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居士眼角瞥了林風一眼，不屑的道：“不是有問題，而是完全是狗屁不通。”
林風就有些委屈，收徒弟也不能像你這樣，扔下一本秘籍之後就拍拍屁股走人吧？
天方居士無視林風委屈的表情，直接道：“本來我是想看看能不能爲青蓮宗找到另一條教授徒弟的路，看來是失敗了。我沒想到你體質絕佳，卻是個豬腦子。”
呃，林風氣得吐血。要不是看在天方老道是自家師父的份上，嗯，還有實力變態的份上，早就撲上去扁他一頓了。
天方居士無視林風憤怒的表情，接下去道：“不要以爲老子說錯了，你就是一頭豬。也不想想，從一次壓縮劍氣到最後的紫色劍芒，需要經過多少次的壓縮。在體內壓縮，就算是你不斷的修煉一輩子，也不可能在一瞬間施展出來。修真高手之間對決，一秒鐘就可以發動數千次攻擊，等你施展出了破空劍訣，人家早就已經將你打成篩子了。你現在還有什麼好抱怨的嗎？”
林風頓時汗顏，當初看到破空劍訣的時候，林風身心都太興奮了，根本就沒有考慮過這樣的問題。總認爲只要經過千萬次的修煉，就能把壓縮的時間縮短到最低，甚至是在瞬間就施展出來。
可是經過了這一次的爭鬥之後，林風發現，想要實現這個想法，實在是太難了，甚至比青蓮宗修煉的速度還要難。在受的剎那，對浮現了要體內凝結劍芒的想法。
可是平衡的問題又讓他糾結了。
“師父，其實我在與天劍尊者交手的剎那，便已經明悟了這個問題。破空劍訣應該是從內部修煉，而不是在外部修煉。只是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平衡！如果在體內達到平衡呢？”
“誰讓你在體內達到平衡的？”天方居士白眼一番，反問道。
林風眼睛大睜，不解的道：“可是破空劍訣上面不是寫着，劍訣之要，在於平衡嗎？而且，壓縮劍氣本來着重平衡，一旦失去平衡，就會發生爆炸。”
天方居士臉色就佈滿了黑線，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我說你是豬腦子，你還不承認。劍訣之要，在於平衡，是說的修煉之時，壓縮凝練劍氣，要着重平衡。可是你知道破空劍訣爲什麼叫破空嗎？”
林風疑惑的搖搖頭，腦海之中似乎有一道靈光閃過。可是又抓不住，林風低下了頭，苦苦的思索着。
天方居士也沒有打擾他，他知道林風一定想到了什麼。
修煉之道，如果一味的照抄前輩足跡，守成有餘，開拓不足。如果無法走出自己的道路，那麼你永遠也會困在前人的桎梏之中。只有走出了自己的路，纔有足夠的魄力，突破前人的桎梏，進入一個嶄新的境界。
林風將自己與天劍尊者爭鬥的過程重新的回味了一遍，剛剛那一道靈光，就是來自與天劍尊者的戰鬥。
可是，是什麼呢？
林風靜靜的坐在那裡，眉頭緊緊皺成了幾條線。滿是苦苦思索之色。
天方居士直接站了起來，出了宮殿，來到殿門之外。對着天空中就是數百道手訣打出。天空之中一陣雷鳴巨響，道道雷霆之力閃爍。不過眨眼之間，外面又升起了陣陣迷霧，整座青蓮山脈又籠罩在了青蓮劍陣的保護之下。
返回宮殿之後，發現林風還在皺眉苦思，也不打擾他，在巨大的大殿之中隨便一個蒲團坐了下來。
大殿巨大無比，遠遠望去，最起碼也有上萬平方。大殿之中，甚至連一根柱子都沒有。這要在世俗界來說，絕對是無法想像的。可是對於修真者的手段來說，已經很簡單了。
大殿之上，放着不多的幾個蒲團，顯得有些孤零零的。
當柳俊從修煉之中醒過來的時候，他的面前，已經放好了一堆水果。
小柳俊知道這是替自己準備的，在其中挑了一個站了起來。左右看了一下，發現只有師父坐在那裡，臉色一片苦愁。而師公卻已經不知去向。
柳俊來到師父身邊，看到師父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知道他在思考問題。便也不打擾他，吃了幾個水果之後。又回到了蒲團之上坐了下來，繼續進入修煉狀態。
待柳俊重新進入修煉狀態之後，天方居士的身影從外面進來。先是看了柳俊一眼，滿意的點了點頭。再看向林風，眉頭就不自覺的皺了起來。善於思考是好事，可是如果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要思考這麼久，那就是愚蠢了。
林風正在苦思那一道靈光到底是什麼，看到天方居士臉色不善的看向自己。站在大殿門口，光暗之間彷彿一把錘子一般砸在了林風的腦袋之上。讓林風有種醍醐灌頂的錯覺，剎那間他想起來剛剛的靈光到底是什麼了。
林風一臉狂喜的站了起來，對天方居士道：“師父，我想起來了。劍氣凝練成劍芒之後，是具有穩定性的，而不用擔心因爲新的劍氣的加入而產生爆炸。”
就在剛剛那一剎那，林風突然間想起了與天劍尊者交手的時候，自己曾經四次壓縮凝練出了一道白劍芒。而在凝練出的一剎那，自己似乎並沒有刻意去控制那道劍芒。
而林風幾乎是在劍芒凝練成的一剎那，便將他攻向了天劍尊者，所以林風也無法深刻的記憶到劍芒穩定的程度。剛剛光暗開合之間，讓他回想起了攻擊天劍尊者的一剎那，自己凝練成劍芒的瞬間。
天方居士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訓斥道：“你還不算太笨。”心裡卻嘀咕道，“這小子還不錯，這樣的關鍵居然都能想得到。”
指了指蒲團，天方居士和林風重新坐了下來。面帶笑容道：“嗯，現在你自己想通了，爲師便把其中的關鍵之處給你指出來。”
“嚴格來說，破空劍訣所修煉的就是一縷劍芒！”
“劍芒？”林風還是第一次接觸這個名詞，很是意外的道。
“沒錯，就是劍芒。劍芒不同於劍氣，它是劍氣壓縮到了一定程度之後，就會凝練而成。拿我們青蓮宗的劍氣來說，基本上壓縮凝練四次，便可以產生劍芒。劍芒的攻擊力相信你也已經體會到了，遠遠不是劍氣可以比擬的。”天方居士解釋道。
林風深有同感的點點頭，自己就用那麼一縷劍芒，把虛境高得狼狽不堪。雖然他自己沒有自眼所見，可是胡不遇卻是描述得有鼻子有眼。
天方居士伸右手，頓時一縷劍芒浮在了天方居士的手指上。雖然只是一道白色的劍芒，可是林風依然可以從中感覺到一個直透心底的涼意。不經意間散發出來的絲絲劍意，刺得皮膚生疼。
林風趕緊運起劍元，在自己的體表佈下了一層防禦，這才感覺好了點。
天方居士繼續道：“在凝練出了一縷劍芒之後，就收進體內，放在蓮臺之上溫養。之後，每天都可以修煉，提純，壓縮，凝練。起初的劍芒是白色的，等修煉凝練到了一定程度之後，顏色就會越來越深，而威力也會越來越大。按照我們青蓮宗的記載，劍芒的顏色一共分爲白，藍，綠，黃，青，紫。爲師現在的劍芒顏色就是紫色，也就是說，我的破空劍訣在現階段，已經修煉到了最高境界。”
“現階段？”林風就有些不解了，如果劍芒的境界真的如師父說的那麼分，那麼紫色就是最高境界。爲何要說現階段。
天方居士點了點頭，把手中的劍芒收回了體內，這才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把青蓮九劍劍訣交給你的時候，跟你說過一句話。那就是青蓮九劍，說是九劍，其實可以演變無窮無盡。”
林風便點頭道：“記得，我記得師父說過，青蓮九劍絕對不止九劍，而是有無窮無盡的變化。只是我們現在無法修煉參悟而已。”
天方居士點頭道：“沒錯，青蓮九劍乃是青蓮祖師參悟幾十年所得，就算是當年的青蓮祖師自己，也沒有完全的參悟修煉完成。只是將繁雜的無窮無盡簡化成了九劍而已。而這九劍，就是最基礎的劍訣，九劍之上，還可以各自繁衍出無數的招式。就像破空劍訣，紫色劍芒說是最高境界，其實還不是。只是那個境界並不是我們這一界所能參悟得了的。你明白嗎？”
林風若有所思的道：“師父，這跟虛境強者所能使用的天地之威攻擊是不是一樣的道理？”
天方讚賞的點頭道：“沒錯，就是同樣的道理。那是另外一種境界所能領悟的力量。不過所謂的天地之威只不過是虛境強者以下的稱呼，在達到虛境之後，會有另外一個稱呼，那就是勢！”
“勢！”林風重重的道。
天方居士道：“沒錯，就是勢。在達到了虛境之後，對於道法自然的領悟力會再上一層樓。對於大自然的力量運用會達到一個新的高度。元神可以融入天地之中，借住天地間的一種神秘的力量攻擊敵人。而這種神秘的力量就是勢，天地之勢。”
“勢，也可以說是一種更高於我們現在所修煉的劍元的種能量。你可以把他理解爲高階能量，比如說，一個仙人所使用的仙力，絕對是要比我們修真界所使用的真元之力階更高。或許只要一點點仙靈之力，就可以超過一個窺虛期修真者的全力一擊。這就是能量在階上的不同，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語。而境界的不同，對勢的運用程度也不同。一個窺虛期的高手，是絕對無法在勢的運用上超過洞虛期高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