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反正只有一次,相信以後不會再看到這個男人,想到這裡,她覺得自己豁出去了,人情總要還的。
上了他的車,車子一直往市中心開去,她的心越來越緊張,“顧先生,你到底要去那裡?”
“既然你請客,我自然是要挑個好地方的,還是你不捨得?”
何以寧很想說是的,就知道這傢伙沒安好心,明明那天看他還是冷冰冰的樣子,今晚突然答應吃飯,怎麼會這麼容易放過她?
看起無害,實則黑腥得死,天啊,她的工資會不會不夠付一頓飯錢?何以寧啊何以寧,你就該死的大方,到時候天恩天賜喝西北風你就知道今晚你有多錯了?
她內心哀鳴不止,有苦說不出來,可是在顧非寒身邊,她又不好意思發作。
車子停了下來,可是當她看到這家法國餐廳的時候,她頓時眼傻了,以前她常和爸媽一起到這裡用餐,她知道這裡的菜是一流的,可是價格也貴得讓人結舌,當年的她,那裡知道賺錢這麼辛苦,有爸媽寵着,她最會挑最好的吃。
夜風習習,她突然都不覺得冷了,手下意識握緊包包,彷彿裡面的微薄的工資要不翼而飛了。
顧非寒看到她愣在地上,心裡不禁好笑,這個蠢女人。不過,既然她都說出口了,怎麼會讓她‘失望’呢?
“何以寧,你不會看到這家餐廳,就不想請我吃飯了吧?”他故作深沉的問。
她很說是的,但她口不對心的搖了搖頭,有時候,她都忍不住鄙視自己,在監獄裡,她早已經訓練到兩面三刀。
“那就進去吧。”顧非寒沒理會她,率先走了進去,看着她呆呆的表情,只覺得心情愉快。看她的樣子,估計是今天發工資了,纔會這麼大方請他吃飯,所以,他爲什麼要這麼容易放過她?
他都沒發現,自己原來對這個女人那麼在意。
顧非寒挑了個風景極佳的位置,這裡可以看到A城的夜景,同樣的位置,何以寧愣了一下,這裡有着她很多的回憶,只可惜,現在連爸媽在那裡都不知道,想到這裡,她輕輕小嘆了一聲,然後坐了下來。
她思索了一下,看着時間也晚了,“顧先生,你要吃什麼?”她心裡祈求他不要點太貴的,而她自己也打算點最便宜的,希望可以早點回去。
還好,顧非寒這人算是還有點人性,點的並不算太貴,她鬆了口氣,覺得自己有必要打個電話回去,免得他們擔心。
她找了個藉口去了洗手間,幸好買了電話,何以寧吩咐他們先睡覺,可能沒那麼快回來。
掛掉電話,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她輕輕敲了一下頭,何以寧,你是瘋了。
她忍不住再次嘆了口氣,希望可以早點離開這裡,回到座位上,菜已經端上來了,可是,她明明記得自己沒點這個,眉頭擰了起來,心裡已經開始盤算着這頓飯要多少錢,該死的顧非寒,他能吃得完嗎?
這時候,服務生端上來一支紅酒,更加讓何以寧瞪大眼睛,天啊,這頓估計她一個月打三份工的工資都得沒有了,她忍不住問,“顧非寒,你屬豬的嗎?”
顧非寒笑了笑,聽着她叫顧非寒,比聽她叫顧先生要順耳一點,“怎麼了?不能點嗎?”
看着他裝着一副無辜的表情,何以寧敢怒不敢言,不點都點了,難道那瓶紅酒開了蓋子還能不要嗎?看着他優雅的倒着紅酒,看在何以寧的眼裡,那倒出來不是紅酒,是她的血啊。
她真想搶過來,把紅酒還回去,乾脆讓顧非寒喝她的血啊。
顧非寒替她也倒上一杯,拿起杯子,不由感嘆,“以寧,我已經替你省着點菜,這紅酒也是一般般,將就着喝吧。”說完,他還十分無恥碰了一下她的杯子。
看看?還有人夠他無恥的嗎?
她憤憤不平的拿起杯子,一喝而盡,既然已經挽救不了,她實在不想浪費,要知道,這頓飯是在吃她的血啊。
喝完,她乾脆自己動手再倒了一杯,“這酒既然不合顧先生你的胃,那我自己多喝點……”她現在是有苦說不出。
兩杯下去,頭開始有點暈了,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有碰過酒了,紅酒居然也能暈。是的,她恨紅酒,若不是紅酒,當初在船上她怎麼會進錯房間,還被人吃幹抹淨,想到這裡,她心裡覺得更酸,動手再喝了一杯。
不喝白不喝,顧非寒,我跟你是不是有仇啊?
三杯過後,何以寧已經跌趴在桌子上了,顧非寒擰眉,這女人有這麼差勁嗎?三杯就搞定了?他搖了搖頭,走了過去,推了推她,“何以寧,這女人是不是想懶賬?有你這樣請人吃
飯的嗎?”
何以寧已經是喝得大醉,加上心痛這頓飯,下意識的嘟嚷着,“顧非寒,你喝我的血好了,爲什麼要點這麼貴的酒?”
這句話雖然說得很輕,可是還是讓顧非寒聽清楚了,他忍不住笑了出來,他發現,在這女人身邊,她總有本事挑動他的情緒,這個蠢貨,跟他來吃飯,她還用擔心錢的問題嗎?他顧非寒從來沒有讓女人買單的習慣,不過是跟她開個玩笑,誰知道這女人竟然當真了,傻瓜!
這下子,可真是浪費他點了一桌子的好菜,剛纔真不該讓她喝,要知道她酒量這麼差,根本就不該點酒。
看着軟在桌上的女人,他覺得自己是自作孽不可活,“何以寧,醒醒?”
搖了幾下,她還是醉得跟個豬似的,他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不由得將她抱了起來,“何以寧,你這女人簡直是我的剋星。”
也不知道她住在那裡,看她醉成這樣,只能把她帶到自己的公寓。
打開門,這裡一如六年前一樣,雖然他不在,可是還是請人定期來打掃,他把何以寧扔到自己的大牀上,沒見過酒品這麼差的女人,他越想越覺得後悔。
何以寧被他這樣一扔,一股噁心的感覺突然涌了上來,顧非寒連忙抱着她,別把房間給弄髒了。
結果,房間倒是沒弄髒,因爲何以寧吐在他身上了。這簡直讓有潔癖的顧非寒氣得想殺人,他氣得將她扔進浴缸,拿着冷水衝在她身上。
她腦袋稍稍清醒了一些,可是還是沒能認清眼前的人誰,身子發抖,倦在浴缸的未端,“好冷……好冷。”
想到現在天氣也冷了,顧非寒雖然氣得要發瘋,還是調回了熱水,他發現自己是不是欠了這個女人的?
她的衣服都弄溼了,若隱若的曲線,讓顧非寒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怎麼就把這個麻煩帶回來了?應該丟她在大街,任她自生自滅。
他刻意不去看他,自己則是在一邊洗了個冷水澡,讓自己冷靜下來。
最後,實在有些不忍心那個還在浴缸裡的女人,拿着自己的運動服走了進來,“何以寧,你這個死女人,等你醒了,我要你好看。”
何以寧冷冷打個噴嚏,顧非寒一直寒着臉,把她身上的衣服扯了下來,天殺的,居然讓他替她換衣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