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香瑩翕合了幾下嘴脣,想對自己失常的行爲做出解釋,然而卻找不到辯解的藉口,最終,只是暗啞地輕聲說道:“曦曦,我們……走走吧。”
“哦……”沐一曦陪在駱香瑩的身邊,似乎沒有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腳步很緩慢,也顯得很沉重。
並沒有言語,最後,來到了河堤邊,駱香瑩問道:“曦曦,累了嗎?”
“……哦。”沐一曦這一路上腦子裡都在胡思亂想,香瑩姐姐說話時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地應了一聲。
“累了我們在草坪上坐坐吧。”
“哦。”沐一曦再應一聲,不過,香瑩姐姐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
兩個女孩子坐到了河堤後面的景觀草坪上。
又是一陣沉默,沐一曦小心翼翼地問道:“香瑩姐姐,剛纔的薰衣草……是你的男朋友送給你的嗎?那個……卿卿姐姐在傍晚的時候,對我說了……這幾年一直有男生送薰衣草的禮物給你。”
對於沐一曦的話,駱香瑩沒有太驚訝,傍晚出門那會,要去約會的顧卿卿又古古怪怪地回來,她會想辦法支走她,向曦曦八卦她的一些事情,也是正常。
駱香瑩長長地籲一口氣,緩緩地說道:“不是,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沐一曦更訝異了:“香瑩姐姐,你沒有同意他嗎?”
駱香瑩的目光眺向前方的河水,河堤兩岸的霓虹燈,倒映在墨綠色的河水裡,讓河水像是染上繁雜油墨的染缸,令人看着,心裡莫名滯悶。
好一會,駱香瑩才聲音沙啞地說道:“我無從說我同意他,或是不同意他,因爲整整這四年,我連他的一面都沒有見到……
“不過,能夠有本事出現在我的身邊,送我那麼多的禮物,做了那麼多關心我的事情,卻不讓我知道他是誰,我想,他也有本事放一場煙火,映一屏花海吧。”
說到最後,駱香瑩的聲音變得哽咽,再也無法遏制心裡的難過,失聲痛哭起來。
沐一曦輕輕地攬着駱香瑩的肩,溫柔地陪伴着她。
許久,駱香瑩的心緒才漸漸地平息,她接過沐一曦遞給她的紙巾,擦去淚痕。
沐一曦輕聲地問道:“香瑩姐姐,你……怪他嗎?”
駱香瑩淡淡地笑了,有些許苦澀,可也有令她自己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她的目光遼遠,沙啞的聲音,緩緩地說道:“最開始,我是在上晚自習的時候,離開了一會教室,回來時,看到我的書裡,夾着一張用薰衣草壓制成的書籤,我不知道是誰留下來的,只是覺得好看,便先放着。
“可是,沒有人對我提過薰衣草書籤的事。有一次,我陪顧卿卿去買腕錶,我對那些飾物並不感興趣,顧卿卿讓我也試,我也是隨意地試了,倒是有一款我看着挺喜歡的,不過我一直都不戴飾物的,便沒有買。
“可是過了幾天,我收到一個快遞包裹,裡面竟是一個腕錶,就是我看中的那一款,只是金屬腕帶上刻着薰衣草的圖案,那應該是再加工製作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