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淺婆婆所在的山洞,狼墨嘆了口氣,不由得想起江晴。那麼小,那麼弱!
稍不注意,就會死掉。孱弱的身體,可能連部落裡五六歲新生兒都比她強健。真能安然渡過旱季?狼墨有些不確定,心裡暗想到底是怎樣的部落,才能養出這樣水嫩的雌性?
手,不自覺捻動兩下。回味着雙子湖發生的一切,冰冷的眸子,霎時盪漾着點點柔情。回憶着,她急切卻生疏的動作,狼墨卻覺得脣舌又一次乾澀了起來。她,之於他似乎真的很不一樣呢!
作爲逐風部落最強的勇士,狼墨身邊從來不缺雌性。從他成年後,就開始不斷有雌性發出邀請,煩人得比死亡森林中樹膠還要黏膩。直到他因爲一個雌性夜闖山洞強上,狼墨動手將那名雌性驅逐部落,這種情況才漸漸有了好轉。
然而,依舊有不死心的雌性想要霸佔他,親近他。比起這些熱情似火的雌性,江晴太生澀了,生澀得連親吻都不懂。
嗯?此時此刻,他竟然有些奇怪的念頭。擡手,掐碎了一旁的樹枝,慢慢平復身體翻涌的躁動。
不多會,狼墨便來到雅所在的山洞,走了進去。
一僵,臉猛然一變。疾步踏進山洞,只見雅不知生死躺在石牀上,洞內的篝火將要熄滅,微弱的火苗跳動着,冷意充盈着整個山洞。試探了下雅的鼻息,呼吸平穩,狼墨鬆了口氣。部落醫師,攸關着部落生死存亡,雅的存在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比他這個族長還要重要。
今晚,因江晴的事。狼墨將雅留了下來,平日裡,雅這個時間應該早回家了,如果雅出什麼事的話,他責無旁貸!忽而,狼墨聳動鼻翼,他隱隱嗅到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淺淡的雄性味道。眉頭瞬間皺了起來,順着氣味走進了山洞後的暖湖,暖湖僅限雌性才能踏入,按說這地方不該出現雄性的味道。
本該在暖湖靜泡的人兒,此時此刻卻不見蹤影。
狼墨猛然擡頭,視線落在山頂那道縫隙之上。
霎時,目光凜然,露出狠絕的眼神兒。
是誰?
是誰帶走了江晴?
空中殘留的氣味很淡,被藥草的味道中和了,這些氣味不足以弄清楚留下這味道的主人。
蹲下身,觸碰着水潭邊緣,上邊依稀還殘留着江晴的氣味。
“嗯!我這是怎麼了?”雅揉着額頭,從石牀起身,神情迷茫。她只記得,扶着江晴進入暖湖,然後她開始整理山洞中堆積的藥草,分類,攤曬??
忽然,不知怎麼的。一股奇怪的味道鑽進鼻間,之後,之後發生了什麼,她沒半點影響。
“雅,山洞發生了什麼?”狼墨神情平靜,高冷麪容露出沉寂的氣息,雅不自覺有些害怕,每次,狼墨出現這樣的表情,就表示他發怒了!
雅擰緊眉峰,拿過幾塊木頭放進篝火堆,“發生了什麼?沒什麼??就是突然睡了一下,對了,江晴怎麼樣了?那藥以前沒能喝過,藥效如何連我都不確定??”
“江晴不見了!”冷而寒,狼墨淡漠瞥了雅一眼。
瞬間,雅身子不覺打了個寒顫,往篝火中投擲柴火的手一頓,面上漾起驚慌之色。
“不見了?什麼叫做不見了?我明明親自扶着她進入暖湖??”雅呆滯了,若江晴真是獸神的恩賜,是獸神的使者。她可就闖了大禍了,沒由來,雅不覺想起了自己的女兒凡倩??
“昏睡前,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事發生?”
“奇怪的事,對了,我好像聞到一股奇怪的香味??”
“奇怪的香味?”
雅連連點頭,說:“對,我隱隱聞到一股奇怪的香味,隨之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狼墨陰沉着臉,視線落到山洞某個角落,“味草!難怪洞內味道這般淡??”
順着狼墨的視線看了過去,雅身子一震。味草是部落用以誘獸的藥草,能稀釋雄性獸人身上的氣味,每次部落裡外出狩獵。每一名雄性獸人身上都會攜帶幾株味草,雌性外出採摘水果蔬菜,同樣也會攜帶味草。
難道是部落裡的人帶走了江晴?
想着,雅臉色越來越差!心中暗想,難道真是凡倩做的?凡倩是雌性,部落裡雌性不多,每一名雌性都十分受寵,加之凡倩長得漂亮,被她和加倫寵的有些過。
性子衝動,且刁蠻。希望這事與她無關,江晴攸關着獸神,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凡倩極可能被驅趕出部落??
“雅,在嗎?很晚了,你該休息了!”加倫沉緩的聲音,不疾不徐從洞外傳了進來。
雅一喜,連忙回道:“加倫,我在這。”
加倫進入山洞,手上拿着件獸皮。一進山洞,便幫雅披上獸皮,動作嫺熟帶着柔情,一看便知這種事加倫不是第一次做。不然,動作不會這樣自然。
“這麼晚,族長還在這??出了什麼事?”加倫小聲,看向胸口前的雅。
雅搖搖頭,緊咬着嘴脣,問:“加倫,凡倩在哪?”
聽雅這樣問,加倫頓覺奇怪,這兩年來,雅逐漸不在如以前那般寵凡倩。
“說有事找花扦,今晚沒在家。”加倫回道,他一直希望凡倩能和狼墨在一起,這樣日後就能生下強健的後代。而他在部落的影響力也會變大,一聽說部落出現陌生的雌性,加倫變得很焦急!
“不在家??”雅神情陡然大變,不自覺看向狼墨。
狼墨沉着臉,走到洞口,仰望着夜空上的明月,“嗷嗷??”
嘹亮,沉厚。
狼嚎聲霎時傳遍整個部落,遠處已經休憩的蘭斯、摩卡兩人,快速起身直奔狼墨而來。同時,部落不少雄性獸人也紛紛走出了山洞,這是狼墨在召喚,雖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雄性獸人紛紛做好反擊的準備。
聽見狼墨的狼嚎聲,加倫微微一愣,錯愕看向雅,不明發生了什麼。雅皺起眉,搖了搖頭。臉色卻變得十分難看,使得一旁加倫手無足措,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做。
狼墨轉過身,掃過加侖和雅,緩緩開口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