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舒身上一冷,緊張得都不敢有任何動作了。
生怕只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會因此泄露心底的心虛。
徐少懷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便轉身上樓。
“找到了來通知我。”
徐少懷走後,客廳再次空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鄭舒身體搖晃了一下。
他立即撐住了一旁的桌子,這才避免了摔倒。
只是剛纔突然一下,身體好像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心口的跳動滿是慌亂,也有懼意。
剛纔徐少懷的眼神,好像真的已經發現了什麼似的。
但是,如果他真的發現了什麼,不會放過她的。
可能只是那時他心情不好,所以眼神嚇人了。
只是現在想到那個眼神,依舊讓人覺得害怕。
而鄭舒也徹底慌亂起來了。
一定,一定要儘快找到安淺盈。
以及救了安淺盈的人,否則一定會出問題的。
於是她也顧不了什麼了,立即讓別墅裡的傭人也去尋找安淺盈的身影。
但是,幾近深夜,有關安淺盈的消息還是沒有傳回來。
而徐少懷也是大發了一通脾氣。
“屋子裡這麼多人,你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一個人消失。我要你們還有什麼用!”
聽着徐少懷的怒喝,她咬緊牙關。
而下一秒,她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既然你們沒用,那就把機會給有用的人!”
徐少懷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
原本就對他充滿恐懼的人,此刻心中更是害怕。
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於是,在這個關頭,徐少懷還是裁員了。
將平時做事不夠人認真的、或者犯錯比較多的,以及暗地裡搞小動作的。
這些人,全服開除。
聽到這些,沒有一個人不驚慌的。
這就是人性,心虛的時候,經常會因爲一些隱晦不明的話而擔心。
徐少懷看了一眼他們轉變的表情,怒哼一聲。
於是,調查那些傭人情況的事,徐少懷裡交給他的手下了。
他坐到客廳,看着外面漆黑黑的一片。
黑到,好像只要一接近就會被吞沒一樣。
徐少懷身側的手忍不住的握緊。
既然不在外面,到底在哪裡,安淺盈!
鄭舒緊張的看着徐少懷,咬了咬牙,但是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面對徐少懷,無論如何,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少懷,這麼做,會不會有點太……而且現在我們找盈盈的話,應該很缺人的。”
徐少懷也不擡頭看她。
“我不缺人。”
鄭舒咬牙,果然只能……
“老闆,有個人,好像有點問題。”
鄭舒渾身一顫,立即回頭看過去。
“什麼問題?”
徐少懷沉聲問。
“剛纔,我在一名傭人房間裡,發現了一些與其他人金錢往來的痕跡。”
徐少懷眸子一凜。
那個人立即將電腦遞過去給徐少懷看。
因爲徐少懷說一定要將他們調查到底,所以他們也會調查一些傭人的金錢往來情況。
鄭舒不知道這個調查出來的傭人,是不是跟她合作的那個。
只能緊緊的抓着自己的手心,緊張的看着徐少懷的臉色。
“把他們給我查出來,到底是些什麼人。或者,讓她自己招出來也可以。”
徐少懷聲音沉冷,明顯是很生氣。
畢竟是看到自己手下的人背叛了自己,怎麼可能會好脾氣。
鄭舒的手抓得更緊了。
最不該懷疑的,就是徐少懷的能力了。
他如果一定要將那些人調查出來。
就一定能夠,能夠將那些人的資料事無鉅細的,全部調查出來。
她也沒有大膽到用自己的賬戶去給那個傭人轉賬的。
但是,她沒有那個能夠瞞過徐少懷的自信。
“少懷,發生什麼事了嗎?”
鄭舒用盡全身的力量將自己此刻的情緒壓抑住。
“你不用管。很晚了,去休息吧。”
徐少懷的聲音有幾分淡漠。
鄭舒渾身一顫,咬了咬下脣,點頭轉身。
她總歸,要明白這個事實。
想到這裡,她的眼中,卻多了一分堅定。
一定,一定不能繼續讓事態這麼發展下去。
到了樓上之後,鄭舒回房間坐了一會兒,便又出來。
轉到徐少懷的書房,貼在門上,她果然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她輕輕推門進去,看到裡面兩個人正在對着電腦。
而桌上,還放着一個空閒的電腦,是剛纔拿去給徐少懷看過的那個。
“鄭小姐,請問有什麼事嗎?”
鄭舒微笑,“啊,我只是進來拿一本書。”
那兩人對視一眼,對鄭舒說。
“鄭小姐,這裡是總裁辦公的地方,如果一個不小心弄亂了會很麻煩。”
“您想要什麼,我們可以幫你找一下。”
鄭舒咬牙。
果然是徐少懷手下頂尖的團隊,完全沒有破綻。
試探沒有一點結果,鄭舒有些着急了。
看着電腦就在眼前,卻完全不能動。
不行,一定,一定要想辦法把電腦拿過來。
她轉賬的記錄不能被調查出來,否則就回天無力了。
“你……”
“鄭小姐,老闆讓您趕緊下去!”
突然一下,鄭舒驚得心差點跳出胸膛。
“去幹什麼?”
總感覺很不安。
慌張跑開的傭人搖搖頭。
“老闆只說讓您趕緊過去。”
鄭舒皺起眉頭,立即向樓下去。
來到客廳,她看到一個男人,跪在徐少懷腳下,瑟瑟發抖。
鄭舒愣了愣,感覺這個男人好像有點耳熟。
同時,她也看到了那個和她合作的傭人,低着頭沉默着站在徐少懷身後。
難道被查出來的人不是她?
想到這裡,鄭舒心裡卻一點輕鬆也沒有。
果然還是要發生點什麼的。
“鄭舒,我房間裡的盆栽是你拿出來的?”
鄭舒愣了愣,隨即才反應過來。
徐少懷說的,應該是上次她想要陷害安淺盈的事。
“是我拿出來的。我就是覺得那個盆栽的樣子太古板了,所以想要換一下形狀,也讓你能夠轉換一下心情。”
“那個盆栽是盈盈按照書上的圖案做的。”
說到這個,鄭舒纔想起,這個男人。
是幫她**盆栽的人,同時也是將她把盆栽從徐少懷房間裡拿出來的人。
因爲她想要陷害給安淺盈,所以除了她以外,再加上一個人證會和更好。
不過做那件事並沒有收買他的必要。
所以,他們之間沒有金錢往來。
看他這麼害怕的樣子,應該還是太害怕了吧。
所以把什麼話都說出來了。
徐少懷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只是聲音透出一些警告。
“我給你一個機會,說實話。”
鄭舒心頭一震。
她告訴自己,事情沒有完全暴露,就一定要穩住。
“少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將安淺盈叫到書房去也是爲了讓我轉變心情?”
鄭舒聽後低下頭。
“我知道這件事我確實有錯,我不該叫盈盈去你的書房的。”
“只是那個時候我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我那個時候只想着要把你的衣服洗了,所以我就把書房是禁地給忘了。”
“對不起。”
她低聲道歉,語氣很誠懇。
徐少懷皺眉。
要說目的,鄭舒確實沒有什麼目的可言。
他擺了擺手。
轉頭面向地上瑟瑟發抖的人。
“既然膽子這麼大,那就出去找人吧。找到安淺盈,我就免你一死。”
也僅僅只是免了一死而已。
而那個人好像看到希望。
擡起鼻涕淚水糊了一臉的頭,連連向他道謝後,連滾帶爬的離開。
鄭舒鬆了口氣,緊握的手也鬆開了。
她這個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手心已經汗溼了。
接着,徐少懷便離開了。
而鄭舒在留在客廳的傭人那裡得知。
自己在騙安淺盈去書房的時候,周圍竟然還有人在邊上。
聽到這些,她身上立即出了一身冷汗。
她竟然這麼大意?
果然,還是沒辦法安心下來。
這個已經是深夜了,而該睡的人,立刻依舊清醒着。
停在外面狂風暴雨的聲音,今天註定是個不眠之夜了。
鄭舒和徐少懷,在各自的房間裡,看着某處發呆。
而徐少懷更是煩躁得將房間裡的東西都砸了。
安淺盈,你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你哪裡都不許去,無論是天堂還是地獄。
終於,在後半夜的時候,外面的風雨停止了。
突然安靜下來的世界,透出一種令人害怕的氣息。
而這個時候,突然有人出現了。
徐少懷和鄭舒聽到安淺盈回來了消息,立即從房間趕出來。
來到客廳,他們一眼就看到了,筆直的躺在沙發上的身影。
臉上更是蒼白無力,雙眼緊閉一般,如同死人。
徐少懷心頭一跳,上前摸了一下她的臉。
冰涼入骨。
他臉色一變,手伸到他的鼻下。
鄭舒看着徐少懷的反應和舉動,心臟也忍不住快速的跳動起來。
死了嗎?
她緊緊盯着那個方向,嘴角似乎有不起眼的弧度。
“去準備車。”
徐少懷吩咐道。
周圍的人立即去準備。
同時還有人給安淺盈拿來厚重的衣服,給她蓋上。
接着,鄭舒便眼睜睜的看着徐少懷將安淺盈抱出別墅。
鄭舒立即想要跟上去。
“站住。你們誰也不允許離開別墅半步,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