑娘可有證據?”
娉婷搖了搖頭道:“沒有!不過你想今夜之事,如果那人不用二王子作要挾的話還能逃出皇宮嗎?”
“那自然不會!”
“那麼他已身受重傷,既然想逃爲何不就近躲藏,而是直接到了霓妃殿?!你不覺得奇怪嗎?更何況霓妃殿內也有人守護,爲何當時沒有發現?而是直到他劫持二王子後才叫喚?當時霓妃娘娘在作何?你不覺此事發生的太怪了嗎?”
陳樹生道:“餘姑娘分析的雖然不錯,我也是有此想法,但沒有證據,故不能妄加斷言!”
“陳先生的意思我明白,所以我纔會請皇上讓小雷去守衛霓妃殿!這其中用意就不需我多言了!皇宮內出現這等事,不僅皇上緊張,大臣們緊張,我想那有賊心之人應該更緊張,所以這些日子應該會有所收斂!決不敢再輕舉妄動!”娉婷秀目一擡,認真道:“陳先生!太子殿下的安全就有勞您與子君大人了!我準備離開王宮,天亮就起程!”
陳樹生聽很是意外,忙道:“難道就不能再多留些日子嗎?姑娘醫術高明又有一身好武藝,有你在,皇上與太子殿下不就更安全了?”
窗外夜色明朗,一片月光不知何時輕輕跑了進來,正好散在娉婷身上,她並沒有直接回答陳樹生的話,望着明月沉默了片刻,才道:“先生您太擡舉娉婷了!皇宮大內高手衆多,更何況還有子君大人在,皇上與太子的安全不成問題!……好了,天已晚,娉婷的話說完了!陳大俠!告辭了!”說完轉身就走了出去。
“唉……”只聽得身後傳來陳樹生無奈的嘆息聲。
“餘姑娘!請留步!”娉婷正準備回慈雲宮,突然被人喚住,定眼一看原來是子君。
“子君大人有何賜教?”聽聲音娉婷似乎早就預料他會來找自己一樣。
子君上前走到其跟前道:“能否耽誤姑娘一些時間?在下有話想問姑娘!”
“……有什麼話就說吧!”
“這裡不方便!請隨我來!”子君說完手一指不遠處的城樓道:“就去哪兒吧!”
“好!”二人便一同飛躍而去。
子君望着娉婷,如今近在咫尺,那臉雖然在月下靜白無暇,神情寧靜,目光閃閃,眼神之中閃動着不爲人知的深沉目光。風兒輕輕撩起她的長髮,親吻着她的臉龐,緊抿着雙脣一直不開口。他看得有些出神,突然聽到城外傳來打更的聲音,這纔回過神來,忙將目光移開,輕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餘娉婷!”
“不!你不是!”子君顯得有些激動,他站到娉婷面前,表情複雜道:“如意!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子君大人您認錯人了!”娉婷面無表情道:“如意早死了!我是娉婷!”
“如意!你這是怎麼了?”子君忍不住一把抱住了她,聲音也變得沙啞起來,哽咽道:“我知道一定是絕情老人救了你!她的女兒娉婷早就不在人世!……如意……如意……你可知道這十年來我是多麼的想你!你可知至你跌落懸崖後,我的心也死了!……活着只爲還債!否則我定隨你一起去!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