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日子以來,楚可媚就盼着這一天,她和滿天兩人共居一室,她爲他做飯洗衣,爲她斟茶倒水,過上舉案齊眉的日子。
此刻,看着滿天津津有味吃着自己爲他做的飯菜,媚兒的心裡,充盈着甜甜的幸福。儘管這刻的幸福非常短暫,可是,對楚可媚來說,還是那麼溫馨和恬適。
她看着滿天碗裡的飯見底了,就把手伸過去:“滿天哥,我給你盛飯吧!”
滿天也不拒絕,把碗遞給了楚可媚。
自從坐下來和她一起吃飯,滿天就看見可媚一剪秋水的眼睛裡,波光瀲灩,她彷彿格外有精神般。
可媚幾乎一直是悄然注視着滿天吃飯的景象,這個酷酷的男人,在可媚的眼裡,他的吃相都是那麼美好,讓她神往不已。
“滿天哥,可媚多想和你喜結連理,比翼雙飛呀!可是,你的心裡卻早已有了谷百合。滿天哥,如果我早點認識你,是不是,你就可以愛上我!”
可媚在心裡腹誹。
不覺間,滿天已經吃飽喝足。昨夜,他和百合在河灘的郊外放了那麼久的煙火,回到家裡,又興奮異常,早上起來,也不覺得餓,只覺得心裡充盈美好和幸福。
直到興沖沖地去了百合家裡,看到昏睡不醒的百合,他美好的心情才瞬間陰霾起來。期間,又和左岸你死我活的搏鬥一番,所以,滿天此刻吃着可媚做的飯菜,感覺格外香甜,勝過他以前吃過許多的珍饈美味。
飯剛吃好,可媚又爲滿天端上一杯茶來,遞在他的手中,這久違的帶着家的溫暖,讓滿天的心不由一動,一種居家過日子的幸福感從他心裡油然而生。他不由在心裡喟嘆,什麼時候,百合也能這樣親自爲自己做一頓飯,讓他感覺到家的溫暖呢?
想到百合此刻還酣然躺在牀上,他明媚的心情,剎那又云遮霧繞起來。他不由在心裡恨恨道:“左岸,如果百合今夜沒有醒來,明天,我一定要找你誓問!”
可媚看着滿天剛纔還炯炯有神的雙眼,剎那間又成了千年寒潭,讓人不寒而慄。她不由問:“哥,你怎麼了?”
冷滿天覺察到了自己剛纔的失態,急忙喝了一口茶,掩蓋說:“沒什麼!”
媚兒在心裡自語:“什麼沒什麼?明明剛纔還是晴空萬里的一雙眼睛
,剎那間就陰雨連綿了,還說沒什麼!你一定是又想起了你的百合了吧!”
想到這裡,可媚想起剛纔滿天給她說的,左岸爲了留住百合,給她用了苗疆的香囊。這玩意兒,她以前聽可柔說過。可柔當時告訴她,在外要注意那些特別沁人肺腑的香氣。說在苗疆,有一種“迷香”。
這種“迷香”讓人一吻就上癮,然後貪婪的呼吸,頃刻,就會沉睡不醒。一些眠花尋柳之人,就常常用這種方式迷倒那些自己喜歡的女子,然後,趁她們昏睡之際,對她們圖謀不軌。
她不由沉吟了一下,問:“滿天哥,你剛纔說左岸用苗疆的香囊迷倒了谷百合,是真的嗎?”
滿天點點頭,然後看着可媚:“哥什麼時候欺騙過你呢?”
可媚眉頭皺了一下,問:“滿天哥,這都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滿天的目光頃刻間有了痛楚和憂傷,他黯淡地說:“就在昨夜,除夕之夜,左岸對百合用了迷香。”
楚可媚不由嘆息道:“如果是昨夜對百合下的迷香,想必,她此刻都還昏睡不起吧?”
“你怎麼知道呢?”冷滿天不由狐疑道。
楚可媚一笑,娓娓道:“這苗疆迷香的厲害,我聽可柔姐告訴過我!”
滿天聽可媚這樣一說,不由兩眼放了光,他瞬間帶着幾分激動問:“什麼?媚兒你說什麼?難道可柔也知道這迷香。”
媚兒點點頭:“你可別小看了可柔姐,她見多識廣,一些雕蟲小技,她見過得多了。比苗疆迷香跟厲害的東西,她都知道。”
楚可媚剛一說完,突然,她意識到剛纔自己說漏了嘴。滿天哥是不知道可柔姐身份的,自己這樣說,不是變相告訴給滿天,可柔是一個不可小覷的人了嗎?
她不由在心裡說:“可柔姐,對不起,媚兒剛纔說漏了嘴,不是有心的,你要原諒我。”
冷滿天此刻滿腹心思都在可媚剛纔說的可柔知道“苗疆的迷香”上,哪有心思管可媚此刻剎那的不自在的表情。
他想了一會兒,問:“媚兒,可柔既然知道這苗疆迷香,想必她也應該知道解這迷香的方法吧?”
可媚搖搖頭:“這個,我不曾問過她!”
冷滿天卻馬上心急如焚的說:“那我打
個電話問問她吧。”
楚可媚想阻止,可是,她又不知道用何種方法來阻止。只好張着嘴巴,“啊”了半天,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
她不禁責怪自己話多起來。因爲,可柔姐告訴她這些事情時,是千叮呤,萬囑咐讓她不要說出去的。
可是,自己的嘴欠抽,一聽滿天說谷百合被左岸下了苗疆的迷香,自己就不由自主把這事情說了出來。哎!
可媚此刻是追悔莫及,只好眼睜睜的看着滿天給可柔撥打了電話過去。
可柔此刻正站着飄窗前,凝視着窗外一派明媚的風景。又是一年了,她還是沒有自己爹孃的下落,牟俊哥哥也像在這世間消失了一樣。她相信,“刀疤”他們現在也在滿世界找她。因爲,她知道“刀疤”他們那個黑社會組織的太多秘密。
電話鈴聲響起後,可柔從衣兜裡拿出一看,見是滿天打來的。急忙接起:“哥,新春快樂!”
她向滿天問好。
那日,自可媚蹣跚離去後,可柔也無心在滿天那裡用餐了,她也匆匆告辭,此刻想起來,她還覺得非常對不起滿天。所以,她接電話的聲音都是帶着歉意的。
“可柔,哥諮詢你一件事情!”
冷滿天神色微蹙的說。
“哥,你想問什麼?儘管開口!”
“你知道苗疆迷香有解藥嗎?”冷滿天單刀直入。
可柔一聽,頓時感覺連呼吸都痛楚了起來。
“苗疆迷香”是可柔一道無語言說的傷。他父親的師弟——“刀疤”,就是用這個“苗疆迷香”一次次的蹂躪她。每次,只要她稍有不從,那個“刀疤”就用“苗疆迷香”將她薰昏,然後,就在她身上實施“獸性”。
每次,等她從昏睡中醒來,就會發現自己渾身淤青,身上沒有一塊完好的肌膚。那個畜生一樣的“刀疤”,在自己昏睡時,不知道是怎樣對自己“施暴的”。
每次“迷香”過後,可柔的雙腿間都會紅腫,走路腳趴手軟、顫巍巍的。所以,可柔一直視“迷香”爲猛虎,談“迷香”就色變。
如今,滿天這樣問她,那些她故意埋葬在心底的“殘忍的一幕幕往事”,又全都浮現在腦際,她拿着電話的手不由顫抖了起來,連接電話的聲音都變了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