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啓威坦誠地說道:“對不起,欣雨,其實我的心裡,一直愛着一個人,只是我固執地以爲一些條件的限制,讓我沒有正面地去面對這份感情。可是我終於明白了,我不是疼愛她,也不是喜歡她,而是愛她!對不起,我打擾了你!”
“我明白,”王欣雨微微低着頭,臉上的神情難以掩飾地失望,“我……我不如她愛你,請你……好好珍惜她吧。還有,代我謝謝她!”
“嗯,”穆啓威應着,再說道,“欣雨,再見了。”
“再見。”
穆啓威轉身走了,他修長的身影走在校園的林蔭路上,顯得格外地俊挺。
王欣雨望着,直至他的身影再也看不見,她不由暗暗地嘆息,轉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
白色的高跟鞋,慢慢地敲在水泥路面上,聽起來很沉悶,那道嫺雅的背影,看起來格外地落寞。
穆啓威匆匆趕到夏暖家,按了門鈴,一會,大門打開了。
看到夏遠見,穆啓威連忙禮貌地招呼道:“夏教授。”
“唉,”夏遠見卻是先嘆息一聲,說道,“啓威啊,進來坐吧。”
穆啓威進了客廳,他問道:“夏教授,夏夏呢?她在家嗎?”
“啓威啊,”夏遠見今天是傷了神了,唉聲嘆氣地說道,“夏夏啊,她下午三點的航班,和她媽媽去舊金山了。”
“去舊金山?”穆啓威訝然,夏夏的爸爸七月份剛從舊金山回來的,他在斯坦福大學三年交換學者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夏夏爲什麼去舊金山?她想旅遊散心?”
“小姑娘說去舊金山讀大學,她媽媽過去幫她聯繫學校呢,唉,小姑娘就是這樣一套一套的,想到什麼就是什麼啊!”
夏夏決定去國外讀大學了?這個消息對於穆啓威來說,無異於突然遭了五雷轟頂。
兩年前夏夏爲了他,離開父母一個人待在Y城,在Z大附高讀書,考上Z大成了她天天叨在嘴邊的心願。
可是她終於考上Z大,還有十來天就要開學的時候,她卻準備再次離開父母,獨自留在舊金山讀書。
夏暖還是走了,穆啓威的心像是被割裂了一般,她想留在Z大,是因爲他,她離開Z大,也是因爲他吧……
她終究對他失望了。
穆啓威失魂落魄,怔怔的樣子。
夏遠見說道:“啓威,坐會吧,我再炒兩個菜,我們喝兩杯。她們孃兒倆不在家,怪悶得慌。”
穆啓威留在了夏家,和夏教授吃晚餐,不過兩個男人都是想喝酒,心裡塞塞的。
晚上九點多,穆啓威跟夏遠見告辭了。
“啓威,你等等。”夏遠見去了女兒的房間,出來時手裡拿着一個信封,交給了穆啓威,說道,“夏夏讓我轉交給你的。”
“……哦。”穆啓威接過信封,離開了夏家。
走到樓下,穆啓威便把信封撕開了,從裡面抽出了信紙。
樓下種植的小葉榕枝丫繁茂,昏黃的路燈燈光透過樹影,顯得更加地暗淡。
淡淡的光線,照着穆啓威手上的信紙,夏暖留下的雋秀字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