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分別之夜

春天來了!冰雪融化,萬物復甦!死亡谷又開始恢復往日的生機。看那山頭上的雪松翠綠依舊,那埋藏在山土裡的小草們悄悄的探出了腦袋,好像是在迎接春姑娘的到來!鳥兒們也飛了回來,那悅耳的歌聲傳遍了山谷,好像是在喚醒還在沉睡的朋友們!

“如意!你小心點!來!我扶你!”子君正帶着如意去後山,他們藉着隨便走走爲由,其實是一直在找出口。

“哎!真累呀!”如意摸着自己日益凸起的肚子道:“子君,我們得儘快找到出口,否則孩子真得出生在谷內了!”

“放心!我們一定會離開!只是時間問題!”子君對着後山觀察了一遍道:“我明明看她都是到這裡才突然消失!……可怎麼會找不到出口呢?”

“有無山洞?”

“沒有!我都看過了!四周都是山林,根本無出口呀!”

“……我們再仔細找找吧!或許還有被遺忘的地方!”

“你留下別動了!我再看看!”

“上都上來了!一起找吧!”如意說着撐着腰慢慢的向前走去,子君只得上前扶着她道:“那你慢點!”

“不用管我!咱們分頭找吧!”……

但最終倆人還是沒有找到出口!又是一次失敗,回到山洞後倆人都鬱悶不堪。如意累的直躺在牀上,子君端上水道:“來!喝口水吧!”

“謝謝!”

如意心裡一直在思索着剛纔所見的一切,怎麼會沒有任何發現呢?她是怎麼離開的呢?

“如意!郎君!”絕情老人又突然跑來,高興道:“我決定在將前面的毒草原改成百花園,如意你可喜歡?”

“喜歡!”如意淡淡的笑道:“只是好好的娘爲何想改成百花園了呢?”

“噯!那草有毒,不適合小寶寶玩呀!我改成百花園,便可以陪他一起去摘花捉蝶了!”絕情老人說着一臉陶醉道:“那將是多麼幸福的事啊!”

“娘!”如意眼內閃過一絲憂傷,輕聲道:“娘……不要把幸福寄託在別人身上,孩子長大也會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陪您一輩子……”

“噯!你這說的是什麼話!等我外孫長大時,我這老太婆早就去閻王殿啦!你還真把我當成老不死啦!呵呵……”

“娘……”如意對絕情老人有種說不清楚的感情,即同情她、可憐她,但也怨她、惱她。但在心裡卻還是默唸着:“對不起!”夢還是會有醒的一天呀!

隨後的幾天裡絕情老人總是很忙碌的樣子,也不知道她在忙什麼。時常一個人對着山谷發呆,還會獨自傷心,偶爾還自言自語。

“如意,絕情老人近來是怎麼了?你看她又在發呆了!”子君道。

如意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她好像有心事!或許她遇到什麼麻煩事了吧!我們過去問問吧!”

“好!”子君扶着她便走了過去。

“娘!你有什麼心事嗎?”如意輕聲問道:“能否告訴我們?或許我們還能幫得上忙呢……即使幫不上忙,但我們可以替你分擔……”

“如意……”絕情老人瞬間眼角涌起了淚花,傷心道:“娘真的捨不得讓你們離開!真的捨不得……”

“娘,您這是怎麼了?我們不是還沒離開嗎?”如意暗驚,難道她知道他們要離開了嗎?

絕情老人搖了搖頭道:“他們找來了!死亡谷很快將被他們發現的!……不!我不能讓他們破壞這裡的寧靜!決不能讓他們打擾老鬼與娉婷!……可是,女兒啊,你是我的女兒啊!你們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呀……”

這回他們算是聽明白了,定是默軒派人來找他們了!如意與子君相視了一下,誰都沒有高興起來,看到絕情老人這般傷心,如意上前輕輕的抱住她道:“娘!帶我們出去吧!讓這山谷永遠平靜!你若想女兒了,就到京城來看我!……娘,如果您願意,就隨女兒一起回京吧!”

“如意……”絕情老人老淚縱橫道:“娘老了!哪兒也不想去!當初爲了能與老鬼相守一生纔會來到這死亡谷!可最終他們都紛紛離我而去,只剩下我孤苦伶仃一人……在這裡守了幾十年,終於盼來了你們,可如今……”

如意跪下道:“娘!跟女兒一起走吧!如意一定會好好服侍您!”

看着如意一臉誠懇,絕情老人忙扶起她道:“如意,好孩子!有你這句話,也算娘沒白疼你!你們一直想着要離開,這回不想走也不成了!皇帝已派人找上門來啦……唉,我還是無福啊!你們今晚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帶你們離開!”說完轉身傷心離去。

這一夜註定無眠。子君一直坐着呆呆的看着如意,如意則被他看的很不自在,一直低着頭不敢與他相視。

“子君……時候不早了,你還是早點休息吧!”如意最終忍不住道。

子君苦笑道:“你先睡吧!讓我再守你一夜好嗎?”見如意有點詫意,繼續道:“明天出去後我想再也沒機會能夠這樣看你了……如意,無論你將來遇到什麼困難,記住子君永遠都會陪着你、支持你、守候你……”

子君忍不住落下了眼淚,如意看着心中一陣難過,愧疚道:“對不起!子君……”

“來!我扶你上牀休息吧!”子君連忙擦乾自己的淚水上前扶起如意到牀上,併爲她蓋上被子,見她閉上眼不由的俯下身,在她的額上輕輕的吻了吻道:“我知道你不屬於我,而我的心卻永遠只屬於你……”如意緊閉着雙眼,她不敢睜開,她怕面對子君憂傷的目光。不知何時,他趴在如意的牀邊睡着了。如意輕輕起身爲其蓋上一條毯子,望着這張英俊卻又憂愁的臉,內心泛起陣陣說不清的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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