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小哥哥!小哥哥……”
“如意!如意!醒醒!”
一連三天如意一直都在沉睡之中夢囈,並未醒來,把絕情老人急得團團轉:“明明沒事了!怎麼還不醒來?”
風玲兒端上飯菜,安慰道:“婆婆!您別擔心!姐姐一定會醒來的!您先別急嘛!”
絕情老人望着躺在牀上的如意,疑惑道:“唉!這是怎麼回事啊?她一會兒‘皇上’,一會兒‘小哥哥’的,到底是在喊誰啊?”
“您就別再想了!吃點東西吧!您看您自己都傷了元氣,還不好好休息!不管姐姐喊誰,總之一定是她心中很重要的人!”風玲將一碗雞湯送到她的手中,繼續道:“只有您先將自己的身體養好了,纔能有精神再來想辦法救姐姐是吧?”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這把老骨頭閻王爺暫時還不會收呢!怎麼着也得等我將女兒救醒吧!”正說着,便聽到外面有人來。
“不好!又有人來瞧如意了!玲兒!你快擋回去!我寶貝女兒還沒醒呢!可不能隨便讓人打擾!”
見絕情老人着急的樣子,忙道:“好好好!你安心吃飯!我去打發他們!人家不是好心來看看嘛!你這雞湯還是張嫂送的呢!”
“你真囉嗦!還不快去!”絕情老人道。
風玲兒搖了搖頭,抿着嘴,轉身走出了山洞。
“劉大叔!婆婆正在給姐姐治病!不便讓人打擾!大家的心意我替姐姐領了!”
“噯!好婆婆不容易啊!爲了救女兒等了足足三年!但願老天開眼,能讓她姑娘早日醒來吧!”
“噯!謝謝!借大家吉言!姐姐一定會醒來的!謝謝啊!”
“那我們先走了!這些雞蛋是我們送給好婆婆與她姑娘的!請收下吧!”
“哎,張嫂,真是太感謝你們了!”
“不客氣!沒有好婆婆我那孫子早死了!”
“是啊!村裡誰家沒受過好婆婆的恩惠嘛!大家平常也幫不上什麼忙,這回就只不過表示一下心意!”
“謝謝!謝謝!”
“那大夥走吧!等好婆婆救醒姑娘再來看吧!”劉大叔說着帶着大家都又一同離開了,時不時有人道:“好人有好報!好人有好報!”
風玲兒目送着這些善良的鄉民離去,這才拎着一大籃雞蛋走回洞內,絕情老人還正邊吃邊瞧着如意呢。
“婆婆!你休息一下吧!我來守着姐姐!”
絕情老人點點頭道:“那好吧!”
風玲兒從小就看着如意從冰凍裡一點點化現出來,在她幼小的心裡,如意特別的美麗!她再次認真的瞧着這張早已熟悉的臉,面色白嫩,細眉秀鼻,特別是那倆片雙脣,豐滿紅潤,似乎不像是有病的人!
“婆婆!姐姐真美啊!我要是能有她一半好看該多好啊!”
“那是!我的女兒能不美嗎?想當年婆婆我可也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大美人哪!”
見絕情老人自我陶醉的樣子,風玲兒笑道:“婆婆現在也不醜啊!那個劉大叔前回還問我您多大了呢!呵呵……”
一聽不對味啊!放下飯碗便來打風玲兒:“?!小丫頭騙子!纔多大呀!竟然敢拿我開玩笑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哈哈……婆婆臉紅嘍!哈哈……”
“你別跑!別跑!”絕情老人緊追着風玲兒,眼看就要被追到了,突然她往如意的身邊躍去,見其腳不小心碰到如意的身體,絕情老人大聲道:“小心!”可惜說遲了,只聽到“咚”的一聲,如意隨即被翻倒在地。
“婆婆!我……我不是故意的!”風玲兒也急了!她沒想到自己就這麼輕輕一帶,竟然能有此功力。
絕情老人忙衝前扶起如意,氣急敗壞道:“你個小冤家!如意要是有個三長二短,我決不饒你!”
“婆婆!你看姐姐的手在動!”
一看果然見如意的手指在微微顫動着,絕情老人悲喜交加道:“如意!如意!如意!醒醒!”
“……痛……”
當如意輕聲道出這個字的時候,絕情老人激動的不知如何是好,又哭又笑道:“如意醒了!如意醒了!女兒醒了!老天終於開眼了!”
如意終於再次睜開了雙眼,望着絕情老人與風玲兒許久才緩過神志,驚訝道:“娘,你怎麼也在這兒?”
絕情老人聽後淚水再次涌了出來,哽咽道:“如意呀!娘可是等了你三年!你終於醒了!終於醒了……”
“娘……我不是死了嗎?”如意想撐起身,只覺得渾身無力,環顧一下四周道:“這是哪兒?是地獄嗎?”
絕情老人上前扶起如意,溫和道:“孩子啊!你沒死!你還活着!”
“我還活着?”如意腦子裡則閃現在出自己墜崖時的情景,她不敢相信眼前一切都是真的,半響沒回過神來,一臉驚異的表情,不停的問道:“我還活着?……我還活着?真的活着……”
“玲兒,快給我拿顆大補丸!”絕情老人對着如意關懷道:“如意你剛剛醒來,你一定很餓吧?你先喝點細粥吧!”
站在一旁的風玲兒也正呆呆的站着,她也沒想到自己的無意卻能促使如意醒來。聽到絕情老人叫喚自己,這纔回神,連忙道:“噢,給!”
“……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先別說話!你身子弱,得好好休養啊!”絕情老人不無欣喜道:“等你身體好些了,我一定會慢慢告訴你!”
“姐姐!我告訴你呀!”風玲兒端來了原告熬給絕情老人喝的粥,笑道:“你還是我發現的呢!”
“你是?”如意對着眼前可愛的小女孩看了看,迷糊道:“我好像在夢中見過你……”
“不是夢中!你是醒來過啦!”風玲笑道:“你都睡了三年,能夠醒來真是奇蹟!”
“好了!好了!”絕情老人接過碗對風玲兒道:“如意纔剛醒來,不易多說話!來,娘餵你先吃點!”……
如意醒了,沉睡了三年後竟然能夠醒來,真是奇蹟!依舊是先前的記憶,只不過她不明白爲何自己冰凍了三年還能活着。冥冥之中,似乎還有使命未完成。自己的故事,風玲兒已全部告訴她,整整三年!如意身體慢慢康復,然心事也越來越重。如今外面的世界定然早已改變,不知默軒現在可好,孩子們定已長大成人,子君是否救活了小雨……種種牽掛不停的徘徊在她的腦海裡……
一日,風玲扶着如意走到洞外曬太陽。因爲長時間沉睡,所以不能一下子見陽光,只能蒙着眼睛慢慢適應。
如意站在陽光下,伸出雙手,讓點點金光撒落在身上,深深的感受着久別的溫暖,深深的呼吸着大地的芬芳!耳邊時不時傳來鳥兒歡悅的叫聲、潺潺的流水聲、還有風吹草木的“莎莎”聲,靜靜地享受着這份來自天堂般愜意!讓人心馳神往,無比舒暢!
“啊!似乎好久沒這樣的感覺了!雖然看不到景物,但我的心告訴我,這裡一定很美!”如意放開風玲的手,道:“玲兒!謝謝你!”
“姐姐!不必客氣!你是婆婆的女兒,婆婆是玲兒的救命恩人!何須道謝呀……姐姐!你怎麼了?”
“呃……玲兒,我的身體怎麼這麼難受啊!”剛剛還氣定神閒的如意,突然臉色一變,身子不由倒下來。
風玲兒人太小,摻扶不住她,連忙跑回洞內,急囔道:“婆婆!姐姐暈倒了!”
絕情老人正在專心配藥呢,聽到如意暈倒,馬上衝了出去。
“女兒啊!娉婷!你怎麼了?……怎麼會這樣?!”一把脈,不由大吃一驚!如意體內居然有一股強勁的真氣,而且身體熾熱無比!
“婆婆!姐姐的身體好燙啊!”風玲兒伸出小手輕輕摸了摸娉婷赤紅的臉,驚道:“我們將她抱回到寒冰洞去吧!”
“對!寒冰洞!”
玲兒無意間的一句話,卻提醒了絕情老人。這人這麼燙,不燒死也會被燒傻了!於是倆人又將如意送入了寒冰洞。說來也奇怪,一入洞後不久,如意的燒便退了,而體內那股真氣也不見了。爲此絕情老人百思不得其解。
事後不久,如意醒來,絕情老人便再也不敢讓她隨便離開山洞,她將鬼神醫的所有醫術全部傳授給了她!每每她教風玲兒練功之時,如意便會傻傻的在一旁看着,她心裡一直想念着默軒與福天他們,想起了與子君他們一起練劍時人情景。雖然表面上總是微笑着,但心裡一直很苦悶。
“娉婷啊!你怎麼又出來了?”絕情老人其實心裡明白如意心中的鬱悶,但她的身體根本就離不開這寒冰洞啊!更何況她老人家也不願意讓如意離開,並一直將她當作自己的女兒。
或是這樣的日子過了不到二年,如意的身體再次出現情況。
那是一個夏天的午後,天氣異常悶熱,眼看天快要下雷陣雨了,而出去採草藥的絕情老人卻遲遲未歸。
“玲兒!眼看天馬上就要下雨了,娘怎麼還沒回來?”如意在洞口望着陰沉的天氣急道。
“姐姐!我去找婆婆吧!你在洞裡等我們,千萬別跑出去呀!”
玲兒說完,隨手拿起一把傘便要出去!見其瘦小的樣子,馬上阻止道:“玲兒!你還小!我不放心!還是我去吧!”
“不行!”玲兒一口回絕道:“你身體還有病!萬一倒在半路上怎麼辦?”
“呼!”一陣大風吹過!玲兒顯得更加單薄。
“玲兒別說了!風大了!真的要下雨了!今天沒有太陽,我不會有事的!我知道娘就在對面的山頭上!”如意說完奪過玲兒手中的傘,轉身便跑出了門。
“姐姐!不可以!”不管風玲兒怎麼叫,都喚不住她,只得一同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