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栩涼在圖少慕的安撫下,終於重新的掛上了吊瓶,也漸漸的平復了情緒睡了過去!
趁着他睡着後,圖少慕出了病房門,一早在門口候着的劉天見了圖少慕出來,遞給他一份檔案。
“你讀給我聽吧!”這將近兩個月,都一直在不停的忙碌當中,好不容易的搞定了事情,又接到了電話說他老婆出車禍了。
馬不停蹄的趕回來,結果他老婆卻哭着喊着替姚晚傾難過。
圖少慕在長椅上坐下,拍了身邊的位置示意劉天也坐下。
“從路口調出來的視頻,警方判斷肇事者是故意撞上了陸昊的車,另外,這個肇事者是個熟人!”
“誰?”圖少慕捏着雙眼間的鼻樑緩解頭暈!
“湯小奇!”
“似乎並不認識!”
“我記得!”劉天還清楚的記得,“薛木彙報給您的,嫂子再醫院裡和醫院的護士吵了起來,那護士羞辱嫂子,當時你一氣之下是要那些謾罵過嫂子的人統統的都從軍區醫院,尤其是這個湯小奇!”
經過劉天一提醒,圖少慕依稀想起來了。
“這麼說,她撞車,是爲了害我老婆?”圖少慕頓時的眼神裡就迸發出了要殺人的戾氣。
那女人如果是因爲這件事而報復,倒也說得過去。
“警察局那麼審問,說她倒是供認不諱,證詞來看,並不是針對的嫂子!”
圖少慕頭倚着牆壁,閉上了雙眼。
“不過事情的起因還是因爲嫂子!”劉天嘆了一口氣,這是又多少人和嫂子結了怨?
“嗯,你接着說!”
“嫂子在皇朝被人下藥的時候,策劃這件事情的,湯小奇也是其中一個,時候姚晚傾知道了這件事,便叫了人去修理她,只是沒想到那些人因爲湯小奇長得還不錯,所以就起了色心!這個湯小奇吃了虧以後,便一直在找機會要加害姚晚傾報仇,所以就釀成了今天的車禍!”
圖少慕閉着眼睛,點點頭。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兒!
只是,如果他那個傻老婆知道了姚晚傾是因爲幫她出氣從而招來了禍端,肯定這輩子都無法心安了。
“劉天,湯小奇的這件事我不希望你嫂子知道,你去處理乾淨,不要讓她從任何人嘴裡知道這件事情的真實情況,就說是個意外,陸家和姚家那邊你知道怎麼做的!”
“是,慕帥!”
劉天離開以後,陳宇豪手裡捧着一個精巧的盒子,出現在了轉角,遲疑再三,他還是走向了圖少慕。
“哥!”張張嘴,這個字終究還是沒有喊出口,他只是將盒子擺在了圖少慕的旁邊,“主刀醫生是我的朋友,所以我讓他幫忙收集了這些,這些不足月的孩子,若是交給醫院來處理,會很殘忍,所以我擅自去了火葬場,這裡面是骨灰,交給你們處理了!”
交代完畢,陳宇豪轉身。
“她還好嗎?”圖少慕嗓音沙啞,更像是哽咽。
“還好!不愛說話!”
雖然這個她,沒有說明是誰,兩個人都明白,是孟幽蘭。
“劉光在國外人士權威的精神科醫生,還有心理醫生,我安排你們過去!”
“好!”
“等通知!”
“好!”
這應該就是他們之間的默契了。
當陳宇豪看吳子睿發來的短信說,最後是圖少慕帶着孟幽蘭離開的現場,他就知道,圖少慕不是絕情的人,只是不想面對而已。
如今,他又主動的關心媽,還安排出國治療,或許有一天,他能夠接受自己喊他一聲哥哥吧!
莫栩涼下午醒來,捧着她乾女兒的骨灰盒,發愣發了半個小時之後才下牀奔向了姚晚傾的病房。
圖少慕只是跟在身後,靜靜的看着。
也只是受了輕傷的陸昊,醒來以後便一直在門口守着,只是沒有人會讓他進去,無論他怎麼懇求。
當莫栩涼捧着那骨灰盒出現他面前,他緩緩的站起身來,怔怔的盯着那盒子,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鱷魚的眼淚!”莫栩涼聲嘶力竭過後,剩下的是沙啞的嗓音,她抱緊了那骨灰盒,“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她沒有了孩子,你開心了?你現在終於不用因爲和她有個孩子而糾結,你可以和那個女人從此白頭偕老了,還站在這裡幹嘛?看笑話嗎?”
他不懂,是不是當時他不調轉車頭回去,是不是姚晚傾就不會出事,他的孩子也就不會距離出生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卻只能被迫的離開這個世界?
看莫栩涼的身影沒進了病房內,他頹然的跌坐回椅子上。
圖少慕讀不懂他身上的愧疚!
“再有一次選擇機會,你還會不會背棄姚晚傾?”
陸昊擡起耷拉着的腦袋,衝着圖少慕一個勁兒的搖頭。
是他被迷了心竅纔會去尋找什麼初戀的刻骨,纔會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
“如果孩子還在,她將會是你和姚晚傾之間唯一的聯繫,如果你幡然悔悟,或許孩子能幫着你再次擁有她!”
是啊,可是孩子沒了!
兩家的老人都因爲情緒太多激動,不僅沒辦法陪伴在姚晚傾身邊,反而自己住進了病房裡,現在就只剩下姚欣婉守着。
“欣婉姐,她還是沒有醒嗎?”
那蓋在她身上的被子,腹部的平坦,看得刺眼。
“還沒,醫生說最快也得到晚上才醒!”姚欣婉擦乾了淚水,注意到了莫栩涼手裡的骨灰盒,“這是什麼?”
莫栩涼癟了嘴,心痛的回答,“是孩子!”
然後姚欣婉便撲了上來,和莫栩涼兩個人將那盒子捧在心口,嗚嗚的哭着。
上午可都是好好的呆在媽媽肚子裡的孩子,現在就只是這一盒子的灰,沒有生氣,不會出生,不能長大。
天哪,爲什麼要這麼對待她可憐的妹妹,難道她失去的還少嗎?爲什麼連她最後的寄託也不能爲她留住?
“欣婉姐,下午的世界我在這裡守着,你去幫忙姚晚傾準備一些換洗的衣服,已經醒來以後可以吃的東西!”
“好,好,我這就去!”
待姚欣婉離開,莫栩涼在拉了椅子在牀邊坐下來,將骨灰盒放在了姚晚傾的枕頭邊。
“孩子,你知道你媽媽有多疼你的,如果你能感受的到,就去你媽媽夢裡面,喊她起牀,告訴她,等她下次懷孕,你還來做她的孩子!”
這蒼白無血色的臉,這僵硬冰冷的手掌心,無一不透露着她的痛苦。
“可是姚晚傾,你要醒過來,醒過來看孩子最後一眼!我們還要一起帶她去找一個不會寂寞的地方,安頓好她,對不對?”
絮絮叨叨在姚晚傾耳邊說了很多,知道姚欣婉準備妥當了一切,她才隨着圖少慕離開。
“老婆!”圖少慕固着這個傷感的小女人,心疼的替她抹掉兩行淚,“我們還是要堅強一點,否則姚晚傾醒來都不知道要依靠誰好,這個難關,還是得我們幫着她一起走過!”
莫栩涼自然懂,她停住腳步,埋進圖少慕的懷裡,嚶嚶的哭着。
“可是我真的抑制不住,我真的很難過,我害怕看到姚晚傾醒來以後到處找孩子的樣子,害怕她知道孩子已經離開了她去了另外一個世界且再也不會回來了,我怕她想不開!”
丟了陸昊,又丟了孩子,雙重的打擊,這要姚晚傾怎麼承受?
“所以我們更要幫助她!”圖少慕摩挲着她的後背,所有的勸慰都變得那麼蒼白無力。
“對!”莫栩涼突然想到了什麼,“我要幫助她!”隨即,陰狠的眸光盯着某處,“我要讓傷害她的人,全都不能好過!”
首先就是陸昊,如果不是他的背叛,不是他在半路上要折回去看那個賤女人,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他害得姚晚傾沒了孩子,那麼那個賤女人,也別想生下那個孩子。
什麼仁慈,什麼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難道姚晚傾和孩子就不無辜嗎?
“老婆!”他見過莫栩涼狠下心去做某件事情的樣子,像她這樣疾惡如仇,容不得背叛,容不得身邊的人遭受背叛。
但是,只要她不作出犯法的事情來,他都會支持她。
惡人就該有惡報,不會因爲什麼原因而被赦免。
陸昊,還有那個插足別人家庭的女人,就算莫栩涼不動手,他也不會輕易放過這些讓莫栩涼因爲姚晚傾而如此的難過傷心的人。
尤其是那個湯小奇!
吃過晚飯,莫栩涼還心心念唸的去過那裡看望過幾次,只是姚晚傾還是一直沉睡着,又因爲她身上帶傷,姚欣婉和圖少慕都不允許她守着,也只好回病房裡呆着。
而另一件病房裡,崔心玲總算是醒過來了,她這如果不是人就在醫院,只怕因爲血壓升而突發腦溢血也說不定。
只是醒來以後,便一直的扇着陸昊的而過。
“讓你不知道心疼晚傾,讓你在外面養女人,你害得晚傾這樣,你這是要我和你爸這後半輩子都要在愧疚裡面度過!”
“好了好了!”陸豐平握住了崔心玲的手,“這樣的人,再教訓也沒有用,由他去,我們陸家沒有這樣的兒子,滾!”
“爸,媽!”這會兒哪裡還能顧得上自己是個男人。
愧疚,這兩個字已經不夠用來形容他今後的生活。
他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傷了一直愛着他的女人.......
這是事實,他在也無法改變!
“對,我們陸家沒有你這樣的兒子,你滾,從我面前滾開,從晚傾的世界裡滾開,我們要不起你這樣的人!”崔心玲捂着鬧門一陣眩暈,繼續叫罵道,“你還有本事去跟別的女人生孩子,你知道不知道,你一隻腎都是晚傾割給你的,你個畜生!”
這個消息說給他聽,無非是五雷轟頂!
他做過手術,換掉一顆死掉的腎,說是一個志願者匿名捐,沒有要錢,做完手術的第二天就離開了。
記起來了,那段時間住院,姚晚傾沒有來照顧她,說是出國看望生病的媽媽了。
他用着姚晚傾的腎,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
“啊-----”
遲了,嘶吼也換不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