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夜幕,顯得分外的低矮,彷彿就是在遠處的房間上拉起來的,灰濛濛的天幕,點綴着幾點稀星。星星似乎不願與城市的彩燈爭光華,都趕去了鄉村,留下幾顆不捨得走的,只安安靜靜地眨着眼睛。
月亮始終不改它的澄明,仰面可感受那帶着涼意的清輝。它與大地的距離彷彿近了許多,好像爲了撥開重重雲霧,跋涉了漫長的路途似的。
來到公園,那可熱鬧了,廣場上,一羣打扮時髦的中年婦女排成整齊的隊列,伴着音樂的節奏跳着舞,孩子們戴着頭盔,你追我趕地在玩輪滑,廣場正中,雪白的噴泉灑向天空,一道道水痕柔如銀絲,白若雪花,忽而高忽而低,漫天的霧氣從那水裡散出來,嫋嫋地飄着,草坪上各種各樣的樹木都變成了各色各樣的燈花,有的像一把彩色的傘猛地打開,又像煙花五光十色地散開,有的像孔雀的尾巴,有的像一座座小塔,美麗極了。
陸言畫坐在花叢前的石凳上看了一會,旁邊來了一對小情侶,在陸言畫旁邊坐下,然後摟一起,看大媽跳舞。陸言畫實在沒眼看下去了,只好走了。
“其實……也沒有像他所說的,爲了工作朝九晚五,一整天都匆匆忙忙的。”陸言畫一個人走在街上,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羣,有匆匆忙忙趕時間的,有和朋友漫步的。
“明天就要去學校了!一個人耶!想想就刺激……應該還沒放學吧?才七點,十點半啊!”陸言畫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才七點十來分。
來到一家理髮店門前,摸了摸自己的頭髮,推門走了進去。
“歡迎光臨,小美女是染還是接?需要點什麼呢?”一個看起來比陸言畫大不了多少的男孩,迎了過來。
陸言畫看了看說道:“我這個頭髮,幫我再剪短一點,就稍微一點點就好了。”
接待的男孩說了句好,就開始招呼人給陸言畫理髮,弄好了之後,陸言畫在鏡子前看了又看,怎麼看都覺得好看。
“你覺得咋樣?還行吧?”陸言畫詢問給自己理髮的理髮師。
“很好看啊?你臉小,看着挺不錯的,很像學生。”
陸言畫聽他這樣說,笑了起來,“本來就是學生啊!”
“高中生?”
陸言畫點點頭。走出理髮店的那一瞬間,風吹亂了陸言畫側面的頭髮。
“哦喲!我的個天啊!我的新發型啊!就這樣亂了。”
陸言畫捂着側面的頭髮,急急忙忙跑回家,時間也不早了,她還要回去收拾東西呢!
陸言畫到家就開始收拾東西,把需要帶的衣服都塞進行李箱裡,還有她的護膚品,這次陸言畫並沒打算帶化妝品,把她的畫冊還有作業也塞進去了,又習慣性的把曾楠博之前送的戒指放了進去。
陸言畫收拾完一切,做在椅子上,把自己養了許久的指甲剪短。
“迴歸正常的學生生活!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招架得住,反正也快開學了,打局遊戲放鬆一下。”
陸言畫翹着二郎腿,躺牀上打遊戲。陸辭易進來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她。
“我說,你就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咋一天天的跟個男人似的,老爸都不這樣。”
陸辭易在她旁邊坐下,把陸言畫翹着二郎腿的腿,拍了下來。
“沒時間了!”陸言畫放下手機,“不過終於贏了,五分鐘一局,法王帶飛!”陸言畫看了眼坐她牀邊的陸辭易,無語的橫了他一眼。
“你過期奶粉喝多了吧?進來不敲門。”
陸辭易無奈的抿脣,站了起來,“行!那我走了,你自己的東西收拾好,明天要六點去趕車啊!”
“你爲什麼不跟我一起去啊?”陸言畫疑惑的看着他。
“你傻啊!我們高一寢室下午開門,我去那麼早,擱門口站着吹風啊?”陸辭易看白癡一樣看着陸言畫。
陸言畫點點頭,衝陸辭易指了指門,意示他出去。陸辭易也懶得跟她廢話,踩着拖鞋啪撻啪撻地出去了。
陸言畫摸了摸脖子上的項鍊,推開窗戶趴在窗口,擡頭望着天空,“月亮真的可以離開星星嗎?這樣會不會特別孤獨?”
應該會的吧?
一個人呆在那麼靜的地方,什麼事都自己扛着,會不會特別累?應該會的吧?累到崩潰,還不能停下來休息。
真的是這樣嗎?你以爲自己離開了,其實自己一直都在,可是自己又在哪呢?是在相隔千里之外的城市裡,還是在你放在心裡的人心裡?
真的會有人在這座城市裡,牽掛着另一座城市裡的人嗎?真的會有人牽掛着除了自己親人的人嗎?又爲什麼呢?
“不過……其實這樣也挺好的,起碼除了父母,還有人掛着。”
陸言畫把項鍊解了下來,“如果學校不讓戴,我就偷偷的戴,藏衣服裡。”
“好無聊啊!如果遊戲時間可以無限就好了。”陸言畫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算了,無限時間也玩不了,讓帶手機沒地方充電,人生無趣啊!太難了,真的是分分,學生的根啊!”
陸言畫現在俞張浩今天跟她說,他喝了點酒,還說那玩意兒是甜的,但是還是會醉人,“講真的,好想嚐嚐!”隨後又想到了自己喝醉了會發酒瘋。其實真正醉了的人是不會發酒瘋的,會發酒瘋的,都是一些半醉的人,被煩心事操控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陸言畫深有體會,雖然只是半醉,但是卻控制不住自己。
“纔不要那麼深沉!我喝酸奶去!”
陸言畫嘭的把門關上,硬生生嚇壞了在外面打遊戲的陸辭易。
“我說大姐,你聲能不能不要那麼大?咋咋呼呼的,手機差點砸我臉上。”
陸言畫拿起一瓶酸奶就開始擰,“話再多一點,我就像擰瓶蓋一樣,把你天靈蓋擰開了,你要是不躺着玩手機,能被砸到?”
“說得好像你沒有被砸過一樣。”陸辭易不屑的說道。
“你這玩意,是不是欠揍了?我餓着呢!你少惹我啊!我跟你講。”陸言畫白了他一眼,拿起酸奶回房。